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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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又不是忘恩負義鐵石心腸之輩,怎么能不動容。 袁令宜深吸了一口氣,眼里掠過一抹羞愧,又迅速被果決所替代了。 “牧行簡入主王城,雖打‘辱臣妻’的名號,不論如何,在眾人眼里都是得位不正?!?/br> “他愛惜羽毛,為彌補這一點,故而約束手下軍士不得殺人放火,燒殺搶掠。” “你我二人都有份位在身,我又出自汝南袁氏,我袁氏一門家大業(yè)大,部曲數(shù)萬,可南下荊楚,是懸在荊楚門戶之上的一把利劍,我有母族為依傍,此時折返,料想這些軍士也不敢做些什么。” “但拂拂不一樣,她是寒門王后,無依無傍,”袁令宜低聲道,“我擔心這些叛軍說一套做一套,必不會給她好臉色?!?/br> 與此同時,玉壽殿內(nèi)也是個不眠之夜。 袁令宜說得雖有道理,牧行簡的確是對手下軍士多加管束。 但這一路攻城略地而來,荊州兵收攏了不少散兵游勇,有不少諸如李大瑞之輩的,都趁此機會想要跟隨牧行簡建功立業(yè),博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人一多,難免就亂象橫生。 上頭是這么說的沒錯,可又有多少人能在王城堆金積玉,美女盈室的誘惑下保持理智。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蒙混過去了。 大鄭夫人渾身顫抖,貓著腰,摸著黑一路走來,撲倒在箱篋前一陣亂。 掌心觸碰到一個什么冰冷而堅硬的物什,忙不迭地將其抽了出來。這正是一把鑲嵌滿寶石的寶劍,本為裝飾之用,如今卻成了救命利器。 有寶劍在手,大鄭夫人稍稍冷靜了下來,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摸索著走。 還沒走幾步,便聽到玉壽殿內(nèi)有女子的哭泣聲傳來,嚶嚀痛苦。 大鄭夫人又驚又怒,握緊了寶劍,心神巨震。 是什么人敢在玉壽殿中行茍且之事?! 往前轉(zhuǎn)出一步,定睛一看,大鄭夫人幾乎是目眥欲裂了。 只看到自己的侍婢被一軍士摁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剝了個干干凈凈,赤\條\條地掙扎痛哭。 少女的目光絕望而慌亂,驟然落在了大鄭夫人身上,隨即爆發(fā)出了灼目的光芒,伸出手,哀哀痛鳴。 “夫人救我!!” 乍見如此觸目驚心一幕,大鄭夫人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 “夫人救我??!” 少女淚流滿面地看著她。 這侍婢她不知她名姓,卻時常見她在庭中灑掃,閑暇時便捉鳥撲蝴蝶,很是活潑動人。 她幾乎肝膽欲裂了,然而面上卻僵硬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小姑娘眼里的光芒一點一點熄滅了下去,正當這軍士解了褲子,正欲俯身下去的時候,少女突然發(fā)了狠,一口咬在了兵士脖頸間,狠狠撕扯下一大塊rou下來。 那軍士吃痛地跳起來,一拳揮出,幾乎將少女砸得昏死了過去。 卻未料,后頸一涼。 大鄭夫人大口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看著軍士軟綿綿地死在了自己劍下。 劍刃深深地卡在了骨rou間,她用力去拔一時沒□□。又忍住惡心,加大了力道,終于抽出了劍刃,但溫熱腥臭的鮮血也隨即潑了她一臉。 匆忙抹了把臉,大鄭夫人懊惱地慌忙扶起女婢。 “你可無恙?” 少女本來已經(jīng)絕望了,此時見軍士已死,不由抱著大鄭夫人嚎啕大哭出聲。 大鄭夫人身形微僵,任由驚魂未定的小姑娘抱了個滿懷,更是仿佛被人施了個定身術,動也不敢再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0111:49:02 ̄2021-01-0212:58: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不快樂小神仙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8537626、明宜2個;心動憐憐、睡不醒就睡吧、緋月城、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荼女士、hl、晴天丫丫、大胡子甜甜圈吞噬者、雙魔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聿頭醬30瓶;林疊字10瓶;伊瀾6瓶;tn_nb、睡不醒就睡吧、freshtalkm5瓶;lllllllln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4章 抱著這小姑娘,大鄭夫人心中千回百轉(zhuǎn),一時想到自家妹子,一時又想到家中親人,鼻尖不由一酸。 可笑她身為鄭家女兒,非但害死了自己父母族親不說,連身邊的侍婢都護不住,竟然還對牧臨川心存幻想,她真是豬油蒙了心。 主仆倆跪倒在地上,相擁著抱頭痛哭起來。 哭畢,大鄭夫人一擦眼淚,咬著牙站起,發(fā)了狠地招來宮中眾侍婢,叫眾人拿起殿內(nèi)凡是能防身的東西,不論燭臺還是花瓶。 “哈哈哈哈陛下的江山今日亡了。”大鄭夫人鬢發(fā)散亂,眼中冒火,“陛下棄我等于不顧,那就讓我們自己拿起武器來保護自己?!?/br> “有我在,定不讓叛軍踏入玉壽殿半步!” 眾人心神微定,擦干了眼淚,里里外外地忙活開來。 芙蓉也及時趕到了大鄭夫人身邊。 正看到大鄭夫人松了那侍婢,撿起地上的長劍,搖搖晃晃地站起,臉上血跡未干,明亮冷靜的眼卻叫人心里發(fā)憷。 大鄭夫人不論如何都算不上一個善人,旁人侍奉稍有不如意之處,便動輒打殺了出去,其為人自視甚高,偏又沒有與之野心堪匹配的才華,但不愧是出生名門,危難當頭,倒也冷靜心狠。 “去?!贝筻嵎蛉搜劾锪髀冻鰩自S決絕之意,厲聲低喝道,“你去帶人將殿里的絹帛錢財統(tǒng)統(tǒng)清點出來?!?/br> 芙蓉心頭一凜,忙低聲稱是。 “若有叛軍闖進,先好言好語以利誘之,不可多生事端。” 又吩咐隨從將地上那具尸體拖走,血跡擦干。 做完這些,大鄭夫人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殿內(nèi),腳步虛浮,目光所至之處,見一片斷壁殘垣,宮室傾頹,往日榮華不再,氣堵咽喉,流下眼淚來。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卻陡然躥出!! “何人在此??!” 大鄭夫人悚然一驚,長劍在手,尖叫被吞沒在了嗓子眼里。 廊下的飄搖的燈光,依稀照出這分明是個已經(jīng)醉了的兵士,看其模樣顯然是與之前那個兵士是同伴。 這兵士不知同伴早已命隕黃泉,看到她,不由一怔。 面前的美婦,肌似羊脂,烏發(fā)如緞,此時云鬢蓬亂,淚痕未干,更多了幾分難言的風情,簡直癢到了骨頭里。 大鄭夫人覺察出不對,面色大變,拔劍怒視,疾言厲色:“站住 她的態(tài)度實在算不上多好,兵士倒也不動怒,反倒哈哈大笑,頂著劍刃,往前走了幾步,“美人莫怕?!?/br> 趁著大鄭夫人懼怒交加之間,略一失聲的功夫,兩指便牢牢鉗住了劍刃,往一邊扭去。 大鄭夫人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就在這緊要關頭,忽而傳來一陣利刃破空之聲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竟然從那兵士身后劈來。 鮮血噴涌而出,飛濺了大鄭夫人滿頭滿臉,轉(zhuǎn)瞬之間,這兵士已被人當場斬殺。 來者是個跨馬提刀的將軍,生得魁梧,一雙虎目陰沉。 收了刀,對方橫眉立目,指著地上的尸體,對身后的披甲士兵們怒喝道:“若讓我再撞見有這種事發(fā)生,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血腥氣被夜風送來,頭一次直面這肅殺狠厲的荊州兵眾,大鄭夫人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 而袁令宜與方虎頭那兒,倒也順利。 這一路上,若遇上叛軍,袁令宜便執(zhí)劍疾言厲色地高呼道。 “我乃汝南袁氏女,爾等也敢冒犯于我?退后!” 少女風塵仆仆,眉眼間掩不去倦色,但亦掩不去這通身的高雅光彩。軍士們見此無需憑證就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 “女郎莫怕?!?/br> 一個年輕的軍官恭敬行了一禮,好聲好氣道:“殿下進城前特地叮囑過我等,要好生禮遇女郎等?!?/br> “還請女郎放下手中刀劍,先去偏殿那兒休息,殿中早已準備好熱茶,給女郎們暖暖身子,壓壓驚。” 這年輕的軍官,言辭恭敬,語氣中卻含著股不容置喙的堅決之態(tài)。 見他身后兵強馬壯的,袁令宜與方虎頭互相遞了個眼神,明智地道了謝,沒有在這時多生事端,就連方虎頭也黑著臉勉強忍耐了下來沒有發(fā)作。 那年輕的軍官長舒了一口氣,“女郎,請吧?!?/br> 見他生得一團稚氣,袁令宜似有意,似無意旁側(cè)敲擊地問:“敢問這位軍爺,可有陛下與王后的消息?” 那軍官倒也坦蕩,搖搖頭,笑著應答道:“女郎有所不知,這廢帝一雙腿被咱們陳鄲老將軍斬斷了呢!可惜叫這廢帝跑了。至于王后,倒是沒有消息?!?/br> 察覺到面前兩個少女面色微微一變,那軍官自覺威懾的目的達到了,只笑笑也不說話。 一場鏖戰(zhàn)結(jié)束,天色微明。 牧行簡面不改色,平靜自若地拔出長劍,一腳踢開面前已經(jīng)涼透了的宿衛(wèi)。 長劍入鞘,快步往一處已經(jīng)收拾妥當?shù)钠疃ァ?/br> 未走多遠,陳鄲跪報。 “殿下贖罪……”陳鄲蒼蒼面容上掠過一抹痛悔之色,咬牙恨恨道,“是老臣魯莽,讓那小崽子跑了?。 ?/br> 牧行簡上前一步,慌忙扶起對方,低聲道:“老將軍請起,牧臨川斷了雙腿,料想也跑不出多遠,再派人仔細搜尋便是?!?/br> 一個全須全尾的牧臨川,或許還能對他造成威脅。 但一個雙腿盡斷的牧臨川,找得回來找不回來,牧行簡并不多上心。總歸是氣數(shù)已盡,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 安慰了陳鄲之后,牧行簡并未著急入殿,而是靜靜地頓在原地,望向天際出升的朝陽。 明月落下了。 朝陽初升。 一夜的火光幾乎將天邊都燒透了,牧行簡發(fā)絲、盔甲上的血跡已干,整個人顯得疲倦不堪。 眾將看他神情,知他心中所想或許是顧清輝,微感不安,俱都默契地一言不發(fā)。 此時剛攻入上京,還有許多事亟待他處理。牧行簡目光微沉,抹了把臉,大踏步進了殿內(nèi),一邊走一邊冷冷低聲道。 “好生善待宮中諸妃嬪,待事畢,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遣一筆銀錢送她們還鄉(xiāng)?!?/br> “另,召集眾臣來此會事。來的,許以高官厚祿,抵死不從者,且徐徐圖謀之,不能擅動刀劍?!?/br> “封鎖上京各處城門,注意各處醫(yī)館、當鋪的動靜,凡看到有宮中規(guī)制的金銀首飾流出,一律追查到底。找到牧臨川——”略一沉吟,牧行簡冷然道,“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