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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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兩人各讓了一步,往粥里加了花生碎、冰糖與辣椒。 片刻。 牧臨川終于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毛,面色陰郁地乖乖坐在了桌子前。 “我粥呢?!?/br> 拂拂心力交瘁地將粥端了過去,氣鼓鼓地想,就算是幺妮也沒有牧臨川這么能折騰。 少年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好吃嗎?”拂拂問。 “……”不吭聲。 拂拂:“噗?!?/br> 終于樂不可支地笑起來:“好吃嗎?” 這么多天謹小慎微,小姑娘終于流露出了點兒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在學校里下課后會和同桌嬉笑打鬧,會和朋友聊天打屁一樣。 “好吃,”牧臨川臉色不善,“你懂個屁。” “喂,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笑?!?/br> 最后少年還是冷哼了一聲,干凈利落地把粥全吞了下去,并且敲著空碗唱著蓮花落,表示要再來一碗。 陸拂拂震驚地看著牧臨川這蒼白病態(tài)的小身板兒。 男孩子的胃都是無底洞嗎? 本來陸拂拂熬了一鍋皮蛋瘦rou粥,給牧臨川裝了一食盒還有得剩,她還想著與袁jiejie、方jiejie一道兒吃的。 可牧臨川竟然把這一鍋全都吃了下去,并且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出了鍋里還有剩,自己端著碗去盛粥。 全都盛了個干干凈凈??! 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還捧著碗,轉(zhuǎn)過身看向她,眼里閃爍著惡劣的挑釁的笑意。 真不知道他的胃是怎么裝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112:11:17 ̄2020-12-1212:12: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杋木、云仙游、小金努力向上!、小熊先生、w~l、鶴田真央、真-不二、稚子色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豆豆2442瓶;……、段嘉許是寶貝10瓶;heheda9瓶;聿頭醬、楚子航的小蝦米5瓶;伊瀾3瓶;學海浮沉、鄄霎、漁網(wǎng)不想撈魚啊2瓶;夕陽下的巴黎街角、酸辣包菜、江橋、岳綺羅、林眠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立后不是件小事兒。 從前牧臨川封王后大多是率性而為,隨手封立。 這回,少年天子竟然一本正經(jīng),一板一眼地嚴格遵循起六禮來。 “陸姓之女,有母儀之德,窈窕之姿,如山如河,宜奉宗廟,永承天祚。以黃金二萬斤,馬十二匹,玄纁瑴璧,以章典禮?!?/br> 既然封了王后,永巷當然也不能待了。 牧臨川想了想,很是隨意道:“哦,那跟我一塊兒住昭陽殿吧。” 于是,拂拂就被迫開始了與暴君的同居生涯。方虎頭與袁令宜也一道兒提了位份,從永巷搬了出去,住枍栺殿。 不過哪怕儀式如何宏大,由牧臨川一手cao辦,也跟鬧著玩兒似的。 封后大典之后,日子對于陸拂拂而言其實并無多大變化。 不過是,沒有人再敢背后妄自議論王后了,大鄭夫人與周充華等人見到她都要跪拜行禮。 每次從宮道上走過去,身邊總要嘩啦啦跪倒一片人。 看著跪倒在宮道上,低垂著頭的大鄭夫人。 陸拂拂深刻地感覺到,壓力好大。 “這么緊張作什么?”牧臨川完全不能理解陸拂拂的僵硬,少年捏了捏她后頸rou,像小狗崽一樣,古怪地問,“該緊張的是她們吧?” 拂拂沉郁地嘆了口氣搖搖頭,不打算和牧臨川解釋她一個無產(chǎn)階級中下貧農(nóng)一躍成為封建主義地主老財?shù)撵c不安。 前幾天,陸拂拂終于遇到了“劉夫人”,她身為王后,劉黃門自然要前來行禮。 陸拂拂同情地看著面前這個胡子花白的老爺爺,看到劉黃門朝她跪拜行禮,窘迫得臉都漲紅了。 拂拂覺得受之有愧,忙站起身主動相扶。 就對上了劉季舒驚訝的目光:“王后……?” 對于這位新封的王后,劉季舒倒是有所耳聞。 今日一見,心底不免露出幾分驚訝來。 并非外人想象中的國色天香,只是堪堪有幾分姿色罷了,容貌清秀,倒也能稱得上一句小家碧玉。這與牧臨川前幾任所封的王后倒有所不同。 前幾任王后俱都是國色天香之輩,牧臨川在這一點兒上從未虧待過自己。 眼前這位王后貌不出眾,看起來也像是個實打?qū)嵉恼H耍苡袔追致敾垤`敏,笑起來兩個眼睛像個小小的月牙兒。 扶他起身之時,手腕上綴著的銀鈴鐺,當當作響。叫人很難想象這平平無奇,又有點兒害羞的小姑娘是如何取悅了那小瘋子的。 和大多數(shù)大山里的子民一樣,拂拂天然地就對這些讀書人報以淳樸的尊重。 她們一輩子面朝黃土,活得艱辛,無緣讀書,尤其羨慕敬佩這些讀書好的娃娃。 尤其是拂拂高中退了學。 退學之后,拂拂雖然不怎么說話,但心里亂亂的,經(jīng)常捂著眼睛悶聲流眼淚。她想到了自己一眼到頭的未來,最好的莫不過是嫁給一個在鎮(zhèn)里有套房子的男人,然后打工上班,生下來的孩子繼續(xù)照著命運早就書寫好的道路,按部就班地在這片土地上繁衍,就像是螞蟻。 拂拂懂得雖然不多,但也知道收攏這些大儒的人心是很重要的。 想要把牧臨川改造成一代明君,或許還要請教這位劉先生呢。 伴隨著她順利升級成王后,改造牧臨川成為一代明君這一主線目標也隨之提上了日程。 陸拂拂大腦運轉(zhuǎn)地飛快,一舉一動無不恪守禮節(jié),未曾將劉黃門當作“夫人”,只視作“黃門侍郎”。 劉季舒心中復雜又欣慰。 這回小陛下封的王后看起來可算是個明事理的,這位陸王后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重著他,少女眼里躍動著敬重、敬佩羨慕。 只是,劉黃門心中一聲長嘆,卻不知曉這位王后究竟又能活多長時日。 從那之后,陸拂拂便經(jīng)常去找劉黃門說話。 是“找”而不是“召”。 劉季舒在各種意義上都是個孤傲清高的老頭子。對于陸拂拂能和劉季舒和諧相處,牧臨川表達了恰當?shù)捏@訝,扯了扯唇角:“這老頭子孤傲得很,竟然能和你處得來?!?/br> 又相處了一段時日,陸拂拂不卑不亢地問:“劉侍郎能教我念書嗎?” 這些天相處下來,劉季舒看著陸拂拂的眼里已有了幾分慈愛,溫和地說:“王后想學,臣自然是愿意的。” 雖然王后她出生低賤,書念得少,大字不識幾個。但王后她敏而好學,正是劉季舒最喜歡的這種學生。 “那我能再帶一個人來嗎?”陸拂拂興致勃勃地舉手問。 劉季舒頷首:“自然是可以的?!?/br> 拂拂立刻高高興興地叫來了袁令宜,與她一塊兒念書。 方虎頭沒興趣,就沒和她倆一道兒。袁jiejie也是好學之人,能跟隨享譽天下的耆儒學習自是受寵若驚。而劉季舒得了這么個好學生,也是欣慰至極。 …… 陸拂拂就像是一塊兒遇水的海綿,求知若渴,恨不得能多學習一點兒,再多學習一點兒,勤勤懇懇地為將牧臨川改造成一代明君而做著必要的準備工作。 倒是牧臨川這段時間頗有微詞。 某天,陸拂拂與袁令宜在念書的時候。少年忽然長驅(qū)直入,像一抹幽魂一樣,足不沾地陰郁地飄了進來,腳踝蒼白如雪,手腕上的佛珠泠然而動。 劉黃門與袁令宜齊齊跪倒在地。 牧臨川掃了兩人一眼,看向陸拂拂,不滿道:“你最近在做什么?怎么好幾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 這話頗有幾分詰問的意思,在場兩人心神旋即一緊。袁令宜不禁為陸拂拂感到幾分擔憂。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劉季舒幾乎也將陸拂拂當成了自己孫女,皺起了眉,為陸拂拂捏了一把汗。 拂拂茫然又忐忑道:“我、我在跟隨劉黃門念書啊?!?/br> 少年掀起眼皮,盯著她看了半晌。 幾天不見,他面色愈發(fā)蒼白了,臉上無甚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肌膚蒼白得好似能透出血管。淡青色、淺紫色的血管猶如斑駁的傷痕。 劉季舒心中長嘆一聲,看著陸拂拂,眉宇間升騰起淡淡的擔憂之色。 牧臨川這副模樣他簡直再熟悉不過,陛下這是又犯病了。 在這令人凝滯的氣氛中,牧臨川面無表情地盯著陸拂拂看了半晌。 陸拂拂茫然地回望。 她當然也留意到了少年身上那微妙的不滿和牢sao,可是她哪里又招惹他了?這不前幾天還好好的嗎? 殊不知劉季舒眉頭皺得更緊了,簡直是心如火燒。 拂拂到底還是個姑娘,竟然看不出小陛下這臉色擺明已是不好了。 正當劉季舒心一橫,正準備上前替拂拂出面打圓場之時。 對視一秒、兩秒、三秒…… 死亡對視之后,少年竟然主動移開了視線。 劉季舒有些懵了。 牧臨川好像這才留意到了桌上的書本,隨手翻了翻,皺了皺眉,冷笑道:“我道你怎么幾天不見人影?!?/br> “原來是整天與孤的夫人廝混在一起啊——” “孤的夫人”這四個字加重了音,拖長了腔,頗有點兒陰陽怪氣的味道。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就在牧臨川這陰陽怪氣中陡然消弭與無形。 劉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