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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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她是接受了系統(tǒng)的獎勵。 【人皮鼓】 難道這就是系統(tǒng)的獎勵 “好好好??!”癲狂的大笑聲復(fù)又響起。 拂拂下意識地抬起眼循著笑聲的方向看去,一瞬間,明晃晃的日光照得她短暫失明了一瞬。 緊接著,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這是華林園 但與她印象中的華林園有所不同。 不遠(yuǎn)處的軟氈上,坐著個面色陰郁的男人。 男人身邊或跪或坐,環(huán)繞著各色美人。他就坐臥在美人堆里,拊掌哈哈大笑,激動得面色潮紅。 一身玄色長袍,被發(fā)跣足,雙眼如血。 這人容貌竟然與牧臨川有六七分的相似,只是與少年相比,少了幾分昳麗,多了幾分俊朗與肅殺。 這是先皇牧歡。 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兒傳來。 嗆得拂拂頭暈眼花,陸拂拂驚駭莫名地打量這眼前這一切。 順著男人的視線往前看,陡然屏住了呼吸,僵在了原地。 那是 正值陽春三月,桃花開得如噴火蒸霞,輕覆險怪的山石。 灼灼桃花之下,吊著個女人。 女人低垂著頭,脖頸軟綿綿地彎折了下來,像是斷了脖子。 唯有胸前的一起一伏,表明著女人依然活著。 在日光的照耀下,女人肌膚白皙如同冰雪,身形纖秾合度,只是亂蓬蓬的秀發(fā)卻遮住了眉眼,使人看不清真容。 幾個內(nèi)侍正低眉順眼地手持毛筆,以女人這白得晃眼的軀體為畫布,在女人身上涂涂畫畫。 一筆一捺。 藏藍(lán)、赤金、朱砂、松石綠、鵝黃……雙魚紋、蓮花紋、吉祥結(jié)紋、忍冬紋、伽陵頻迦紋。 畫彩仙靈,精妙難言。 小毫細(xì)細(xì)勾勒描摹,尤以胸乳前的最為工細(xì),勾勒出八瓣仰蓮紋,繞胸洋洋灑灑地飾以金墨梵文。 牧歡跌跌撞撞地從軟氈上站起,抃手而舞,大笑連連:“好好畫!孤要王后胸前這塊好皮?!?/br>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快快!” 王后? 拂拂又是一怔,愣愣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人。 嗓子眼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那是牧臨川的……母親?!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身上終于被細(xì)細(xì)地繪滿了。 等顏料風(fēng)干之后,牧歡迫切地催促道:“還不快些動手?” 只見一個內(nèi)侍,手提一把尖頭小錘走到了女人面前,在女人頭部鑿出一個小孔,又以小刀細(xì)細(xì)剔開皮rou,灌之以水銀。 水銀質(zhì)重,汩汩流遍全身的同時,也將人皮隨之完整地剝離了下來。 拂拂渾身一震,看著面前這血rou模糊的一團,腦子里轟轟直響,她張了張嘴,想要大叫,想要尖叫,卻好像被人緊緊地扼住了喉嚨。 尖叫就如同橫生的枝椏,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將她五臟六腑割得血流如注,開膛破腹般的痛苦。 陸拂拂幾乎快站不住了,還是身旁一個宮婢不動聲色地扶了她一把。 “別動?!?/br> “也別說話?!?/br> 年長的宮婢低聲囑咐道,即使她自己也抖得厲害。 拂拂強忍住眼淚點了點頭。 陸拂拂不知道怎么是怎么走出華林園的,她跟著這些宮婢們走在了宮道上,雙腿發(fā)軟,走了一半,整個人終于繃不住,拂拂打著哆嗦,蹲在路邊哇哇全吐了出來。 年長的宮婢們倒也沒責(zé)怪她,看著面前這面色慘白的圓臉小宮女,她們沉默了半晌,低聲安慰道:“習(xí)慣,習(xí)慣了就好了?!?/br> 說著有人伸出手想摸摸拂拂的頭,然而手臂卻有些發(fā)軟,一哆嗦,擦過了拂拂鬢角,落在了她肩膀上。 拂拂在這個“記憶副本”里足足待了三天。 在這個“副本”里,她身形足足縮小了一圈不止,臉還是那張臉,姓名還是那個姓名,身份卻成了剛?cè)雽m不久的小宮婢,今年九歲。 這三天時間里,拂拂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味同嚼蠟,一想到華林園里那血淋淋的一幕,就忍不住又要干嘔,整個人眼看著就瘦了一圈。 三天后,牧歡的人皮鼓終于制成了。 他叫來宮婢,親自將這面人皮鼓送給太子,而陸拂拂很不幸就是宮婢之一。 不用想這“太子”肯定就是牧臨川了。小時候的牧臨川會是什么樣? 拂拂神情恍惚地跟在其他宮婢身后,她三天都沒睡好覺,走起路來好像都在飄。 漸漸地,離太子寢宮近了。 拂拂抬起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她小心翼翼地,垂著頭走了進去。 在那里她終于看到了牧臨川。 太咸三年的牧臨川年僅八歲。 和她姑且還算熟悉的那個少年不同,八歲的牧臨川,神情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長發(fā)烏黑如云,披在肩頭,兩只血紅的瞳仁平靜而冷凝,肌膚如玉,唇瓣嫣紅,眉眼頗有幾分恬靜乖巧。手腕上帶著那一圈兒佛珠,冷得就像是個粉雕玉琢的鬼娃娃。 “阿父送我的禮物?” 男童擰起了眉頭,掀開了漆盤上的紅綢。 入目,是一面堪稱精美絕倫的人皮鼓。 兩面皆由rufang所制成,皮上繪以青金色八瓣仰蓮紋,頂端被珍珠、瑪瑙等環(huán)繞,攢出蓮花花芯。 男童伸出手,掌心輕輕摩挲,入手尚帶有人皮滑膩的質(zhì)感。 不知過了多久,男孩兒抬起眼,長長的眼睫微顫,凝血般的瞳仁平靜自若。 “我聽說這鼓,遇風(fēng)便會發(fā)出沉悶的自鳴聲。” 話音未落,適逢一陣春風(fēng)吹入殿中,鼓面“咚咚”不絕,沉悶如人之心跳。 牧臨川的目光落在了陸拂拂身上。 這小宮婢生著一雙靈巧的杏眼,額發(fā)低垂,模樣秀美,愣愣地看著他,像是很早之前就認(rèn)識了他一般。 這還是第一次有小宮婢敢這么大膽直視于他。 男孩不甚在意地又垂下了眼:“你們回去轉(zhuǎn)告阿父,我收拾一下這便去親自謝過父王?!?/br> 男孩這么說著,又歪了歪頭,將唇瓣輕輕貼在鼓面,貼在母親的rufang上,猶如尚在襁褓中吮吸母乳的幼兒。 第15章 “呼——呼——呼——” 如溺水中的人,猛然被人從水面中提起。 回到現(xiàn)實之后,拂拂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牙關(guān)發(fā)顫地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 一會兒想到擊掌狂笑的牧歡,一會兒又想到親吻母親rufang的正太牧臨川。 太變。態(tài)了,這也太變。態(tài)。 拂拂雙腿發(fā)軟地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了進去。 從“人皮鼓”的記憶副本中回來之后,拂拂焦慮得幾乎幾天幾夜都沒睡好覺。 意識到這樣不好,陸拂拂沉沉吸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是要攻略牧臨川的,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還惦記這些干嘛。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該干嘛干嘛,盡量多刷點兒牧臨川的好感度。 對牧臨川而言,這幾日的確是新鮮的,少年什么都不干,每天能抱著陸拂拂從中午睡到傍晚。 并且得意地想,這陸拂拂果真是欲擒故縱。多虧孤不舉,才免于失身于給這女人的風(fēng)險。 被自我感覺良好的變。態(tài),緊緊抱在懷里掙又掙不開,拂拂打了個哆嗦,閉上眼默默裝死。 少年眼睫輕覆,在眼皮上投下如蝶影般秀美的弧度。微卷的長發(fā)垂落鬢角,看著分外乖巧恬靜。 看到拂拂出了神,不由想起來幺妮小時候睡懶覺的模樣。 從記憶副本回來之后,她好幾次都忍不住看著牧臨川發(fā)呆,單單看少年的外表卻不會想到他童年曾經(jīng)遭遇過這么殘忍變。態(tài)之事。 所以,他這才會變成《帝王恩》里那個草菅人命,給男主角牧行簡鋪路的暴君? 打住打住。 自覺三觀岌岌可危,拂拂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巴掌。 童年陰影那也不是作惡的理由呀。 牧臨川睡覺的時候喜歡把拂拂的腦袋摁在胸前抱著她。 屋里燒了炭,熱得拂拂滿頭大汗,臉色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