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云敘白和仵作鬼說:“你真是鬼中葛朗臺。” 仵作鬼:“什么意思?” “夸你呢?!痹茢渍嬲\地笑著。 仵作鬼立馬美滋滋的,吸完最后一口香火,消失了。 云敘白這才去對面走廊看佛珠男。 佛珠男還是沒醒過來,嘴角兩邊多出幾道針線縫合的痕跡,手法十分粗糙,出血量很大,糊在臉上十分驚悚。除了臉部,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這樣的痕跡,但是沒有重傷。 云敘白強行喚醒佛珠男。 “嘶……”佛珠男一醒來就疼得直吸氣,他看到云敘白,又看向四周,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我怎么在這里?” 佛珠男得嘴巴險些被縫合,一說話就扯到傷口,他很是驚恐:“我臉怎么了,好疼?!?/br> 云敘白蹙眉:“你被npc弄到這里,完全沒有知覺嗎?” 佛珠男渾渾噩噩,緩了好半天:“我一直在做夢,榴花纏著我,讓我去救她,我不肯,她就變本加厲,把握折磨得夠嗆?!?/br> 云敘白看他的臉色,直覺不妙:“那你答應她了?” “我沒說死,只說可以試一下?!狈鹬槟心樕睿骸拔铱毂凰勰ク偭?,不說這種話,她根本不會放我離開……總之,我會看著辦?!?/br> 佛珠男的態(tài)度和瓜子臉差遠了,隨便說聲謝就搖搖晃晃地回去,生怕云敘白要求他以后還回來似的,連傷他的npc是哪個都沒問。 稻草人看不上佛珠男這種做法:“這樣的,下次還是別理了吧?” “好。”云敘白點頭。佛珠男神情不對勁,剛才說的話一定有隱瞞,可能和榴花做了交易。 兔子和花離枝那邊沒什么情況,他們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玩家們聚在大堂。 今天早上,他們醒來發(fā)現(xiàn)最可怕的事是,他們醒來不在床上,而且身上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一道道縫合痕跡,有的人在臉上,有的人在身上。一晚上過去已經(jīng)結(jié)痂了,紅腫一片,猙獰可怕。 中招的都是昨晚受琴聲影響大的,他們相互交流,發(fā)現(xiàn)一點記憶也沒有。 公仔主動說:“我昨晚看到那個鬼了,是個眼白特別多的鬼,我用技能避開,沒發(fā)現(xiàn)他的弱點?!?/br> 佛珠男提起云敘白昨晚救過他,應該也打過照面。云敘白說了和公仔差不多的話,沒有透露那個鬼的仵作身份。 玩家們還想追問一些細節(jié),云敘白沒有再參與討論。 很快,一件更驚奇的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唉,我頭發(fā)長回來了!”有玩家摸摸自己的斑禿,被剃頭鬼剃過的地方又長好了。 “那我的呢!”花離枝興奮的摸摸頭,笑容忽然僵住。 稻草人苦笑地看著他,然后低頭,露出自己的頭頂:“是回來了,可是敘哥剃掉的那些沒有回來?!?/br> 他們原本是幾塊白白的斑禿,現(xiàn)在可好,腦袋上就剩下兩塊黑發(fā),跟福娃似的。 重新長回的頭發(fā)打破了云敘白技能的審美光環(huán),隔壁的女玩家眼睛瞬間就紅了。 花離枝:“敘哥,你當初想到會有今天嗎?” “沒有,”云敘白亮出剪刀:“還需要我?guī)兔???/br> 花離枝:“……我還是戴帽子吧?!?/br> 花離枝他們得知那幾個沒有被云敘白剃光頭的玩家都遇到不同程度的襲擊后,心里又舒服了,頭發(fā)而已,還是會長回來的。 [我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jié)尾,哈哈哈哈] [這發(fā)型絕了,像頂著幾根草,稻草人秒變?nèi)玗 [沒想到?jīng)]想到] 早餐標配海帶絲也沒有了,這些變化加在一起,玩家們都猜到,剃頭鬼已經(jīng)被解決了。 云敘白不說,其他玩家只能在心里猜,是誰解決的,怎么解決的。 佛珠男又提起云敘白昨晚的行動,遙遙問了句:“霸小兄弟,是你殺了剃頭鬼嗎?” 云敘白喝了口開水,淡定地說:“沒有,我怎么可能有這本事?!?/br> “你昨晚救我的時候沒有遇到剃頭鬼嗎?”佛珠男審視著云敘白:“大家是合作關系,你有什么線索不要隱瞞才好吧?!?/br> 稻草人聽到這里,已經(jīng)生氣了:“你這話什么意思,敘哥是幫襯你們最多的,他說沒有就沒有?!?/br> “別生氣啊,”佛珠男想笑,又扯到了嘴巴的傷口,臉色白了幾分:“我只是提個醒嘛,不然以后大家不愿意跟你們分享線索,那可不好?!?/br> 云敘白和花離枝的戰(zhàn)隊不需要別人的分享,他們一直領先。聽到這話,幾個玩家心里都有些不爽。 云敘白看向佛珠男,眼里滿是真誠:“我沒有殺剃頭鬼?!蔽抑皇墙o他剃了個頭。 云敘白那么真誠,看起來像是被欺負的一方。瓜子有點看不過去了,瞪著佛珠男:“按你說的,霸霸救了你,你還得寸進尺,逼他到這種地步,你可真不要臉。” 在場個個人精,誰不知道佛珠男那點心思,他臉上無光,只好說:“信,沒有不信,就是嘴碎,說多了句?!?/br> 云敘白抿了抿唇,反問道:“你昨晚不是說你在夢里答應了榴花一些事嗎,不和我們說一下嗎?” 云敘白以牙還牙,佛珠男臉色驟變。昨晚他疼得神志不清說漏了嘴,醒來忘記這茬了,否則剛剛怎么也不會逼問云敘白的。 云敘白這句話如同重磅炸.彈,玩家們紛紛看向佛珠男。 “你不是說有線索不要隱瞞嗎?”云敘白拿佛珠男說過的話來問他。 佛珠男閉嘴不言,其他玩家的情緒被挑動: “昨晚我夢到榴花了,她求我去救她,我沒答應,你不會答應了吧?” “我看不止那么簡單,該不會投靠npc了吧?這要是真的,那我們要先掂量掂量要怎么對你了?!?/br> 一般發(fā)現(xiàn)叛敵玩家,其他人都會優(yōu)先“清理門戶”,戰(zhàn)隊賽規(guī)定不能殺玩家,可是,投機殺人的辦法太多了。 “這事你隊長知道嗎?”有玩家看向朱砂痣:“你們不會是串通好的吧,一個戰(zhàn)隊一起投靠npc的案例也不是沒有過?!?/br> “是啊,他們隊只剩下兩個人,肯定有想法的?!?/br> 眾人都在關注這件事,佛珠男對云敘白的質(zhì)疑早就翻篇了。 云敘白看著熱熱鬧鬧的大堂,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朱砂痣也是剛知道這件事,表情難看得很,但他身為隊長,還是要維護隊員:“這件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做那么蠢的事,應該是誤會?!?/br> 朱砂痣撇開自己,又讓佛珠男解釋,他腦門滿是汗:“我只是答應今天去找一找她的棺材,其他事情我都沒有答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br> 玩家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有不信有質(zhì)疑。 不管如何,他應下這件事,就相當于被榴花纏上,玩家們本來就對他沒有信任,現(xiàn)在更是滿是戒備。 只要他一出事,一定有人“清理門戶”。 [為什么要招惹敘哥?腸子都悔青了吧] [我看他隊長都開始對他有意見了,但是礙于情勢不敢散伙。這就是戰(zhàn)隊賽的壞處,遇到豬隊友,你就等于孤立無援] [他們這個戰(zhàn)隊像臨時組成的一樣,沒有信任,大難臨頭各自飛,其他幾隊多團結(jié)啊] [“長得越好看越不好惹”打賞了你媽還是覺得你冷的圍巾*1000條] 那邊其實不太關心這些,他更關心怎么規(guī)避危險。 仵作的縫針和剃頭鬼的剃頭異曲同工,這是新的死亡預兆。剃頭鬼的頭發(fā)可以變異害人,仵作也一定有類似的做法。 云敘白只提點了自己人和瓜子,讓大家今天小心,不要亂吃亂碰東西,尤其是長得像針線的。 等上菜時,云敘白問老板娘要了紙幣,畫出榴花說的那幾個鬼。 云敘白畫完很滿意,遞給稻草人:“看看,是不是畫出了精髓?” 稻草人一看,把畫紙翻來覆去:“哪邊是頭?” 昨天和他們說過這些鬼的特征,云敘白以為他們能猜得到:“……你不覺得像嗎?” 稻草人好不容易找到頭,陷入沉思:“像,抽象?!?/br> “我認出來了!”花離枝指著其中一個頭發(fā)炸蓬蓬的火柴人:“你看,這個小人手里拿著剃刀,一頭放蕩不羈的頭發(fā),一看就是我們的狂野男孩剃頭鬼?!?/br> 云敘白點頭:“有眼光?!?/br> 花離枝又猜出一個,然后指著一個眉毛和胡子比張飛還粗,不穿上衣,胸口一片毛,扛著一把大刀的火柴人:“這個是誰?” “我認出來了,他在那。”稻草人忽然壓低聲音,指了指廚房門口。 一個不穿上衣,長著胸毛的大漢站在門口,手里還提著一把沾著血的大刀。 四舍五入一下,和云敘白畫的火柴人一模一樣。 花離枝說:“敘哥,你真是靈魂畫手,他是不是那個……” 云敘白點頭,沉聲道:“是屠夫?!?/br> 第197章 仵作行人(7) 屠夫人高馬大, 粗獷的眉毛連成一線,目光如炬。他手中的刀纏著紅布,縈繞著凜冽殺氣, 刀身黑紅,只有刀鋒雪亮,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遠遠瞧著, 就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屠夫的樣貌著實嚇人, 可是眾人見過云敘白的靈魂涂鴉,不僅不覺得可怕,還覺得有些好笑。 屠夫豎著一字眉, 冷冷地掃視著大堂里的客人。他站得偏, 但是存在感極強, 客人們紛紛躲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云敘白戰(zhàn)隊的人也不敢和屠夫?qū)σ?,但原因不是害? 而是……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敘哥畫得太傳神太像了, 我一看到屠夫,腦子里就冒那個一字眉腹肌火柴人……噗哈哈哈!” 花離枝和稻草人笑得肚子疼。 云敘白淡聲道:“你們笑得太大聲, 屠夫盯過來了?!?/br> 兩人這才收斂一點。 [你們笑得那么大聲,我屠夫不要面子的嗎?我很兇噠!] [主要是,你們笑得那么大聲,我也會忍不住跟著笑,科科科科] [前有狂野男孩剃頭鬼, 后有鬼中葛朗臺仵作鬼, 現(xiàn)在又來了個一字眉八塊腹肌屠夫鬼, 還有啥?能不能湊個團送他們出道?] [敘哥:可以送他們出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