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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在逃生游戲里扌……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第96章 迷霧之島(6)

    “講價(jià)?”聽到云敘白的話, 紙人討要眼睛的手僵住,表情逐漸扭曲,尖銳刺耳的聲音一點(diǎn)點(diǎn)拔高:“你竟然敢講價(jià)?”

    紙人的表情仿佛在說:你聽聽你在說什么屁話?!

    “你非要眼睛不可嗎?”云敘白與紙人對(duì)視, 溫潤的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 像個(gè)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無辜又可憐:“挖眼睛太痛了,而且失去了眼睛就看不見世間繁華,太慘了不是嗎?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紙人的眉毛蜷縮成一團(tuán),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像云敘白這樣“大膽”和“臭不要臉”的人, 紙人十分驚愕, 表情頻繁切換,非常精彩。

    云敘白憂愁地眨巴眨巴眼睛,嘆息一聲:“我是個(gè)老師, 要是失去了眼睛, 我的學(xué)生該怎么辦呢?”

    紙人當(dāng)然不會(huì)同情他,只是被磨得受不了了, 不得已兇巴巴地回答:“有其他選擇?!?/br>
    “真的嗎?”云敘白眼睛亮了亮, 期待地看著它:“那你說說看?!?/br>
    “我可以不要眼睛,把腎給我?!奔埲烁吒哐銎痤^顱, 嘴巴一張一合間,喉中眼貪婪地窺視著云敘白。

    云敘白眼神暗了暗, 腎, 和那具玩家尸體被奪走的心臟一樣, 是五臟之一。

    “腎特別貴?!痹茢子行殡y:“腎要是沒了, 身體就不太行了?!?/br>
    紙人握拳, 竹制的手指被捏得咯吱作響, 它咬牙切齒地說:“你有兩個(gè)腎!我只要一個(gè)!”

    云敘白一怔, 心想這紙人還挺貼心。

    “不行不行,挖腎也很疼,既然還有其他選擇,再換換吧?!?/br>
    云敘白得寸進(jìn)尺,紙人氣得七竅生煙,兩只扁平的假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原位:“我下手快一點(diǎn),不痛的!”

    “你有麻醉藥嗎?”云敘白問。

    “沒有?!奔埲硕⒅?,臉上一副“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你有止血藥嗎?”云敘白又問。

    “沒有!”紙人牙快咬碎了,五官擰在一塊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一臉猙獰:“你到底想說什么?!”

    明面上云敘白在說廢話,實(shí)際上他一直在試探,現(xiàn)在結(jié)論已經(jīng)很明顯——紙人能陪聊到現(xiàn)在,可以充分說明,它在要到玩家的器官之前根本沒有殺人的能力。

    云敘白心里不慌不忙,眼神卻驚慌失措,像是被嚇壞了,他怯怯地說:“你又沒有麻醉藥又沒有止血藥,就出來挖腎,實(shí)在太不專業(yè)了,到時(shí)候我要是血流不止,豈不是要死在這里?”

    紙人:“…………”

    [紙人心中跑過一萬只草泥馬]

    [紙人:mmp?我出來做壞事你還要我?guī)??我是壞鬼你懂不懂?]

    [紙人:一臉懵逼]

    [紙人:今天不宜出門,我太難了]

    [感覺紙人被主播繞進(jìn)去了,剛出場的時(shí)候還挺兇的,現(xiàn)在被主播拉著陪聊還不自知]

    [崽崽像小白兔一樣,好可愛啊嗚嗚嗚,妖魔鬼怪快離開,不要傷害崽崽]

    [感覺紙人降智了,主角大忽悠石錘]

    [樓上,你說主播是大忽悠我沒意見,但是我覺得紙人沒降智,因?yàn)樗旧砭蜎]有智商(狗頭jpg.)]

    [不會(huì)吧不會(huì)吧,不會(huì)有人以為紙人就是大boss吧,它看起來就是個(gè)被cao縱的傀儡啊,傀儡智商能有多高]

    “你在說什么廢話?。⌒行行?!我直接給你個(gè)痛快!”紙人終于意識(shí)到自己被耍了,忍無可忍地舉起手掌,尖銳的手指勾起,怒氣沖沖地?fù)湎蛟茢祝?/br>
    云敘白游刃有余地躲開,臉上卻依舊驚慌:“大哥別生氣啊,有話好說!”

    “說你娘!”紙人一擊撲空,越發(fā)暴躁,雖然殺不了人,也要扒他一層皮解解恨再說!

    嚇?biāo)麄€(gè)半死不活屁滾尿流,他就肯給腎了!

    [哈哈哈我被紙人笑死了,就是一暴躁老哥]

    [大哥你怎么說臟話哈哈哈]

    和笨拙的外形不同,紙人的移動(dòng)速度快如鬼魅,眨眼之間突然出現(xiàn)在云敘白面前,鋒利的手指扎向云敘白的脖子!

    云敘白聞到了紙人哈出的腥臭血?dú)狻?/br>
    “大哥再給一次機(jī)會(huì)吧!”云敘白飛快后退,演了個(gè)慌慌張張、楚楚可憐:“你把全部選擇告訴我,我立刻選一個(gè)!”

    紙人堪堪停下,把云敘白逼到墻邊,一手按在墻上,困住他。

    陰冷的氣息逼近,云敘白瞳孔微微顫抖,一副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模樣。

    陰險(xiǎn)地瞇起眼睛,紙人吐出一個(gè)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最后一次機(jī)會(huì),你聽好了,五官、除心臟外的五臟之一、血和頭發(fā),你選一個(gè)?!?/br>
    原來幕后之人想要這些東西,要來作何用處?

    現(xiàn)在看來,紙人索要的東西必須是玩家自愿交出的才有用,那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第一個(gè)遇害的玩家竟然肯自愿交出心臟?

    想起那具尸體缺失的牙齒,云敘白喉結(jié)滑動(dòng)了下,試探道:“牙齒要嗎?”

    紙人的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它陰惻惻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說:“暫時(shí)不要,快做選擇!”

    [啊啊啊主播被紙人壁咚了,沒眼看沒眼看]

    [紙人大膽!放開主播讓我來??!]

    [我仿佛看到了主播露出來的大尾巴,正在晃來晃去]

    [我怕了,我裝的]

    [主播在套話!老狐貍了]

    [演技挺好,主播的真實(shí)身份可能是個(gè)演員?]

    [暫時(shí)不要牙齒,所以還是要!有沒有可能是,玩家自愿給出器官后,紙人可以殺人拔牙?]

    [為什么要湊齊五官五臟,嘶……不會(huì)真的像主播猜的那樣,和保胎禁術(shù)有關(guān)吧?]

    [主播的弟弟呢?怎么不見了]

    “我選擇……”云敘白話說一半,紙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嘴巴,等待下文。

    云敘白再次岔開話題:“我愿意把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你,但你可以先滿足我一個(gè)小小的愿望嗎?”

    “…………”紙人把墻壁撓出幾個(gè)坑:“說?!?/br>
    “你嘴巴里好像有只眼睛,能讓我看一眼嗎?”云敘白眼里有恰到好處的好奇,掌心里卻悄無聲息地多出一樣?xùn)|西:“就看一眼?!?/br>
    看個(gè)眼睛算什么,紙人輕蔑地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張開嘴巴,藏在喉嚨里的血色眼珠怨毒地盯著云敘白。

    距離過近,云敘白甚至能看到,以眼珠為起點(diǎn)衍生出去的紅血絲,密密麻麻地交錯(cuò)、盤踞在口腔里,整個(gè)口腔像個(gè)血染的蜘蛛洞xue。

    那些血絲有生命似地跳動(dòng)著,不時(shí)發(fā)出像孩童哭泣一樣的氣音,勾著人的神經(jīng)。

    “哇……”云敘白輕聲驚嘆,輕聲引誘:“看不清,再張大點(diǎn)?!?/br>
    紙人不耐煩地張大嘴巴,腦袋像顆張開的食人草,密密麻麻的紅色血絲蠕動(dòng)著,試圖爬出來。

    云敘白一揚(yáng)手,將瓶子里的水悉數(shù)潑進(jìn)它的嘴巴里!

    無色無味的液體澆在血色眼珠上,發(fā)出“滋滋”的血rou灼燒聲,如硫酸一樣迅速腐蝕著一切。

    “啊?。?!”紙人腹腔里爆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慘白的紙臉迅速癟下去,它發(fā)了瘋,不管不顧地掐向云敘白的脖子:“你竟敢騙我?。 ?/br>
    冰饕刃已然在手,云敘白鎮(zhèn)定自若地?fù)]出一刀,寒光閃爍,迎面而來的手臂當(dāng)中斷成兩半。

    他眼底一片冷意,哪里還有半點(diǎn)小綿羊的樣子。

    紙人不甘心,咆哮著再次揮起另一只手,看起來想拉云敘白一起下地獄!

    就在這時(shí),一只手突然從背后伸出,扯住紙人的衣服,帶著它殘缺的身體瞬移幾米后,兇狠地?fù)ピ趬ι希?/br>
    一直藏在紙人身后的嬌淮緩緩抬起頭,唇角勾出一個(gè)刻薄的笑容,低聲說:“你不配。”

    紙人的身體被摔得七零八落,胸腔內(nèi)冒出一股橙紅色的火焰,瞬間將它吞噬,殘骸在凄厲的尖叫聲中化作一團(tuán)灰燼。

    [一招致命!主播反殺成功!帥翻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主播是計(jì)謀型選手啊,先說sao話讓對(duì)方放低警惕,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主播saocao作好多啊,獻(xiàn)上我的膝蓋]

    [啊啊啊弟弟剛才帥爆了,紙人不配什么,不配讓哥哥動(dòng)手嗎?]

    [主播給紙人灌的啥東西?堪比硫酸啊,殺傷力好大]

    [肯定是居家必備觀音水??!花嫂給噠!]

    [“這是另外的價(jià)錢”打賞了夜光衛(wèi)生紙*300卷]

    [“明天地獄幼兒園就要開學(xué)了”打賞了血色玫瑰*500朵]

    [各位姐妹都好有錢??!]

    [我是鋼鐵猛男,謝謝,只有猛男才看這種直播]

    “玩家不自愿交出器官,紙人傀儡就只能恐嚇,它太脆皮了,真正殺人的應(yīng)該是錢靜宜?!痹茢资掌鸨胰?,朝嬌淮招了招手:“走,去吃飯?!?/br>
    兩人離開幽暗的巷子,拐入熱鬧的大路上,身后無人問津的巷子里停了一只烏鴉,尖長的鳥喙啄了啄地上的灰燼。

    烏鴉張開漆黑的喙,發(fā)出不祥的“嘎嘎”聲。

    ……

    黃昏的余暉透過濃霧籠罩著小島時(shí),兩人來到了半仙家中。

    半仙住得較偏僻,門口長著大蓬大蓬不知名的雜草。

    院子的木門敞開著,一個(gè)身軀瘦小、蓄著花白長須的老者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閉目養(yǎng)神。

    他腳邊趴著一只大黃狗,耳朵靈敏地動(dòng)了動(dòng),迅速抬起頭。澄黃色的眼睛里露出一點(diǎn)兇光,大黃狗朝兩人吠了幾聲。

    “爺爺,打擾了?!痹茢锥Y貌地敲了敲門。

    老者慢慢睜開眼,瞥向門口,搖了搖手里的破扇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誰?老朽沒見過你,剛來這兒沒多久吧?”

    老人家早已不問俗事,自然不認(rèn)識(shí)他。

    “我是新來的老師,姓云?!痹茢滓?guī)規(guī)矩矩地立在門邊,手掌輕輕按在嬌淮肩上,溫聲介紹:“這是我的學(xué)生,嬌家的孩子?!?/br>
    “哦,嬌家的小子,一轉(zhuǎn)眼那么大了?!崩险唛L了雙厚重的核桃眼,藏在松弛皺褶后的眼珠子射出瑩潤光澤:“你們在哪招惹了一身邪氣,門口有野生野長的艾草,你拔兩株掃灑干凈再進(jìn)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