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話音落下,人已走到了蕭辰意所在池邊位置的前方。 正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蕭辰意怔懵一瞬立時驚叫出聲,然后便條件反射的縮進了水中,但清澈的池水讓這一舉動似乎變得著實有點多余。 身上衣物已被熱水完全的浸濕,貼在身上,姣好的線條一覽無余,更添誘惑。 男人視線略略掃過,他有意味的道:“你不知道這池子里的水夠清?” 蕭辰意瞪視向人,桃紅粉面,目中水漉漉的,沒半點威懾,反而極惹人采頡。 “你……趙侍新,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蕭辰意羞怒道。 趙侍新卻只是看著她,緩緩笑了笑,然后便坦然的徑自下了水。 然后很快就從水中走到了她面前。 而此時蕭辰意才完全注意到趙侍新此時的衣物并不是他平日里穿的無比周正并且遮掩嚴實,那種衣冠楚楚的衣袍,而是……而是……竟只是一件僅腰間系了帶的外袍,望眼屋內(nèi)環(huán)境,蕭辰意陡然明白這外袍應(yīng)是用這池子時,男子專用,可稱之為這時代“浴袍”的東西,只是方才乍見到人她卻一時沒心思注意到這么多……! 而此時,到了面前,她才注意到了。 蕭辰意面上快要著火,她條件反射的往后退。 這人竟已換好了這種衣物?! 誰知人視線卻是注意到她肩頭,似乎是看向了她肩頭處被他前幾日咬傷了的地方,蕭辰意聽人問道:“傷口還疼嗎?” 蕭辰意現(xiàn)在哪還有時間管什么傷口疼不疼,她便語無倫次的道:“怎么不疼……不,不是……已經(jīng)不太疼了……” 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不愿與人多說。 她對這種環(huán)境有點“心理陰影”,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而且她現(xiàn)在覺著面頰上好像有些控制不住的發(fā)熱,連帶著她身體也有些不正常的熱,蕭辰意更想逃開這地方了。 面前男人卻是又笑了笑,慢斯條理的,“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蕭辰意覺著趙侍新此時面對她似乎又突然比較溫柔了。 她便忍不住抬頭狐疑的看他。 卻見人面上還是沒什么溫度的,但……這人接下來所做的事卻又并不是如他表情般沒溫度的,反而是,極有熱度的……! 他竟直接開始抬手不疾不徐的解他腰間的系帶了! 蕭辰意恨不能立即上岸,她道:“趙侍新,你,你等我先上去行不行,我給你騰地方……” 面前人不出所料的對她道:“騰地方?為什么要騰,這么大的池子難道還容不下我們兩個?” 蕭辰意不想說話了,直接就想跑,卻被人先發(fā)制人的捏住手腕,一把就拉近到人跟前,臉堪堪撞上人此時已微敞露出來的胸膛,男人手緊摟在她腰上,傾身湊近她,在她耳邊道:“怎么,對于這事你還沒有個心理準備的?” “放過你幾日,你難道以為,我就會一直放過你了?” 心理準備?她怎會沒心理準備的,只是……只是這男人之前幾日半點都沒碰她,誰知他這時候會……會這時候突然偷襲的,這混賬。 趙侍新說著,人未及回話,他氣息已漸重,嗓音微喑啞的在女人耳邊道:“今日就在這里,我一直都想試試——” 研磨著人耳垂,他又道:“跟你好好試試?!?/br> 蕭辰意聽這后面兩句,她耳根已蹭的熱了起來,她覺著趙侍新這人,這人現(xiàn)在,好像是在刻意的撩她了,充滿情致的撩她。 這個——混蛋,男人果然想那事時都是一個樣的,色.胚。 而且今日那管事那般邀請她恐怕也是揣摩了趙侍新的意思,怪不得這人會這時候突然就來了,原來是等著她往這池子里跳…… 蕭辰意便道:“趙侍新,你早惦記了是不是,你怎么是這樣的……” 結(jié)果她話沒說完,已被人氣息壓近一瞬堵了唇,那人在她唇上輾轉(zhuǎn)幾息然后離開一點,面色卻不改不溫不冷的道:“我是怎樣的?” “你……” 蕭辰意覺著趙侍新現(xiàn)在好像根本油鹽不進,她便只能推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卻似乎顯得尤為無力,趙侍新見她推拒,攬著人還是緩緩放了手,但他卻很快又朝人逼近,一直到蕭辰意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的撞上了身后的池沿。 蕭辰意堪堪抵住人胸膛,一時卻只覺極度燙手的又縮了回去,而這時候,趙侍新的衣袍終于毫不猶豫的完全褪了下去。 最后—— 在屋內(nèi)愈加氤氳的水汽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又完全黑盡。 直至夜深。 這一夜,蕭辰意是在熱泉屋中度過的,熱泉池北邊挑開隔簾便是另一個水月洞天,是一間桌椅床榻一應(yīng)俱全的屋子,而她這夜便是被趙侍新給抱到這屋子里的床上睡的。 因為抱她上床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盡了,但她卻是深夜才總算能睡下的。 而等她第二日醒來,床榻之上卻已然沒人了。 第103章 蕭辰意自那日被趙侍新挾著在熱泉池里及之后的床上好好的睡過一次之后,趙侍新便沒再像剛帶她回來時那幾天那樣完全的不搭理她,一點也不碰她了,而是……開始隔天來一次她的屋里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他夜里忙完,一到她院里來,也不同她多說什么,而是總是一把就將人給摟進屋里,壓到床上,不管不顧,就開始悶聲辦事。 手段強硬的每次都讓她直想狠狠踹人。 而且這人還每次一大清早在她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就開始在她床邊穿衣戴綬,端端正正的整理儀容,然后便悄無聲息的離開。 每次離開后的兩日蕭辰意便就再見不到人,因她現(xiàn)在依然被趙侍新給禁著足,也不能自行的去找他,所以再見人一般就是第三日晚他又來找她——睡覺的時候了……! 這么過了好幾次之后,蕭辰意總算是忍不了了,這算什么,這混蛋把她當什么了……? 于是在某日趙侍新一大清早又在她床邊整理衣物時,蕭辰意香肩微露的撐起身,睜眼看著趙侍新,在他整體妥當衣物再習慣性的看向床上一眼便準備離開時,蕭辰意就這么瞪視的盯著人看。 趙侍新沒料她今日會突然這么早就醒了,而且還似乎一臉起床氣的看著他? 他便微蹙眉的道:“你今日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以往不都睡得跟豬一樣。 蕭辰意便道:“我怎么就不可以這么早醒了?” 趙侍新聽這語氣,他挑眉,道:“吵著你了?這么大火氣?” 蕭辰意沒說話。 趙侍新便想了想,道:“我下次注意一點?!?/br> 還注意一點?蕭辰意見人幾乎完全沒自覺的,她視線掃過床褥,怒到扔了個枕頭向屋內(nèi)的男人道:“趙侍新,你混蛋把我當什么了?你現(xiàn)在這樣隔天來一次,辦完事就走,當我是窯子里的女人,你就是那嫖客了是不是?” 趙侍新倒是沒料她會想到這去了,他立時更蹙了眉,一時又覺得好笑:“嫖客?” 他實在忍不住走到床上女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嫖客?你見過這么固定日子來的嫖客?” 視線注意到女人此時衣衫不整的肩頭以及裸露出來的肌膚上,自己給她這些日子新新舊舊添上去的某些惹眼痕跡,趙侍新看著那微露的肩頭,一只手按了上去,觸手凝滑,他又緩緩道:“你還見過這么賣力的嫖客?” 蕭辰意被趙侍新那手給摸的一顫,立時便將人手拂開,撈起被子嚴嚴實實的裹在身上然后道:“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反正她也說不贏這人,何必再給自己添堵。 趙侍新見她裹成那樣,只露出一張嬌俏的臉蛋,他目光不可自抑的變?nèi)?,蕭辰意卻沒注意到,趙侍新離開之前似乎有點糾結(jié),但他最后卻還是只道了一句欠收拾的話,他道:“我看你就是硬要自己找不痛快,你怎么不想想,有我這樣的嫖客,你難道還虧得了多少?” 蕭辰意本是偏頭不看人的,聽了這話,立時就轉(zhuǎn)頭向人,眼瞪得溜圓,趙侍新這人還要不要臉皮子了,果然是不要臉的有身份人士,連不要臉起來也這么理直氣壯。 蕭辰意啞聲無言,沒想人又道:“不是這樣?那莫不是……” 趙侍新勾唇:“你是在拐著彎的暗示我還不夠賣力?” 蕭辰意氣的,蒙頭便把被子蓋在頭上,然后讓屋內(nèi)的男人滾。 趙侍新最后唇角銜笑,才終于走出了房門。 只是那笑意在走出房門時不知想到什么,還是微蹙眉的收了收,很快便再看不見。 今日一早,可算是趙侍新最近這十幾日對蕭辰意說話最多的了,以往他每次晚來早走,蕭辰意經(jīng)過一夜的折騰,還在床上昏昏睡著,今日是著實氣不過了,才逮著人說了幾句。 而在晚間趙侍新壓著她辦事的時候,她是更沒機會說什么的,因為只要她想說話,趙侍新就會更狠的收拾她,直到讓她再不能說話,再不想說話為止。 而且蕭辰意也知趙侍新其實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向她傳遞一個訊息,那便是,他現(xiàn)在火氣還大著呢,她最好別惹他。 所以蕭辰意本想找機會讓趙侍新通融通融,讓她至少能知曉秦昭的消息,這么段日子以來也沒能說得出口。 因為她曾提過秦昭一次,沒想這人的火氣蹭的就冒起來了,所以之后蕭辰意便再沒提過,而且她其實也不必太擔心,因為趙侍新之前曾答應(yīng)過她不會傷害秦昭的。 不過她還是想知曉一些秦昭的消息罷了。 趙侍新最近雖這么拘著她,不怎么拿好臉色對她,但他在其他某些方面倒還真好像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每日的吃食是變著花樣的精致,而且各種地方搜羅來的鮮果零嘴也是每日好幾趟的送到她的小院里來。 她想要的什么東西也是只要說出口,就能立即給她想法子辦到,這方面的待遇,不得不說,蕭辰意還是挺受用的。 這不,此刻又有婢女給她送新鮮出爐的糕點來了。 蕭辰意正蹲在地上逗著小胖在玩,那婢女進來時朝她行了個禮,她隨口應(yīng)了便也沒抬頭去看人,直到這女子將糕點一碟碟的擺好在屋內(nèi)的四方桌上,收拾好食盒準備離開時,蕭辰意才不經(jīng)意瞧了眼那婢女的模樣。 她立時就有點驚訝的抱著貓上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人道:“哎,你……你的臉……” 蕭辰意想說,這婢女的模樣倒跟她還有幾分相像啊,五官上好像與她有四五分的相似,不過同那位真公主與她的相似程度還是完全無法比的,但蕭辰意還是著實極為吃驚,她便好奇的打量人,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面色鎮(zhèn)定,朝她恭敬的道:“奴婢茯苓?!?/br> “茯苓?” 蕭辰意微疑惑,在她身后,最近幾日一直在服侍她的一位名喚柳兒的丫鬟便上前來對她道:“殿下,就是入藥的那個‘茯苓’,她入府以來便是這個名字,所以我們府上一直都是這樣叫她的?!?/br> 蕭辰意點頭,表示明白,見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她雖也不想讓人看起來是她在刁難她什么,但她潛意識里就是覺著還想再了解些什么,便又問道:“那你是什么時候進府的?” 那婢女應(yīng)道:“奴婢是在六年前入的府?!?/br> 六年前? 那差不多也就是在她當年離開的四年后了。 蕭辰意打量人,人卻并不看她,也不知是不敢看還是怎的。 而蕭辰意卻開始思量起了什么。 她沒開口放人,人也不敢走,等了等,卻膽子還挺大的主動道:“殿下可還有什么吩咐?” 蕭辰意這才回神再看了人一眼,她才道:“嗯,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人朝她再行了一禮便提著食盒往外走去。 等人走后,蕭辰意突然想了解了解這位與她長得還有幾分相似的婢女,她便讓侍立在身旁的柳兒,告訴她她所知曉的那位名叫茯苓的婢女的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