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因為實在是……太好看了吧…… 可能也有銀白月光加持的原因,蕭辰意只覺著自己方才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近距離的顏值暴擊。 這男人……比謝玉京那張臉瞧著,應(yīng)該還要美上好幾個度…… 天吶,作為顏狗,蕭辰意有點,不,是十分好奇的……想再看人一眼。 所以等見到一身華麗繡衣重新打開房門,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謝玉京時,蕭辰意不自主將視線投向了已燃起燈燭的屋內(nèi),她毫不掩飾的直白道:“謝玉京,方才那人呢……?” 謝玉京手撐著門看她,平常的笑,“你說的是誰?” 挑挑眉,他又道:“公主殿下難道不是來找我的?” 蕭辰意當(dāng)然是來找他的,不過她現(xiàn)在實在是對方才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男人,那副超級驚艷的美貌有些感興趣,她便道:“就是方才在你屋中,打開門,讓我等會兒的男人?!?/br> 謝玉京似乎突然恍然,然后道:“哦,你說小三啊,他是最近才到我身邊的一個暗衛(wèi)?!?/br> 蕭辰意曾聽謝玉京說過,因他的母妃本是大陳國中人,所以在大陳國也是有從小便為他培養(yǎng),將來好為他所用的人的。 他的母妃當(dāng)年因某些原因很早便離開了他父皇,最后骨灰冢也留在了大陳國,所以謝玉京以往也曾低調(diào)的來過大陳國境內(nèi)好幾次,為了以防萬一,他的母妃當(dāng)年便培養(yǎng)了些人,所以此次也就正好派上了用場。 只是不少人在之前的追殺中已經(jīng)以身殞命,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之后一直以來便只留了三人在他身邊,就是那小四小五小六,沒想現(xiàn)在又來了個小三? 蕭辰意又透過謝玉京的身影看向屋內(nèi),沒見著人,她有些失望,道:“你這新來的暗衛(wèi),還真是長得挺好看的啊……” 謝玉京瞧她兩眼,突然似笑非笑的輕聲道:“想不到公主殿下原來也如此的膚淺?” 蕭辰意大大方方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有什么好指摘的……” 看著謝玉京蕭辰意又揶揄道:“三皇子莫不是比不過人家就惱了?” 謝玉京攏攏衣裳,倚在門邊,未接她這句,突然正經(jīng)的看著她道:“殿下找玉京是有什么事?” 蕭辰意這才想起自己今晚晃到這來的目的,她道:“什么時候再去一趟蘭夜寺?” 謝玉京抱胸看她,“公主殿下倒比我還著急。” 蕭辰意覺著謝玉京這話好像有點什么其他意味,但她又品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她便道:“難道三皇子突然又不想早日回去了?” 謝玉京仰頭看會兒天,再偏頭看她,好似又回復(fù)了平日表情模樣,往前兩步,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牽住了她一只手道:“外間風(fēng)涼,我看公主殿下還是進(jìn)屋來說吧?!?/br> 蕭辰意便被他給牽進(jìn)了屋,坐到了梨花木桌旁。 謝玉京給她斟了杯酒,推到她面前,然后看著她抿了一口,才道:“公主殿下既這么著急,那三日后便去一趟。” 蕭辰意還未回應(yīng),他也端起酒杯,晃動兩下,然后優(yōu)雅的送到嘴邊,一飲而下,道:“若此次順利,玉京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去了。” 說完,就瞧著她看。 蕭辰意便道:“那就希望此次能夠順利,你也不必一介堂堂皇子,再這么委屈的待在我這公主府上了?!?/br> 謝玉京又直直瞧著她倒了好幾杯酒,一言不發(fā)的飲下,面上很快便起了點潮紅,許久才放下薄胎酒杯,看著她擱在桌面上的一只手,突然拉過她這只手,按在了他胸膛上,沒頭沒腦的問她一句,“殿下可有什么感覺?” 蕭辰意有點懵,她問,“……什么什么感覺?” 謝玉京定定看著她眼,見她一臉茫然,他收緊抓住她手掌的手,又道:“就是想問問殿下你……” “手感好不好?” 反應(yīng)過來的蕭辰意:“……” 等明白過來謝玉京問的是什么,蕭辰意不自主就認(rèn)真的感受了一下,掌心下,隔著衣料,是緊實到甚至有些堅硬的肌rou,不知是不是這人喝了點酒的原因還有些燙,蕭辰意察覺到這點,立時就收回了手,謝玉京按著她手,卻也沒用多大勁,似乎就是想戲弄她一番,蕭辰意早知這人的輕浮模樣,也沒生氣,道:“手感好不好,三皇子自己摸摸不就得了。” 謝玉京自然的放下手,又給她斟了杯酒,不置可否的笑笑:“喝了這杯,殿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在玉京這房里待久了,陛下若是知曉了,恐怕就不好辦了。” 蕭辰意目的達(dá)到,也有些乏了,便喝下了他那杯酒,起身離開。 等人走后,謝玉京又晃蕩著手中瓷杯,神色不明的瞧著杯中酒液。 三日很快就過了,這日午后,蕭辰意便領(lǐng)著謝玉京又來到了蘭夜寺。 到了寺里,蕭辰意自去求神拜佛的祈福,而謝玉京便自也悄無身息的去做他自個兒的事。 拜完幾尊大佛,蕭辰意便來到了佛寺里最大院落中的那棵姻緣樹下,手?jǐn)R在石桌面上,欣賞著樹上紅綢飄揚的景象。 沒料突然有個平民打扮的年輕小伙計竟不管不顧的向她方向近了前來,雖被侍衛(wèi)給攔下,卻也依然壯著膽子看向她方向,熱枕的喚她長公主殿下。 蕭辰意遠(yuǎn)遠(yuǎn)瞧著人似乎有些眼熟,她見來人是個小青年,又一臉純善,便招招手,讓人放他近了前來。 那小伙計來到她跟前,倒反而有些躊躇了,面上微紅的瞧她一眼,又垂下了頭去,低聲道:“不知長公主殿下可還認(rèn)得小人?” 蕭辰意讓他抬起頭來,瞧了半晌,她才恍然道:“你是那個……那次在露香院的中庭內(nèi)給本宮送玉佩來的雜役……” 沒料這人卻有些失望的道:“殿下果然是忘了……” 蕭辰意面上狐疑,這小青年又接著道:“不知殿下還記不記得十年前在清平大街上,殿下救下的一位婦人和小孩兒……” 說著,他似乎有些激動,“殿下,我是小枕,劉枕……” “此番,小枕知道,殿下的恩情,我和阿娘無以為報,所以……所以只是想當(dāng)面感謝一番公主殿下您,若是殿下不嫌棄,我和阿娘愿意……” 蕭辰意聽這下文,她很快便抬手有些無奈的止住了小青年即將出口的話,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對吧……” 再仔細(xì)打量人好幾眼,與印象中某個有些久遠(yuǎn)的小身影重疊起來,蕭辰意想起這孩子是誰了,不就是十年前在街面上,被一個惡霸欺負(fù),沖撞到了她車架的那小孩兒,對了,還有個婦人。 當(dāng)時也就是因這事,她才會被荀大哥給看出端倪,崩了人設(shè)的,所以雖是件小事,蕭辰意也挺有印象,沒想到小孩兒已長這么大了。 不過當(dāng)年她是將他和他阿娘給弄到很遠(yuǎn)的地方去了的,怎么這是又回到京城里來了。 蕭辰意便問了出來,劉枕才告訴她,他和阿娘也是最近這一兩年才回到的京城,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蕭辰意的,當(dāng)年他們走后,也打聽到公主殿下沒多久就薨逝了,為此,他和阿娘還難過了好一陣兒呢。 沒想回來后,在露香院里竟又見到了殿下,見到了她這恩人,只是那時,在那樣的情形下,卻也只敢當(dāng)面還她玉佩,不敢再多說些什么,今日他和阿娘上山祈福,阿娘在方丈那里求簽,而他轉(zhuǎn)到這里,沒想?yún)s又遇見了人,所以此番便不想再錯過這次難得的機(jī)會。 而且他也知這位公主殿下實是個良善并且不拘小節(jié)之人,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唐突。 蕭辰意見他似乎是想到她身邊服侍,便道:“看你這面上容色,如今應(yīng)是同你那阿娘生活得也挺不錯,自不必再為了什么恩情,改變自己現(xiàn)下的生活狀態(tài),你們的謝意本宮收下了,以后便就不提了吧。” 蕭辰意想到什么,看著他又緩慢道:“知道了嗎,以后,可不許再提半點了哦,對誰都不行?!?/br> 劉枕好像有些明白貴人說的這是什么意思,又有些不大明白,他面上一紅,許久才道:“謝……謝長公主殿下……無論怎樣,謝謝您……!” 蕭辰意瞧他清秀的面容漲的通紅,她笑了笑,道:“行了,不必再謝了,回去吧?!?/br> 劉枕再朝她行了個大禮,這才紅著耳朵轉(zhuǎn)身跑走了。 一路上,劉枕都按著自己的胸腔,覺著好像心都要跳出來了一樣,他終于能親口向這位殿下說出他一直以來的心意了,他終于得償所愿了,劉枕覺著自己現(xiàn)下真是心頭舒暢,剛長長松了口氣,沒料轉(zhuǎn)過長廊,卻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一個氣質(zhì)拔然而且還權(quán)勢極盛的男人,是他們這等身份的人根本不敢直視的男人,當(dāng)初在露香院里他只見過一面的那位趙大人…… 這位大人身后還站著兩個侍衛(wèi)打扮的男子,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劉枕心頭一顫,他見面前男人好像看了眼遠(yuǎn)處幾乎被古樹枝干遮掩住的清麗身影,緩緩才收回了視線,看向他道:“你方才,找那人說了什么?” “你好像……并不怕她?” 劉枕怔愣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又聽人接著問道:“當(dāng)初在露香院里也是你吧,還了玉佩的那個人?!?/br> 劉枕支支吾吾道:“回大人,是是……是小的……” “所以你到底是認(rèn)得那玉佩上的字,還是……如何就知曉那玉佩便是這位長公主殿下的了?” 劉枕額上滲汗,“我……我……我只是認(rèn)得那上面的字而已……” 男人道:“你沒說實話?!?/br> 很快便吩咐身后的人,道:“帶走。” 劉枕驚惶不已,想掙扎卻又不敢,只能惶惶然的求饒,卻很快就被身后上前來的侍衛(wèi)給拖走了。 在蘭夜寺一間供人休息的廂房內(nèi),劉枕被迫將所有的事實都告訴了面前的這位大人后,他本忐忑著接下來很可能會受到的殘酷懲罰,但沒料,這人卻放他走了。 劉枕幾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地上爬起,雖懊惱又厭惡自己沒遵守對那位殿下的約定,將當(dāng)年的事說了出去,卻也只能一邊對屋內(nèi)這位大人道謝,一邊連滾帶爬的奔出了廂房門外。 他還有阿娘要照顧,而且這也是公主殿下做下的好事,應(yīng)該不會給那位殿下造成危害吧,這位大人不也沒想對付他…… 等人走后,趙侍新也才轉(zhuǎn)身走向了屋外,看著院中虬髯般生長的古木,半晌未有其他反應(yīng)。 他腦子里回想起了十年前,街面上他與人一同坐在馬車內(nèi),聽見車外響起的哭泣討?zhàn)埪?,掀開一側(cè)廂簾,瞧見的那個婦人和孩子。 許久他才側(cè)身往屋外長廊的左方走去,看方向,是去往那位公主殿下此時駐足暫且休息的院落。 蕭辰意此時正站在生長著姻緣樹的院中,她本在屋里坐了會兒,實在是百無聊賴,便還是折身到了此處,仰頭看著院中森然盈綠的古木。 身后悄無身息的湊近了一人,來人似乎刻意隱去了聲息,所以蕭辰意才未注意到分毫。 等她身子落進(jìn)了人懷里,蕭辰意才驚覺有人在她身后,不過一聞到來人身上獨特的氣息,蕭辰意就知曉是誰了,她掰了掰人橫在她腰間的手,一時沒拿開,也不惱,只道:“搞定了這是?” 謝玉京在她身后笑,“嗯……差不多,不過待會兒還有點事要處理,殿下可能還得再等等?!?/br> 蕭辰意終于將人的手拿開,轉(zhuǎn)頭瞪了謝玉京一眼,針對他方才又心血來潮的輕浮,謝玉京卻不予理會,依然面上盈笑的看她。 蕭辰意便趕人道:“行行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趕緊辦自己的事去吧。” 謝玉京嘖嘖嘴,“還真是無情。”這才轉(zhuǎn)身往一個方向離開,衣袂帶風(fēng)。 蕭辰意又轉(zhuǎn)回了頭去,想著也不知還要再等多久。 而蕭辰意卻不知,在離她十幾米遠(yuǎn)左斜方長廊的轉(zhuǎn)角處,被幾近人高的灌木叢遮掩住,將將好能勉強(qiáng)看清院中情形的地方,正站了個身著白衣的男人,盯著她那處方向,也不知瞧了多久。 男人身旁帶刺的花木枝干已折斷了一枝。 快至黃昏,蕭辰意見謝玉京卻還未回來,在院里吹了會兒風(fēng),這才又轉(zhuǎn)過長廊回到了房內(nèi)。 她休息的這間屋子,本是個小佛堂,雖改為了休息間,但原先堂內(nèi)橫梁上垂掛的淺色紗幔卻并沒完全拆下,所以屋子里一直有股影影幢幢,看不真切屋中所有景象的感覺。 蕭辰意此時正站在拔步床邊一米開外的地方,準(zhǔn)備躺床上小憩一會兒。 手剛放在腰帶上,準(zhǔn)備解開時,在蕭辰意的前方地面上,因昏暗的光亮,有些黑沉的陰影越來越往前延展,在蕭辰意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一雙手突然摟在了她腰間,同時一股子熱氣浮上了她耳郭。 蕭辰意一開始以為是謝玉京,她拍了拍來人的手,心頭翻了個白眼,道:“終于回來了?!?/br> “還不放手?” 身后人氣息漸沉,蕭辰意已聞到了縈繞在鼻間的,另一個熟悉味道,她還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之前,身后人已開了口,聲沉如琴,“你把我當(dāng)誰了?” 蕭辰意聽這聲音還能不知曉此時貼在她身后的男人是誰?她立時掙扭著轉(zhuǎn)身,男人放開了她一些,讓她能轉(zhuǎn)過身來,面朝向他,但也僅此而已,很快又?jǐn)堊×怂瑢⑺龓У搅怂砬啊?/br> “趙……趙侍新……!” 蕭辰意不得不驚異,她雙手在前,撐在兩人之間,阻擋著兩人身體因男人手上的勁力而愈加靠近的狀態(tài)。 趙侍新兩手緊錮著她,“見到是我就這么驚訝?” 蕭辰意想,怎么能不驚訝,簡直就是驚嚇好嗎…… “趙侍新,你這人怎么總是這樣,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笔挸揭馀又碜?,想擺脫鉗制。 趙侍新看了她許久,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對她道:“蕭辰意,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今日,我好像又弄明白一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