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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熾風(fēng)在線閱讀 - 第91節(jié)

第91節(jié)

    不清楚怎么回事兒,寧瞻就是跟她說想要一條圍巾,而且還說自己最近就喜歡黑色的,眼巴巴盯著她手上這條織壞了的圍巾,才不過幾句撒嬌,寧眠真的扛不住了,糾結(jié)了二十分鐘,寧眠答應(yīng)寧瞻,圍巾織好就給他。

    要是知道寧瞻是為了給謝應(yīng)看,寧眠就不給了。

    寧眠只能反駁一個:“不是,我.......我沒......給別人寫過情書?!?/br>
    從來都是別人給她寫的。

    寧眠怕謝應(yīng)吃醋,沒補上這一句:“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給你寫,你要嗎?”

    謝應(yīng)愣了下,隨即笑開。

    寧眠的話太認真,謝應(yīng)忽然想起寧瞻跟他說過,寧眠對于在意的人就是控制不住縱容,他只不過是隨口一提,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寧眠就當成了重要的事情。

    “圍巾確實是織壞了,我不太會這個?!睂幟咝奶摰亟忉專靶≌坝忠恢毕胍?,我就想......后來時間實在來不及了,我又想送你禮物,她們說,如果送圍巾的話就會........”

    有情人終成眷屬,會一直在一起,寧眠想到這些話就覺得有點兒好笑,她對這些都不相信,唯獨放到謝應(yīng)身上又這么迷信。

    只是偷偷看一眼,寧眠沒再多解釋。

    謝應(yīng)的心又軟了。

    寧瞻從前邊排了號碼出來,就感覺到了兩個人的氣氛轉(zhuǎn)好。

    才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他們要做什么,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三個人找了個座位,寧瞻這次也不怕尷尬,直接坐在了兩個人之中,當了個巨大的電燈泡,脖子上的圍巾確實有點兒熱,寧瞻摘下來,還是拿在手上,甚至故意往謝應(yīng)那邊兒偏了偏,試圖引起他的不爽。

    寧眠之前就看出謝應(yīng)因為這件事不太高興,有些緊張,拉著寧瞻的手往過收了收:“小瞻,你把這個給jiejie吧,我給你放到書包里。”

    寧瞻趁機又提:“我不要,我就要在手里拿著,這是你頭一次織圍巾送人?!?/br>
    寧眠沉默了下,視線偏向謝應(yīng)。

    “這個圍巾多有設(shè)計感,你看這里,還織了......”寧瞻這會兒才展開,仔仔細細地看清,純黑色的圍巾,上邊還加了一半的x,“這半邊是什么意思?”

    謝應(yīng)瞥了眼,很自然:“是我名字的縮寫?!?/br>
    謝應(yīng)是真沒想挑釁,但寧瞻都問出來了,他不回答也不太好。

    “你......你怎么就知道是xy?我姐又沒織完。萬一是.........”寧瞻努力想憋出一個借口,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有相近的可能,“算了,我不想說了?!?/br>
    寧瞻又一次感覺到了被冷落。

    寧瞻低頭,攥緊手里的圍巾,盯著上邊沒有拆完的白色,可能是因為著急給他織完,寧眠都沒有拆干凈,還留著要給謝應(yīng)的證明。

    這么多年,寧眠好像是只有他的,她事事為他考慮,件件以他為中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是了。

    謝應(yīng)笑了笑,把他手里的圍巾拿過來,把他原本的換了過去:“沒事兒,小瞻,真沒事兒,你帶哥哥這一條,哥哥跟你換一下,這條也很不錯的?!?/br>
    寧眠心里一動,看向謝應(yīng)。

    謝應(yīng)彎了彎唇角,抬手,摸了摸寧瞻的頭:“真的,起碼這條沒有名字?!?/br>
    寧眠:“.........”

    寧瞻:“.........”

    任誰都沒想到謝應(yīng)會說這句話,一頓飯吃完,寧瞻的臉色才勉強緩過來一點兒,他脖子上換了一條紅色的圍巾,寧眠看寧瞻狀態(tài)不太好,還想跟寧瞻一起回家。

    打了輛車,寧瞻剛坐進去,謝應(yīng)就關(guān)了車門。

    寧眠一愣:“我得跟小瞻一起走?!?/br>
    寧瞻坐在后座,面如死灰,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謝應(yīng)敲了敲車窗,讓司機把窗戶摁下來一點兒,他知道寧眠家在什么方向,直接跟司機報了地址,又招了招手:“小瞻。”

    寧瞻勉強抬起眼。

    “哥哥帶你姐去約個會,你不介意吧?”

    寧眠轉(zhuǎn)頭,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寧瞻,在車門后邊死命地拽了下謝應(yīng)的手。

    謝應(yīng)知道寧瞻受到了沖擊,但沒想到都這么多次,寧瞻每次都能有新反應(yīng),笑了笑:“回家給哥哥和你姐發(fā)個消息,別讓我們擔(dān)心,放心,一會兒哥哥送你姐回去?!?/br>
    寧眠眼看車就這么走了,寧瞻連一句話都沒和她說。

    “沒事兒,小瞻都不介意。”謝應(yīng)是知道寧瞻現(xiàn)在大腦處理不了問題才問的,繼續(xù),“而且,前邊我都收了你的禮物,我的禮物.......你就不想收一下?”

    寧眠和謝應(yīng)一塊兒坐車到清水苑,下半年,謝應(yīng)基本上沒怎么安排過密集的排練,再加上寧眠搬走,來這里的次數(shù)也少了又少。

    寧眠坐在車里,低頭,盯著她的膝蓋,其實她沒有真的敢想謝應(yīng)也會給她禮物。

    她是有過期待,如果她把圍巾送給了謝應(yīng),謝應(yīng)會還一份什么樣的禮物給她。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就算有寧瞻在,寧眠就是在想這個問題,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等謝應(yīng)把飯錢都付掉,寧眠就覺得大概這頓飯就是謝應(yīng)給她的一份回禮。

    畢竟,她并沒有給謝應(yīng)很貴重的禮物,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但謝應(yīng)沒有讓她走。

    兩個人下了車,謝應(yīng)讓寧眠閉上眼,自然而然,謝應(yīng)就牽住了她的手指。

    另一只手被他堵在眼前,寧眠的視線一片漆黑,感知在此時才被無限放大,他握住她的手指,寧眠感覺到了她血管收縮又舒張,一點兒一點兒,鐵門被推開,面前的單手松開,寧眠感覺到了眼皮傳遞而來的微弱的光線,而后,緩慢地睜開。

    昏黃的光線下,原本堆著器材的臺上是滿滿的禮物,整整十七件,都被包裝完好。

    “喜歡嗎?”謝應(yīng)側(cè)過身,沖她在笑,“第一次過情人節(jié),又沒怎么送過女孩子禮物,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寧眠的視線還是呆的:“可就是一個情人節(jié),我也只給了你一份?!?/br>
    “我知道,那就怎么了?要是我從小認識你,我每個情人節(jié)都給你送,我從小就追你,這些只不過是補上了而已?!?/br>
    寧眠愣了又愣。

    她不是沒感覺過別人會對她好,寧瞻和云初都對她很好,每年生日都會送她禮物,包括現(xiàn)在但同學(xué),他們也都會互換禮物。

    但也僅局限于互換。

    她沒有擁有過太多的東西,每一次給予也是相應(yīng)的,在她的世界里,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她習(xí)慣了別人如何對她,她再以相同的態(tài)度對別人,一直保持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不想讓自己太沉迷,也不想讓自己太受傷。

    如果謝應(yīng)只是收了她這份禮物,不還也無所謂,還一份,寧眠也會覺得她好,可是謝應(yīng)不僅僅只想要這些,他是在補足,那些他想要參與但卻沒有參與的時間。

    寧眠咬緊唇,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謝應(yīng)帶她坐到一邊,隨手拿過一份禮物,遞給她:“拆開看看?”

    寧眠垂眸,慢吞吞地撕開。

    “我都忘了里邊裝了什么,讓我看看?!敝x應(yīng)順著視線看過去,了然,“隕石項鏈,是我送你十六歲的情人節(jié)禮物?!?/br>
    “那會兒......我跟家里面又鬧翻一次,我媽把我塞進明德,開始還是翻.墻出來,有次逃課,我就一個人到處在學(xué)校亂轉(zhuǎn),cao場,天臺門口,藝體樓,都是我常去的地方,你知道我們學(xué)校有個廢棄的女廁所嗎?”謝應(yīng)頓了下,笑道,“我被抓的嚴,沒辦法,還去過那兒躲著不上課?!?/br>
    寧眠想起高一的時候,好多人都說那間女廁所鬧鬼,當時還有好多人組織去探險。

    有次,老師讓她管理下那邊兒,也不要讓學(xué)生隨便聽信這些有的沒的,她一個人孤身去了,是真的聽到里邊兒有音樂的聲音,也嚇了一跳。

    一想到這里,寧眠也忍不住笑出聲。

    “后來,干脆不怎么來學(xué)校了,就在酒吧當駐唱,養(yǎng)活自己沒什么問題,我們的頭一首歌,說起來還挺好玩的,跟我小時候的回憶有關(guān),當時有個人想買,但我沒有賣。所以,在你十六歲的時候,我還沒辦法送你太貴重的禮物,但是是在我能力范圍里的最好?!?/br>
    寧眠把項鏈拿出來,是隕石雕刻成的鋼琴鍵盤。

    手里捧著的項鏈被謝應(yīng)拿了起來,謝應(yīng)拍了下寧眠,讓她轉(zhuǎn)過去一點兒,隕石項鏈還有點兒冰,沒有被手心的溫度化熱,就這么搭在了她的脖頸。

    他的每一份禮物都是符合那會兒他能找到最好的東西,他把一切覺得可以給她的都給她。

    被偏愛是一件難得的事情,僅僅是想象就讓人覺得滿足,從內(nèi)到外的幸福,而他對她似乎一直如此,給予她的不只是愛,而是足夠多的偏愛。

    浪漫又簡單。

    不知道為什么,分明就是這么美好的一個場景,但寧眠是真的后悔了。

    她后悔的事情太多太多。

    自從跟謝應(yīng)在一起以后,寧眠就不斷的在想,他們之間明明有那么多次機會。

    如果,那會兒她進去了呢?

    他們認識的時間會更早,是不是就更有機會,也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彼此?

    那個時候,她疲憊又不堪,是不是生命里總會多一個期盼?

    似乎不需要誰再看誰的視線,寧眠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謝應(yīng)到底想說什么。

    她也是他最好的。

    第71章 .  71   糖果在慢慢融化。

    情人節(jié)過后, 寧眠沒再在學(xué)校里見到何星雨。

    一開始,寧眠只是單純覺得何星雨可能是生病請了病假,但之后幾天, 何星雨也沒來過學(xué)校, 平常上下學(xué)多多少少都有他在耳邊講話, 這會兒沒有了, 寧眠反而有點兒不習(xí)慣。

    寧眠實在沒忍住, 問了下云初:“何星雨最近怎么都不來學(xué)校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比較熟, 云初自然是應(yīng)該知道的。

    “何星雨.......”云初沉默了一會兒,“他家里最近出了點事情,他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完吧?!?/br>
    畢竟是何星雨的私事,寧眠沒打算再問。

    可話題沒有終結(jié),云初是確實擔(dān)心何星雨:“他不是一直講他拿到合格證就會有把限量款的貝斯嗎?那天他爸爸去給他買, 結(jié)果路上出了事兒,現(xiàn)在人都昏迷沒醒過來, 當時何星雨還跟我在一塊兒, 他爸爸的最后一個電話都沒接到,小眠, 其實我感覺是因為我.......”

    云初沒有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當時要接到那個電話, 萬一再晚一點兒發(fā)動車呢?這件事就不會出的。現(xiàn)在何星雨根本沒辦法來學(xué)校,每天都在醫(yī)院,我們兩個人連話都不怎么說了,他每天都沒什么精神?!?/br>
    寧眠愣了下。

    云初還在她耳邊繼續(xù)說。

    何星雨家里就只有他一個兒子, 家庭美滿, 父母恩愛,全家上下全部都靠何父撐著。

    就這么幾天,何父倒下, 家里邊的壞事接踵而至,何母從來不管這些,最近這些天都忙到焦頭爛額,何星雨只能陪在醫(yī)院,忽然之間,他成為了家里頂梁的那一個。

    原先的何星雨總是可以不計后果,而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寧眠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云初,猶豫了下:“你........是不是想去醫(yī)院見何星雨?”

    事情到了這一步,云初或多或少都覺得是她的問題。

    云初點了下頭,她是真的擔(dān)心,但何星雨一直沒有讓她去,她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寧眠想了下:“要不然我們和謝應(yīng)說一聲,幾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要好?!?/br>
    幾個人抽了個時間,何星雨已經(jīng)小半個月沒跟他們有聯(lián)系,就連謝應(yīng)也是,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們站在病房的門口,何星雨就坐在病床前,不清楚他已經(jīng)有多少天沒有好好休息過,整個人的氣色也不太好,每天大概也只是隨便收拾一下,并不像原先愛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