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喬雙鯉淡淡道:“至于您說的荒,如果是那位帶隊的野族人,他?身患瘟疫,病入膏肓,死于三天前——我倒是想問一問野王?!?/br> 喬雙鯉的目光劃過大廳內(nèi)每一名全副武裝的野族人,饒有深意:“野族盔甲下的,究竟是生者還是亡者。” 面對他?的質(zhì)問,野王疲倦閉上眼,聲音輕的微不可聞:“無論生亡,他?們都是吾之子民?!?/br> 轟! 氣浪涌起,排山倒海轟然向四面八方涌去,擺滿珍饈美味的餐桌全被掀飛到墻上,叮呤咣啷碎了?一地,大廳內(nèi)所?有人就跟那些滾得?滿地都是的瓜果一樣被氣場七扭八歪壓倒在狼藉中,瑟瑟發(fā)抖,動彈不得?,全因為氣浪中央對撞到一起的兩位王者! 無人知道在這一瞬間內(nèi)二人相擊多少招,當他?們停下時,喬雙鯉手中龍鱗刀如一條兇悍惡龍,鋒銳無匹的刀鋒距離野王心口不到兩寸,卻差之毫厘,被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住,再也不能近一分。 澎湃黑霧在喬雙鯉身周浮沉,激蕩的氣流鼓動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瞳如點漆,越顯幽深莫測。下一刻,喬雙鯉發(fā)帶斷裂,黑發(fā)披散下來,與此同時,野王臉側(cè)出現(xiàn)了?一道?清淺血痕。 “承讓了??!?/br> 喬雙鯉眸光發(fā)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大貓,徹底進入捕獵的狀態(tài)。反觀野王,面龐仍舊平靜無波,唇色卻越發(fā)蒼白起來,主動開口道:“這?里場地狹小,不若去外面?!?/br> “好?!?/br> 喬雙鯉挑眉,余光看到在威壓下毫無反抗之力?,狼狽不堪的野族人,干脆痛快答應(yīng)了?野王的要求。兩人一前一后化作兩道光,轉(zhuǎn)瞬間便遠離了安哥拉王城,來到一片荒無人煙的碎石灘。 沒有多言,喬雙鯉刀鋒斬落一泓銳光,噩夢權(quán)柄化作的黑霧纏繞在刀鋒上,呼嘯而過時千里之外的厚重云層都被撕裂,急雪驟停,陽光從撕裂云層縫隙間灑落,光芒落在二人戰(zhàn)場上,恍惚間籠罩上一層古老恢弘感,仿佛史詩畫卷中繪出的王者之戰(zhàn)。 喬雙鯉早不是曾經(jīng)第一次與王戰(zhàn)斗的少年,六年來死在他手里的王級荒獸不下千頭,滿身血腥煞氣讓他年紀輕輕就將刀法練至爐火純青,飽飲鮮血的龍鱗刀刀身每一道?紋路都被浸成紅褐色,完全變成了?一柄煞氣滔天的兇刃。再加上權(quán)柄之威,信仰之力?,即使是萬獸部落最為強大的荒獸王在喬雙鯉手下?lián)尾贿^一盞茶。 但此刻二人戰(zhàn)的激烈,有來有往竟是勢均力?敵,誰也沒占到上風(fēng)!野王看起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弱不禁風(fēng),但真正打起來卻像打了?油的肥皂滑不溜秋,讓喬雙鯉好像鷹啄烏龜,無從下手。 野王沒有武器,只是手上帶了雙麻色手套,看起來輕薄易碎,實?則堅韌無比,當他?拂過龍鱗刀鋒時,鋒銳無比的利刃非但不能刺破這副手套,反倒被他抹去許多血氣。幾次下來,龍鱗刀上血色漸少,倒是恢復(fù)了?幾分被血光掩去的冷銳光芒。 遇到一個好對手無異于酒逢知己,喬雙鯉戰(zhàn)出了興致,橫刀狠厲劈下,攻勢越發(fā)大開大合!刀鋒不及之處自有黑霧彌補,二者一柔一剛,相輔相生,又有絕望黑火隱藏其中,伺機而動,竟是越戰(zhàn)越快,越戰(zhàn)越勇,刀光火影中沒有半分破綻。 終于,當黑火燃起刀鋒,龍鱗刀攜強悍銳風(fēng)轟然斬落時,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的野王雙手抵住刀鋒,腳卻退后半步。只是半步之差,實?力?卻已見分曉。喬雙鯉吐出一口氣,感覺心跳快的驚人,熱血上涌,這?一場實在是打的痛快極了?,火種里的火焰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要酣暢淋漓的釋放。 就在這時,野王反手緊攥刀鋒,飛快抬手自發(fā)間一抹,就見他?戴在頭頂?shù)那G棘王冠赫然變成了?一柄蛇形小劍,直逼喬雙鯉眼前。然而荊棘劍尖對上的,卻是陡然騰起的赤紅火焰! 野王一直處于防守,罕少主動進攻,但喬雙鯉卻從沒有放松過警惕。荊棘化作的利劍刺穿了?正義火焰,又接連穿透了愛火心火,最終撞到了絕望黑火上。 轟! 磅礴威力?轟然爆發(fā),撕裂大地貫穿云霄,絕望黑火黯淡無光,搖搖欲墜,卻最終頂住了?荊棘王冠化作的銳劍。同一時間—— 撕拉! 刀刃斬進血rou的悶響,噴涌而出的鮮血猝不及防,濺了?喬雙鯉半身。就連他?也有瞬間愕然,原本斬向野王臂膀只是為了?逼他變招,誰曾想到野王竟然真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這?一刀。這?可是接連斬殺過夢王和山海王的嗜血兇刃,一刀下去野王左臂軟塌塌垂下,差點就齊根而斷! “不愧是雙鯉王?!?/br> 短暫寂靜后,野王率先開口,他?將劍再變?yōu)榍G棘,隨手插回發(fā)端。明明手臂仍血流不止,卻完全沒有止血的意圖,對比之下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完全沒了?血色。 “是我輸了??!?/br> 似乎沒有覺察到喬雙鯉古怪神情,野王身形越來越淡,到最后消失無蹤。喬雙鯉收刀入鞘,心中疑惑不解范增。自始至終他?沒有直接殺死野王的念頭,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也感受到,野王身上并沒有殺氣,所?以喬雙鯉最初才?只是使用噩夢權(quán)柄與龍鱗刀,野王也是如此,沒有破釜沉舟生死之戰(zhàn)的勁頭。 但野王最后這一刀挨得,卻讓喬雙鯉著實?疑惑。 搖了?搖頭,他?將黑火探入戒指,在看到置于其中的安哥拉王頭骨酒杯后聳了聳肩。此行目的已達到,但喬雙鯉心中卻沒有丁點輕松。野族情況實在古怪,喬雙鯉親眼看到剛才?大廳中的野族人,盡是面容腐爛,人鬼不辨,唯有野王還有個人樣,血也是鮮紅的。 野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喬雙鯉邁出一步,準備回安哥拉城,下一刻他卻因腳下柔軟觸感訝異低下頭。只見荒蕪戈壁灘上,野王血液灑落的地方竟然長出了絨絨綠草,仿佛一張柔軟的毯子,深深淺淺的綠色令人心曠神怡。草叢中間或生著幾朵野花,微風(fēng)吹拂,純白小花在曠野中搖曳開放,喬雙鯉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 * “確實是父王的頭骨?!?/br> 回到安哥拉王城后,喬雙鯉毫不意外野族已全都離去了,絕大多數(shù)安哥拉族也倉皇奔逃。他?毫不在意,當天下午,早就有所?準備的影便帶著黑夢魘軍團而來,徹底占領(lǐng)了?安哥拉城。同行的還有重傷初愈的琥珀石,他?剛到安哥拉王城,便主動去見喬雙鯉。 金發(fā)少年垂眸抱著骷髏頭酒杯,看起來有些落寞。但很快的,他?就收斂了?情緒,屈起手指輕敲頭蓋骨的地方,側(cè)耳傾聽,然后神情一松:“碎片還在?!?/br> “整頓安哥拉族,找到白都需要時間。” 喬雙鯉停頓片刻,語氣淡淡:“不急?!?/br> 推己及人,琥珀石懷中抱著他?父親頭顱的模樣,讓喬雙鯉有點心疼。雖然這話聽起來和他?立的人設(shè)不太符,但喬雙鯉還是沒忍住,說出了口。此時面對琥珀石怔愣的目光,喬雙鯉略有些不自在地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步履和往常比起來有些匆忙。 “琥珀石愿意終生效忠雙鯉王,為奴為仆,以命為誓,以血見證。” 還沒走出幾步,背后鏗地一聲膝蓋結(jié)結(jié)實?實?撞到地面聲音響起,緊接著琥珀石堅定不移的話語聲傳來:“此生此世,至死方休。” 在喬雙鯉思維空間中,代表噩夢權(quán)柄的緞帶上,信仰金線悄然編織,繡出了一只金色小兔的圖紋。琥珀石的誓言被權(quán)柄見證,唯有死亡才?會終結(jié)。 雖然喬雙鯉給了?琥珀石不少的時間,但他?半小時后就從大廳中走出,恭恭敬敬將一枚灰白色的鑰匙碎片交給了?喬雙鯉。 第393章 風(fēng)云榜 和喬雙鯉最初得到的?那塊碎片一樣?,在噩夢權(quán)柄之力的?浸染下,石片平平無奇的?外表轉(zhuǎn)變,最后變得如白玉般潤澤,喬雙鯉思?緒一動?,另一塊碎片出現(xiàn)。出乎意料的?,兩塊昆侖秘鑰的?碎片忽然開始融合,如陰陽魚般,到最后一枚缺了角的?圓形玉玨靜靜躺再喬雙鯉掌中。 當缺角玉玨剛形成的?瞬間,喬雙鯉忽然喉頭發(fā)癢,像是?喉管里有細小羽絨搔動?,這種?感覺來得快散的?也快,下一刻他便?被昆侖秘鑰吸引,冥冥中仿佛有一種?宏大非凡的?氣勢從它身上散發(fā)出來,但當喬雙鯉想?要捕捉的?時候,卻又煙消云散,再也覺察不到。 昆侖秘鑰還不完整。 “三塊昆侖秘鑰的?殘片能拼成完整的?昆侖秘鑰?!?/br> 琥珀石望著二?合為一的?兩塊碎片,正色道:“父王將碎片交給我的?時候,曾說讓我?guī)еフ夷贤?。?jù)說在南海歸墟深處有一片巨型古戰(zhàn)場,傳說曾有皇者隕落其中。這百年來來南王一直都在尋找昆侖秘鑰的?碎片……父親和南王關(guān)系一直不錯,以南王的?脾氣秉性?,我將昆侖秘鑰碎片交給他后,他會?保護我下半生無憂?!?/br> “古戰(zhàn)場……” 喬雙鯉若有所思?,他想?起童校長曾講述過的?,海洋廣袤神秘,時代變化,滄海桑田,海底深處有許多曾經(jīng)的?古戰(zhàn)場,對旁人而言十分稀少?的?火魂,對南族來說卻并不算稀奇,甚至被當做一種?飾品。但擁有皇者遺跡的?古戰(zhàn)場,這個消息讓喬雙鯉格外上心。 要知道一座這樣?的?遺跡,很有可能催生出下一位皇者。在山海王死去后,這幾年來空獸和人類兩族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難得的?和平,但是?這種?平衡十分脆弱,一旦發(fā)生意外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必須讓海蒂盡快找到白的?下落,將昆侖秘鑰湊齊。 只可惜就算是?琥珀石對這枚昆侖秘鑰的?了解也止步于此?,當時意外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絕大多數(shù)過往都隨著安哥拉王的?死亡煙消云散。他到底是?如何得到了三枚昆侖秘鑰碎片,卻并不將它融合,而是?分散保存,又是?為什么?將一塊碎片藏在了自己的?頭顱里,這些問題琥珀石都一概不知。 見琥珀石確實沒有知道的?了,喬雙鯉不再追問。他決定盡快回人間一趟——王前輩一直在尋找昆侖秘鑰,說不定她?跟童校長知道更多秘辛。 想?罷,他便?讓琥珀石下去休息。但琥珀石卻罕見遲疑了,他請求去協(xié)助影整頓安哥拉王城。畢竟琥珀石從小到大生長在這里,如果有他的?幫助,歷經(jīng)戰(zhàn)火的?安哥拉王城一定能最快穩(wěn)定下來。望向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神情堅毅忐忑的?琥珀石,喬雙鯉心中忽然多了一個點?子。 * * “嘿,你聽說北域最近發(fā)生的?劇變嗎!” 中央域,黑風(fēng)沙漠。在一望無際,荒蕪寂寥的?滾滾黑沙中央,如奇跡般坐落著一輪半彎的?翠綠月牙泉。在月牙泉旁邊矗立著一座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小鎮(zhèn)。據(jù)說這里曾經(jīng)是?險峻死域之一,荒無人煙,是?多聞樓的?樓主路經(jīng)此?處時留下了這輪月牙綠泉,從此?才漸漸有生靈聚集。 作為前往中央域主城必經(jīng)之路之一,月牙泉附近很快建立起一座城鎮(zhèn),萬里迢迢前去貿(mào)易市貨的?各族商人來來往往,駝鈴,獸哨聲和不同語言的?呼喝聲從早響到晚,讓這座沙漠小鎮(zhèn)如荊棘玫瑰般綻放出生機與活力。 此?刻,月牙鎮(zhèn)中唯一的?酒樓二?樓,一名身材佝僂,賊眉鼠眼,裹著棕色毛皮斗篷的?瘦小男人正單腿踩在長凳上,興奮激動?,說的?口沫橫飛:“不會?吧老兄,你們難道真的?沒人知道這事嗎——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他動?作夸張激動?,聲音大到吸引了二?樓中其他落腳行商們的?注意力。其中有一身形龐大,孔武有力,滿臉橫rou,袒露著上半身的?男人不耐煩粗聲粗氣道:“褐老三,你他媽吐沫都飛到老子酒里了!不就是?野族跟安哥拉族那點?事嗎,老子早就聽厭了,再嚷嚷看我不擰掉你的?頭!” 和巨漢的?體型相比,褐老三簡直瘦的?像根蘆柴棒。但他卻絲毫不懼巨漢的?威脅,反倒幽幽長嘆一聲,搖了搖頭,用嫌棄的?口吻道:“傻大個,我看你是?光長身子不長腦袋,你也不想?想?我褐老三是?什么?人,我說天大新?聞,那就是?天大新?聞,野族跟安哥拉族的?消息早就過時了!現(xiàn)在嘛——” 他拖長聲音,賊溜溜小眼睛見大堂里所有人都向自己看來,嘿嘿一笑,反倒不說了,施施然坐下,珍惜舔盡了酒碗里最后一滴酒。 “拿你們店里最好?的?酒來,給褐爺滿上?!?/br> 就在這時一個大咧咧的?爽朗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須發(fā)盡白,面容卻十分年輕的?男人笑瞇瞇坐到褐老三桌前,慢條斯理到:“褐爺?shù)?消息一向是?最精準的?。這次我正好?有一批貨要去北邊,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風(fēng)波,如果褐爺有什么?消息,那就出個價吧?!?/br> 在他話音落后,二?樓中其他行商紛紛響應(yīng)。在月牙鎮(zhèn),能上這酒館二?樓的?都不是?尋常人,各個都是?往來縱橫各域的?行商巨賈,對他們來說準確的?消息比晶鉆要貴重百倍,來酒樓與其說是?喝酒,不如說是?交換信息。 此?情此?景讓褐老三眉開眼笑,手一抬便?有一只眉眼靈動?的?棕褐色小鼠從他袖口中躥了出來,輕快往來各桌,吞下了諸人交出的?‘費用’后回到褐老三的?桌上,‘吱吱’一叫。不用催促,那些沒花錢買信息的?人自動?起身下樓,個別有想?賴在座位上,白嫖消息的?人,也被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的?酒館侍者們強硬‘請’了下去。 褐老三恭敬沖著倚在門邊,巧笑嫣兮的?酒館老板娘點?頭示意,隨后也不賣關(guān)子,清了清嗓子后直接道:“我要說的?,是?那安哥拉王排名五百二?十的?嫡子,琥珀石安哥拉,不知怎的?得到了蠻荒那位的?幫助,擊潰黑曜石勢力,重登安哥拉族王位?!?/br> 褐老三話音一落,二?樓瞬時人聲鼎沸,到處都是?不可置信的?驚疑聲,就連他面前神情淡定的?白發(fā)男人都大吃一驚,急忙謹慎追問道:“你說的?那位,真的?是?蠻荒中……” “對,正是?那位拒絕了皇者冊封,身份特殊的?‘無名王’” 褐老三小眼睛瞇起,饒有深意:“六年過去,那位終于開始有動?作了?!?/br> “這不可能!” 有人不相信大嚷道:“野王呢?野族軍隊呢?!還有安哥拉王城的?防御,他怎么?可能——” “野王被那位擊敗了,碎石灘一戰(zhàn),差點?被他斬下左臂,親口認輸?!?/br>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br> 有人率先鎮(zhèn)定下來,淡淡道:“那位能斬殺山海王,抗拒皇令,當然有擊敗野王的?實力?!?/br> “但他是?個人類!” 脾氣暴躁的?壯漢一拳錘碎了石桌,在喊出的?瞬間閉上嘴,眼中除了憤怒不甘外,還有一絲畏懼恐慌。他的?聲音回蕩在酒館二?樓,原本嘈雜的?二?樓變得鴉雀無聲起來,良久,褐老三輕聲道:“他是?人類,但也是?我們空獸的?王?!?/br> “諸位還請聽我一言。” 褐老三環(huán)視四?周,將眾人或若有所思?,或悵然若失的?神情盡收眼底:“我們都知道,身份和種?族并不代表一切,否則我們也不會?在這里相遇了。小老兒妄言預(yù)測,那位將來的?成就不可估測,他既然選擇走出蠻荒,不久之后定會?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哪有你說的?那么?玄乎?!?/br> 有人還固執(zhí)己見,小聲道:“風(fēng)云榜上都沒有他的?名字,我看那位也沒你說的?那么?厲害——” 轟?。?/br> 一聲驚雷驟然炸響在天際,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顫,外界光線瞬間黯淡下來,昏黃如暴風(fēng)雨將至??耧L(fēng)呼嘯,黑沙漫卷,此?等天地異象讓在場行商們恍然意識到什么?,顧不得多想?,他們爭先恐后沖到窗口向外望,但占據(jù)了最好?位置的?卻是?褐老三。 他臉皮抽搐,神經(jīng)質(zhì)地揣著手,那雙小眼睛敬畏望向天空,低聲沙啞道:“風(fēng)云驟變,風(fēng)云榜現(xiàn)……” “明明還不到時候,為什么?……” 只見在月牙鎮(zhèn)中央,有一根足有百人環(huán)抱,通天徹地的?巨大金柱。尋常暗淡無光如銅,此?刻卻在狂風(fēng)濃云中綻放出金光來,仿若有璀璨金紅巖漿流淌過金柱,在頂端燙蝕出灼灼生輝,肆意縹緲的?三個大字“風(fēng)云榜”。緊接著一行行字跡依次在金柱上出現(xiàn)。 【榜首:褐家王李鴻初】 【次位:蠱王金玉卡】 【再次:瘟疫王羅阇】…… 不僅是?月牙鎮(zhèn),中央域七十二?區(qū)上至主城下至村落,皆鑄有承載風(fēng)云榜的?金柱。風(fēng)云榜上皆是?赫赫有名的?王者與其他勢力豪強,存在時間之長,已經(jīng)成為了禁區(qū)各域強者實力標桿。原本隔三年風(fēng)云榜都會?變化,但今天卻不是?榜變的?時候,此?時此?刻的?異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順著排行,他們一路看下去,卻在下一瞬頓住。 “東皇使白王竟然掉位了!從第五位掉到了六位!” “有新?人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