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等等。特戰(zhàn)會有普通貓嗎? 喬雙鯉發(fā)現自己落入了思維誤區(qū),看向大貓。卻發(fā)現本來干凈的地面上全是綠葉碎片,大貓絕不安分,那雙大毛爪子把綠蘿蹂躪地奄奄一息不說,還試圖掀翻花盆。喬雙鯉氣的直接把它掀翻了,兩手牢牢按住大貓的毛肚子,他極威嚴地瞪著大貓極無辜的金瞳,猶豫了一下,抬手向它脖頸探去。 他好像記得最開始擼大貓的時候,這里有個金屬片來著。他當時以為是貓牌,現在想…… 會不會是軍牌? 大貓四爪朝天躺在地上,露出粉嫩的爪墊,大尾巴掃帚似的掃來掃去,委委屈屈喵了一聲,似乎在控訴喬雙鯉粗暴行徑。當喬雙鯉在它脖子那里摸來摸去的時候,還試圖呼嚕嚕把自己下巴擱到他的手上。喬雙鯉直接冷酷把貓頭推到一邊,再一次摸到了那個金屬片。 心中一驚,喬雙鯉頓時心有凌亂。難道這家伙真是特戰(zhàn)的老師之類的?但是摸起來又不太像是軍牌,看起來好像有點小……等把那小金屬片從胸脯長毛中扒拉出來后,喬雙鯉仔細瞅了瞅,長出一口氣。 不是軍牌,就是個普通的六邊形金屬貓牌。正面寫了貓的姓名,背面留著主人的聯系方式之類的。 “……如果撿到我兒子的話請把它送回爸爸這里,必有重謝?!?/br> 喬雙鯉一字一句念到,避開大貓伸過來的毛爪子。 “原來你叫瓜皮啊。” “喵嗷!” 大貓不滿叫了一聲,看起來極不喜歡這個軍牌似的,使勁甩頭想把它給弄下來。貓牌沒甩下來,毛倒是弄得滿天飛??催@滿地狼藉喬雙鯉頭都大了,忙把它又抗起來。大貓扛上背頓時安靜下來,大腦袋搭在喬雙鯉頸窩那里,梳毛似的舔了舔他的頭發(fā),瞇著眼呼嚕呼嚕的,肚子也跟著咕嚕。 喬雙鯉聽著,終于露出今天第一個笑。 “你餓了啊,我也有點餓?!?/br> 他絮絮叨叨的,知道大貓不是人后終于放松下來,扛著它走出了臥室。 “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沒,等明天再跟你爸爸聯系啊?!?/br> “喵!” “噓,安靜點,都這么晚了。” 別墅一樓有開放性的廚房,里面有個雙排門的大冰箱。里面熟食只有全麥面包,冷藏室里倒有不少生食。喬雙鯉貓飯做慣了,估摸著大貓的飯量后特大廚范兒的從里面取出塊三文魚并一大塊雞胸rou,還有三個雞蛋,和小半塊雞肝。三文魚放到鍋里煮熟,他利落持刀把雞胸rou和雞肝切碎。 做飯的時候大貓就乖乖蹲在他腳邊,大尾巴圈著喬雙鯉的腿,看著他把煮熟的魚rou取出來切碎拌進雞rou泥里。廚房沒有攪拌器,大半夜的喬雙鯉也不想弄出太大噪音,只是細細把rou切成絨,打了兩個雞蛋單取蛋黃拌了進去,然后把這一盤rou蓉全放到鍋上蒸。 貓不能吃太多調料,人認為好吃的東西對它并不一定好。蒸上這盤賣相不佳的貓飯,喬雙鯉用剩下的邊角料給自己煮了碗掛面。放調料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只給自己放了一丟丟鹽。 也不知道變貓對他自己食譜有沒有影響啊,到底能不能吃鹽?他可還是個沒享受人生的大好青年,不能年紀輕輕就吃鹽腎衰??! 兩份飯同時出鍋,喬雙鯉等把貓飯放涼了才將盤子放到地上。自己端著掛面往餐桌那走。等坐好他回頭一看,大貓連盤子竟然一起消失了!懵然站起身喬雙鯉焦急左右四顧,就聽對面啪地一下,有什么東西跳上來的聲音。就見那只大貓叼著盤子輕盈跳上凳子,把貓飯盤往喬雙鯉掛面碗旁邊一放,慢條斯理坐下來給自己舔了舔爪子。 抬眼看向喬雙鯉它還細聲細氣喵了一聲,似乎疑惑這個人類傻傻的找什么東西呢。 喬雙鯉都被氣笑了,直接把貓飯盤拿到地上。 “瓜皮,不能上桌子?!?/br> “喵!” 聽它吵架似的喵喵叫喬雙鯉干脆把椅子都移開了,就留下自己那把,用筷子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貓飯。 “想吃,就只能在這吃。” 雖然都說貓主子貓主子的,但貓這種生物你不給它立好規(guī)矩它就敢上天。說罷他就坐下吃飯,任由大貓在那委屈的拖長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叫,凄凄慘慘戚戚跟唱小白菜地里黃似的。也就是特戰(zhàn)住宿條件好,樓下蹦迪上面寢室都半點聽不到。喬雙鯉自巋然不動,連個眼神都沒給它,等掛面嗦完大半碗瓜皮才終于消停了。 似乎是看穿這個人類冷酷心腸,大貓蔫巴巴委屈屈拖著自己的飯盆到喬雙鯉腳邊,耍小脾氣似的啪地往地上一墩,整個坐在喬雙鯉的腳上開始呼嚕呼嚕吃飯。這時喬雙鯉倒是縱容了,任由自己腳上多了個厚呼呼貓皮墊,大貓胃口好,吃的快,喬雙鯉吃完沒多久它也就吃完了。 喬雙鯉去洗碗也跟著去,走到哪跟到哪,非擠到喬雙鯉腳邊上,跟個掃地機器人似的。等差點把他絆了個跟頭后依然鍥而不舍,非要往他跟前湊。喬雙鯉算是沒了辦法。吃飽肚子困意終于上來,他打了個哈欠,抬眼一看現在都半夜兩點了,頓時睡意更濃。 等回寢室喬雙鯉換睡衣就想往床上躺,但這次他留了個神,嘩地掀開被子看了眼,果然那神出鬼沒的大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臥在了床中央,懶洋洋大爺似的翹著腿舔毛,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怎么,想跟我睡???” 喬雙鯉抱臂挑眉,看大貓還賴著不走,喵喵叫著一副讓他趕緊上來關燈睡覺的樣子。直接微笑著上前把它捉住,冷酷無情的抱到了陽臺,嫌棄道: “掉我一床毛,你先在這里委屈下吧,等明天我?guī)闳フ野职??!?/br> 說罷利落上了門鎖窗鎖,把被弄皺巴的床單鋪平后將自己拋到了床上。 明天……明天就能知道最后結果了。 還能不能留在特戰(zhàn)啊。 半睡半醒中,彷徨又從內心深處悄悄露頭。 喬雙鯉摟著被子翻了個身,床上似乎還殘存著大貓的溫度,即使睡著了,他的眉頭都是皺著的。被丟到陽臺吹風的大貓起初還不甘喵叫著扒拉窗戶扒拉門,試圖再潛入進去。然而等喬雙鯉睡熟呼吸均勻后,他忽地不叫了,只是在陽臺轉了幾個圈,拿下巴把門把手,欄桿等一切能蹭到的東西全都蹭了個遍,然后矯健三兩下直接翻過了欄桿,躍了下去。 宿舍樓下是片花壇,大貓徘徊良久,還是不舍的離開,委委屈屈在花壇里將就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顧隊頂著一頭草葉從花池里爬出來,眼底還掛了點睡眠不足的青黑。 “艸……這又特么是哪兒?!?/br> 他低罵了一聲,活動了下筋骨,渾身咯嘣作響,跟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似的??刹皇堑匕鍐幔麆倧拇蟮豰ama身上起來,草都沒拍干凈呢。左右掃了眼,顧隊又有點心酸的欣慰。沒跑太遠,還在特戰(zhàn)里。相比之前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兜里手機不停在響,鬧哄哄跟叫魂似的。顧隊剛接起電話,里面號喪似的破鑼嗓子就叫出來了: “皇上您又去哪兒微服私訪了!求求你心疼心疼臣妾吧,車都等了一個晚上了,要不是定位一直在這兒還以為您又去下江南了!” “愛卿平身,這次的定位器誰負責的?劊子手已經準備好了?!?/br> 顧隊語氣和藹,一把扯下來自己脖子上的狗牌。那邊人聽出他話語里的殺氣,語氣頓時諂媚起來: “臣不知啊……肯定是大內總管陳青搞得鬼,這家伙大大的壞!” “行了,準備車,咱們回九局?!?/br> 顧隊不跟他貧,大長腿一跨就從花壇里邁了出來。電話那邊的人卻遲疑了: “顧隊,就這么回去?你找著那人啦?” “找……當然差不多了?!?/br> 顧臨安拐了個彎,揉了揉太陽xue。他也是被昨天童校長給氣糊涂了,又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腦子都有點不清醒。電話那邊繼續(xù)絮絮叨叨: “回去也沒用啊,誰知道哪天你又犯老毛病三更半夜嗚了嚎瘋的就往長白山沖,弟兄們都快被整得神經衰弱了!” “沒有又,只有一次?!?/br> 顧隊嚴謹指證: “下次我再往外沖,你們就綁著我。” “誰敢啊,就您那體型戰(zhàn)斗力比小老虎還兇殘,回頭六親不認往臉上一爪不得徹底毀容了。咱隊里都是黃瓜大閨男,姑娘小手都沒碰到被您都給霍霍了,到時候去哪兒說理啊?!?/br> “放心,咱們隊里目前沒我能看上的。” 顧隊好脾氣安慰,往外走的步伐卻慢了下來。眉心緊蹙。最近他空心癥犯得有點嚴重,以前還只是三兩個街道的跑,從前兩天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里老想往長白山沖。好像有什么東西對他特有吸引力似的。身經百戰(zhàn)磨練出來的警覺以及他身處的位置讓顧隊不得不往陰暗上想。 是那幫大老鼠又琢磨什么壞事? 還是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準備搞陰謀? 哪兒出問題長白山都不能有問題,特戰(zhàn)就在這里,無數優(yōu)秀獵殺者誕生長眠在這里,起源地也在這里,絕對不能被禍禍了。這件事實在太重大,顧隊派誰來都覺得不放心,左思右想還是自己親自過來看看。沒想到又犯了空心癥,醒來后還在特戰(zhàn),半點都沒跑出去。 那是不是意味著罪魁禍首就在這里? “讓陳青他們都回去吧,你把文件帶來,我準備留一段時間。” 顧隊話音一轉,驚得那邊半天沒說出話,良久才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問道: “顧隊,你真要去當祖國的園丁,人民的孺子牛啊?” “呵呵,這輩子我都不可能當老師?!?/br> “我是怕您老人家把祖國的花朵給嚇萎了,為了小貓崽兒心理健康著想您老還是別披甲出征了?!?/br> “別瞎逼逼,我嚇人?” 顧隊不屑挑眉。 沒文化,緬因貓,溫柔的巨人懂不懂。我高但我溫柔啊…… 吱的一聲,旁邊別墅宿舍的門開了,看著從里面露頭的學生顧臨安下意識露齒微笑,自認為親和度滿滿,沒想到那學生就跟見了鬼似的,低頭屏氣一路溜邊小跑,轉眼就不就見了蹤影。 “跑什么跑啊?” 英俊瀟灑的顧隊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下巴,最后甩鍋到童校長身上。 “特戰(zhàn)要完,看這次招的學生膽子跟鼠似的?!?/br> 喬雙鯉一路溜出宿舍樓去,等到再看不到人影才松了口氣。他一早起來沒看見瓜皮剛下去找,誰知道會竟然會遇到這個男人。顧臨安給他留下來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山般威壓還是那冷漠的眼睛,都讓喬雙鯉覺得心底發(fā)寒,不敢再看第二眼。 嚇都被嚇清醒了,喬雙鯉自然不再回去睡覺,百無聊賴的開始在特戰(zhàn)里溜達。如果下午他要被遣返的話,那現在就是他能待在特戰(zhàn)最后的時間了。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揣著一個鐵坨。喬雙鯉索性不再胡思亂想,清空思緒兩眼出神。學生們活動區(qū)域只在學院的東區(qū),西邊不允許去。不知什么時候,他逛到了東西區(qū)的交接線。 那里是一片寬闊的空地,沒有任何建筑,只是一座黑色的小拱門。喬雙鯉回過了神,他驀地想起了這是什么地方,看著拱門后那一座座沉默豎立的灰白方碑,他猶豫片刻,走了過去。 來特戰(zhàn),他沒能如愿以償見到活著的父母,但無論如何也應該去看看他們的……墓碑。 臨到拱門前,喬雙鯉沒看到管理的人,也不知道墓地能不能進去。 “早上好。”【英語】 “誰?” 喬雙鯉被嚇了一跳,左右四顧。 “今天天氣不錯,不是嗎。”【英語】 這是一口純正地道的牛津腔,好像住在西方古老城堡被女王受封的老派貴族。彬彬有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喬雙鯉怔愣抬頭看去,發(fā)現在拱門上停著一只黑色的渡鴉。深褐色的眼睛注視著他,在喬雙鯉懵逼的目光中,渡鴉鼓動了下翅膀,那大而略微彎曲的喙張開: “陌生的小先生,你是今年的新生嗎?”【英語】 “h……h(huán)ello?!?/br> 喬雙鯉磕磕巴巴,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從高考完就沒再碰過的英語十分陌生。渡鴉又語速很快的說一大段,他只勉強聽懂了幾個單詞。 “please……” 喬雙鯉有些窘迫,眨了眨眼睛。 “ you speak ese” 第22章 外教渡鴉 “當然。” 渡鴉饒有興致地望著喬雙鯉看,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字正腔圓。 “日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