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shí)，那小太監(jiān)匆匆回轉(zhuǎn)來，身后還跟著一個(gè)太監(jiān)，他面上的表情似驚又似喜，劉春滿看了靖光帝一眼，問道：“宮里已宵禁了，前面那是什么人？”

    小太監(jiān)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出身后的人，那太監(jiān)躬身答道：“奴才是坤寧宮的人，皇后娘娘特來著奴才來報(bào)皇上，說壽王殿下的腿傷好了。”

    靖光帝一時(shí)沒能聽清楚：“什么？”

    “壽王殿下的腿，治好了，剛剛才派人入宮報(bào)了皇后娘娘?！?/br>
    靖光帝猛地自鑾車上站起來，表情震驚，緊盯著那太監(jiān)，問道：“壽王人呢，已進(jìn)宮了？”

    太監(jiān)答道：“是，正在陪皇后娘娘說話?！?/br>
    靖光帝即刻下令道：“劉春滿，改道去坤寧宮?！?/br>
    劉春滿恭聲應(yīng)答：“是?！?/br>
    ……

    壽王趙瑢的腿傷治好了，宮里收到了消息，別的人自然也收到了，譬如晉王府。

    “明日早朝，你大概就能見到他了。”

    姒幽說著，目光是落在趙羨身上，他正坐在她身旁，修長的手臂將她整個(gè)圈在懷里，把玩著她纖細(xì)白皙的手指，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似的。

    趙羨答應(yīng)一聲，姒幽望著他，道：“你似乎全然不意外？”

    趙羨笑道：“怎么會(huì)意外？他原本就是太子，即便是被趙叡所害，這么些年下來，他在文人士子心中的地位也不可小覷，阿幽你大概不知道，他的詩畫，千金難求，不少人以能擁有壽王的一幅字而倍感榮幸?！?/br>
    姒幽聽罷，若有所思道：“可見他從前雖然殘了，但是威信卻還是有的?！?/br>
    趙羨：“非但如此，我甚至疑心，太子的事情，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的功勞。”

    “阿眉在他身邊，”姒幽道：“日后恐怕不好應(yīng)付?！?/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道：“我從來就不懼怕任何人?！?/br>
    果然如姒幽所說，次日的早朝，趙羨便見到了趙瑢，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對(duì)方站著進(jìn)了文德殿，不少官員正聚在他身邊，與他低聲說話，趙羨一來，私語便停了，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靜得有些詭異。

    無數(shù)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兩人身上，飽含探究和打量，原本以為趙羨是穩(wěn)坐太子之位了，但是沒想到，臨門一腳殺出來一個(gè)程咬金，要知道，壽王不僅是嫡出，他還是前太子，若不是早年腿斷了，太子之位壓根就沒有趙叡什么事兒。

    兩人四目相對(duì)，片刻之后，外面?zhèn)鱽砹送▓?bào)聲，靖光帝的鑾駕到了。

    相比起平常來，今日的朝議明顯有些不一樣，或許是因?yàn)閴弁醯木壒?，就連靖光帝都察覺到了，他坐在龍椅上，目光往下面逡巡一番，開口道：“怎么？今日都不想上奏了？不奏事就退朝吧，朕也舒坦舒坦?！?/br>
    皇帝想舒坦，眾臣今日也確實(shí)沒有什么事情要奏，這個(gè)早朝就在這樣一種古怪的氣氛中，散了。

    趙羨正yu離去之時(shí)，忽而被劉春滿叫住，被同時(shí)叫住的還有趙瑢，劉春滿笑瞇瞇地道：“兩位王爺，皇上說了，今天晚上宮里有宴，請兩位王爺切莫忘了?！?/br>
    趙瑢笑笑，道：“多謝劉公公，本王知道了?！?/br>
    看著劉春滿走遠(yuǎn)了，趙羨才對(duì)趙瑢道：“還未來得及恭喜皇兄腿傷痊愈?！?/br>
    趙瑢一笑，是他慣常的溫和：“多謝皇弟?！?/br>
    趙羨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他，趙瑢唇邊的笑也漸漸淡了些，道：“皇弟何以這樣看著我？可是有哪里不妥？”

    聞言，趙羨卻搖了搖頭，問道：“皇兄，你可認(rèn)得一個(gè)名叫德軒的人？”

    趙瑢想了想，道：“沒有見過，怎么了？皇弟是想打聽他？”

    趙羨盯著他的眼睛許久，笑了，否認(rèn)道：“沒有，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不等趙瑢接話，趙羨又道：“刑部還有事情要趕著處理，我就先走一步了。”

    趙瑢頷首，溫聲道：“自然是公事要緊?！?/br>
    趙羨與他擦身而過，那一瞬間，他眼底的神色忽而轉(zhuǎn)為冷冽，當(dāng)初派江七去查大秦山刺殺他的人，最后查到了一枚印章上，那是廢太子趙叡的私章，上刻德軒二字。

    后來，趙叡被人暗算，中du瘋傻，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