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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有因有果,那次的恩情,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來扯平。 葉白思準(zhǔn)備起訴陳俊故意殺人,行車記錄儀把一切都拍的一清二楚,還有段琛做證人,律師認(rèn)為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勝訴。 段琛在醫(yī)院住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許在奢望著葉白思不至于真的那么絕情,直接把他受傷的事跟那次電梯救人聯(lián)系到一起,直接扯平。 感情的事,真的可以那么容易扯平么? 但他住了快半個(gè)月,葉白思真的就沒有來看過他一次。 段家人在這不到兩年的時(shí)間里,漸漸推翻了對葉白思的所有固定印象,許芯月在得知這件事的時(shí)候,也是心情復(fù)雜的很:“我知道啦,小葉這樣做沒有問題,可是……怎么會弄到這種地步的呢?” 段琛在床上咬了口蘋果。 段高山嘆了口氣,道:“還是回家養(yǎng)著吧,天天還得給你送飯,你媽跑的不累?。俊?/br> “我自己可以叫外賣。” “你現(xiàn)在倒是能吃起外賣了,以前不是沒小葉照顧不能活的么?”許芯月有些生氣,又有些心疼,她瞪了段琛一會兒,提起飯盒走了出去。 段琛坐了一會兒,獨(dú)自拄起拐杖朝外走去,忽然聽到隔壁的門一陣響動(dòng),一個(gè)熟悉的聲音傳來:“你不是故意的?你再說一句你不是故意的?” 綿羊般的哭泣從屋內(nèi)傳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哭哭哭,你還好意思哭?!崩锩娴娜寺曇粲旨庇謿?,又砸了一個(gè)什么東西:“出去,給我滾!” 病房的門被拉開,段琛看到一頭卷發(fā)的人頂著一雙小鹿般濕潤的眼睛,手指輕輕擦過臉頰上的濕潤,安靜地走了出來,細(xì)心地掩上了門。 段?。骸啊??!?/br> 七月的目光跟他撞上,已經(jīng)停止流淚的眼睛漸漸漫上水霧,眼淚珠子又無聲地掉了下來。 段琛僵了僵,慢慢給他讓開了位置。 七月一邊落著淚,一邊無聲地從他身邊經(jīng)過。 段琛更加僵硬了。 他一直等到七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這才緩緩走過來,推開了岳瀾的房門。 岳瀾一條腿被吊在空中,抬眼看到他,頓時(shí)把嘴邊剛點(diǎn)燃的煙拿了下來。 空氣中一片寂靜。 他們彼此看著彼此受傷的腿,好一會兒,岳瀾才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不小心崴到的?!倍舞≌f:“你怎么回事?” “哦?!痹罏懻f:“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段琛一時(sh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便說:“挺巧的?!?/br> “是啊,真巧?!?/br> 又沉默了一會兒,岳瀾道:“進(jìn)來坐會兒?” 段琛拄著拐杖走進(jìn)去,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玩牌么?” “我現(xiàn)在沒心情猜牌?!?/br> “打牌?!?/br> “行?!痹罏懹值溃骸霸趺创??” “看誰跑得快吧?!?/br> 岳瀾看了一眼兩人受傷的腳:“……行吧?!?/br> 晚上,葉白思家的門鈴忽然被人按響,電子屏幕上映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可以收留我一晚么?” 葉白思立刻去開了房門,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岳瀾……他讓我滾?!?/br> 病房內(nèi),段琛接了通電話,對岳瀾道:“我媽說今天會晚點(diǎn)來給我送飯,要不要給你也帶一份?” “不用了?!痹罏懙溃骸捌咴聲o我送的?!?/br> 段琛略作思考,道:“好吧?!?/br> 葉家。 七月來的時(shí)候他和葉白玉正準(zhǔn)備吃飯,多了個(gè)人,葉白思便起身添了一副碗筷。 七月有了吃的喝的,加上葉白玉在一旁調(diào)節(jié)氣氛,神色漸漸輕松了許多,他咬著香噴噴的紅燒rou,心情很好地夸葉白思:“你做飯真的好吃,我很喜歡,好香好香?!?/br> 葉白思莞爾。 七月似乎總有讓人忍不住愉悅的魔力,葉白玉跟著笑。這段時(shí)間葉白思和七月交往頻繁,連帶的他跟七月也熟悉多了,忍不住道:“你做了什么惹怒岳瀾的事,他居然舍得對你說這么重的話?” “喔?!逼咴路畔陆湫?,又夾了一塊紅燒rou塞進(jìn)嘴里,“因?yàn)槲野阉麖臉翘萆贤屏讼氯?。?/br> 餐桌上短暫地陷入寂靜。 七月含著紅燒rou,目光跟葉白思對上,悄悄把手縮了回去,嘴里的rou滿口流油,他小幅度咀嚼吞下,細(xì)聲細(xì)氣地對葉白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第49章 葉白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徹底站起來了, 一好全乎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搬樓上去住了,美名其曰鍛煉,其實(shí)還是貪戀樓上視野好。 他原本住的那一間就改為了客房, 有定期打掃, 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因著七月要借住,葉白思便把被褥從柜子里抱了出來, 七月則上前來幫他一起鋪床。 他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好像什么都會,又好像什么都不會,葉白思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通透。 “葉葉,你真好。”鋪好了床, 七月又來說那句話了:“我喜歡你。” 葉白思微微一笑:“好好休息?!?/br> 他帶上門, 去洗了澡。 今日段家來了客人,許芯月沒有親自來給段琛送飯, 是司機(jī)過來的, 段琛坐在岳瀾病房里喝了排骨湯, 后者則在頻頻看向表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