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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彌讓式神幫自己把練字的桌案搬到了院子里的水池旁邊, 澄澈的碧波上照例飄著幾片不知被風(fēng)從哪兒吹來的花瓣。偶爾有饞嘴的錦鯉從水面下冒出頭, 將花瓣在腦袋上頂兩下就張大嘴把它銜走。 水池旁被式神用青石鋪了一塊平平整整的地面, 夏日里是納涼的好去處。只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 凌女擔(dān)心小蘿莉著涼,又在上面鋪了張榻榻米才把桌案搬過來。 前幾日澤田彌在水池旁種下的瑩草已經(jīng)從草地里冒出了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怪的種子長得特別快,才幾日的時間, 就“嗖”地從土里鉆出來長齊了一小片……就是長出來的樣子有點奇怪。 微風(fēng)習(xí)習(xí), 院頭外的夕陽將天空染出一片霞光萬丈。太陽還沒有徹底落山, 院子里的光線亮堂得很, 還沒有到要點燈的地步。 澤田彌跪坐在榻榻米上, 白皙的手指間握著一只紫毫筆, 正在認(rèn)真地練字。銀色的長發(fā)順著她挺直的肩背滑下來, 軟軟地搭了幾縷在她的胸前, 卷翹的發(fā)尾被夕陽的余暉灑了一把碎金,像跳躍的流光。 黃白相間的小狐貍趴在銀發(fā)蘿莉腳邊打了個哈欠, 抬爪子扒拉一下耳朵。它眼角的余光瞟過水池旁那一片又開始冒黑氣的黑色詭異植物, 身體條件反射地微微一抖, 默默地又往反方向挪遠(yuǎn)了點。 “咚。” 源源不絕的蟲鳴聲中, 一塊石子被人從院墻上扔下來落進(jìn)水池, 濺起一圈圈漣漪。蛩蟲們的大合奏被倏然打亂了一個節(jié)拍, 水池里冒出頭朝著花瓣虎視眈眈的錦鯉嚇了一跳,一甩尾巴,“嗖”地一下潛回了水底。 被石子入水聲驚動的澤田彌茫然地抬起頭, 就看到庭院不遠(yuǎn)處的圍墻上坐了一個人。 “喲?!?/br> 黑色長發(fā)束起腰間懸著太刀的少年笑著抬手朝她打招呼,垂下來的長腿搖搖晃晃,修長的手指間還上上下下地拋著一顆石子。夕陽的余暉從他身后灑下來,將少年的身影襯得分外挺拔。 “你還記得我嗎?” 顯然是記得的。 澤田彌歪了歪頭,手上將紫毫筆隔回筆洗,朝他露出一個毫不見外的笑,“你來啦?!?/br> 她發(fā)鬢邊步搖垂下的長長流蘇隨著她的動作微微一晃,折射出幾點亮眼的光。黑發(fā)少年順著她的動作往她面前的紙面上看了一眼,良好的視力讓他看到小丫頭的字居然寫得挺不錯。他一邊在心里默默點了個贊,眼角的余光一邊飄過站在小女孩身后一身淺色唐衣的侍女,發(fā)現(xiàn)人家正雙眼睜大地看著他,連帶著趴在一邊的那只雜毛狐貍,一人一寵臉上是一模一樣的震驚。 媽耶,安倍晴明家的墻頭也有人敢爬啊?! 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下狐之助默默闔上了嘴巴,心里立刻單方面認(rèn)定,這肯定又是哪位大佬! 大佬坐在墻頭上,垂下的長腿悠閑地一搖一晃,正在跟蘿莉聊天。 “上次那個二傻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呀?!?/br> “他今天晚上就準(zhǔn)備去把自己送上門了?!焙诎l(fā)少年隨手拋著手心里的石子,懶洋洋地說,“晚上想去看熱鬧嗎?” “去。” 澤田蘿莉答應(yīng)得飛快,她身后的式神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而這邊,黑發(fā)少年已經(jīng)爽快定下。 “行,那我晚上來接你。” 直到那個陌生少年從院墻上利落地翻身而下走遠(yuǎn)了,澤田彌身后的式神才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姬君,晴明大人……” “晴明不會攔我的?!睗商飶洆破鸸P洗中的紫毫筆繼續(xù)練字,神色特別淡定,“頂多讓我?guī)纤勇?。?/br> 這天下午的時候,賀茂保憲抱著一堆資料沖進(jìn)了安倍宅。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般,一來就帶著那堆資料把安倍晴明拉進(jìn)了書房,直到晚飯的時候都沒有出來。 式神去報告這件事時,陰陽師果然沒有多說什么。 “帶上姑獲鳥?!?/br> 當(dāng)天夜里。 安倍晴明府邸前懸掛的燈籠將大門前的空地映照得一片通紅,石頭雕刻成的守護(hù)獸懶洋洋地趴在門前打著盹,龐大的身體只被光照亮了一半,尖利的后爪和尾巴全都拖在黑暗中,只看得到隱隱約約的輪廓。 一輛貴族出行常用的牛車在大門前停下,屋檐下懸掛的燈籠微微晃了晃。明明沒有風(fēng),但大紅色的燈籠還是自顧自地旋轉(zhuǎn)了個圈,露出一雙對于燈籠來說過于生動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來人。 被盯著的黑發(fā)少年看得有些稀奇,隔著十幾米的空氣和大紅燈籠對視起來,直到府邸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穿著深色唐衣腰佩長刀的女子帶著一個銀色長發(fā)的小女孩從門口走出來。 “喲?!?/br> 黑發(fā)少年收回了和燈籠鬼互瞪的目光,扭過頭笑嘻嘻地和走出來的人打招呼。 澤田彌“噠噠噠”地跑到牛車旁邊,握住了少年伸出來的手。狐之助跟在澤田彌身后跳上車,看著自家主人坐在車?yán)镒笥铱纯?,然后朝坐在車轅上的人好奇地偏了偏頭。 “你來趕車嗎?” “是啊。”黑發(fā)少年甩了甩手里的鞭子,“走嗎?” “走?!?/br> 拉車的黑牛仰起頭地“哞”了,慢悠悠地邁開了蹄子。 “我跟了那個二傻子……哦,那家伙叫寒水翁……跟了他幾天,他居然還真的聽那妖怪的話,老老實實齋戒沐浴了七天,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地挑著年糕準(zhǔn)備送貨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