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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知道,早晚有一天,這間破敗的宅院里會有陰陽師找上門的。德子變成鬼后毫無疑問會向藤原濟時和凌子復(fù)仇,而這勢必會引起陰陽寮的注意,會有人來這里查探也是情理之中。 安倍晴明站在草叢中央環(huán)視了一圈荒草叢生的庭院,他的臉色很平靜,剛剛聽了如此悲傷的一個故事似乎也沒讓他的神色改變多少。 “把埋在庭院四角的東西取出來吧?!?/br> “什么?”雜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埋在屋子?xùn)|西南北四根柱子角落下的東西?!卑脖肚缑骺戳怂谎?,他把話說得稍微詳細了一些,卻并不像是在跟雜役解釋的樣子。陰陽師面上篤定的神情仿佛在說,快去呀,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雜役弓著的腰仿佛更彎了,他果然什么都沒有再問,駝著背像一道單薄的幽靈一般,走進了草叢里。 安倍晴明從德子小姐家出來時,手里捏著三枚文蛤。文蛤里面的東西他已經(jīng)打開看過了,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只是背面柱子下原本該有的那枚,被人提前挖走了。不過沒關(guān)系,晴明已經(jīng)知道這是什么了。 空蟬、蛇蛻、已死的浮游,還有,被拿走的燒焦的柿樹種子。 這是一種毒咒,讓房子里的人人財兩散的毒咒。 就是因為這個毒咒,德子小姐家里才慢慢家徒四壁起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最后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而這個毒咒,就是藤原濟時指使那個老雜役在德子家設(shè)下的。 德子小姐一直拒絕他的求愛,所以他認為,只要德子小姐家徒四壁走投無路了,就只能依靠他了。而后來,他果然是得償所愿了。 老雜役說完這些事之后就自殺了。 安倍晴明和賀茂保憲從那間破敗的宅院走出來時,已是落日西斜。昏黃的殘陽鋪滿街面,路邊的行人和小販都推著東西準備歸家了。 安倍晴明和賀茂保憲都沒有上牛車,而是徒步走在路上,安倍家的式神駕著牛車沉默地跟在兩人身后。 “真是沒想到啊。”賀茂保憲伸了個懶腰,抬頭望著橙紅一片的天色,“我單知道藤原濟時不是個東西,但是沒想到他能不是個東西到這個地步?!?/br> 他身邊一身白色狩衣的大陰陽師一聲輕笑,“師兄是今天才看懂人心嗎?” 人心,有時候是比鬼怪還要可怕的東西。 賀茂保憲沉默了一會兒,在拐過街角時,他突然開口。 “晴明?!?/br> “嗯” “我知道德子小姐很可憐。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鬼了?!?/br> 殘陽的顏色略顯昏黃,籠在賀茂保憲的側(cè)臉上,男人俊逸的輪廓在夕陽里勾勒出一種莫名地冷漠。連帶著他的語氣似乎都帶著超乎尋常的冷靜,冷靜到飄出一層淺淺的浮冰。 “我們是陰陽師,拿的天皇的俸祿,天生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br> 在他的目光下,穿著白色狩衣的大陰陽師輕輕一笑,手中的蝙蝠扇不緊不慢地敲在掌心,連唇角的弧度都沒有變一下。 “師兄跟我說這個?” 他的聲音平靜得和往日沒有半點差別,賀茂保憲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吐了口氣,搖了搖頭肩膀微微一垮,似乎放松了下來。 “也是,如果是寮里那些熱血沖頭人性尚存的愣頭小子,我還要擔(dān)心一下,晴明你嘛,倒是完全沒有擔(dān)心的必要?!币驗樵撓率值臅r候,他絕對比賀茂保憲能狠心下手多了。 安倍晴明搖著蝙蝠扇,笑瞇瞇道,“我怎么感覺師兄這句話是在說我沒有人性呢?” “……呵呵?!?/br> 賀茂保憲很想回懟一句,你有過那玩意兒嗎? 要不是這段時間安倍晴明沉迷養(yǎng)蘿莉,養(yǎng)的周身的人氣都多了幾分,賀茂保憲壓根不會有剛剛那些多余的擔(dān)心。他的這位師弟,表面上披著優(yōu)雅俊逸的貴公子的人類皮囊,而實質(zhì)上,他內(nèi)里有幾分像正常人類只有他自己知曉。 真要說的話,安倍晴明這個人更像是漂浮在夜空中的浮云,端著一雙清明冷靜的眼睛從青空上俯視人間。 他不像人類,也不像妖怪,更像是億萬年來高高在上,不染凡塵,不涉人世的,神明。 第35章 故事 安倍晴明和賀茂保憲回到安倍晴明宅時已近傍晚, 日暮西斜,倦鳥歸林。 安倍晴明的式神凌女恭敬地等在門前,拉開門扉,對走進門的兩人俯身行禮。夕陽的余暉灑落在式神白皙的側(cè)臉上, 小巧的眼瞼低垂著, 長睫末梢凝著一抹碎光, 嫻靜又美麗。 賀茂保憲以前老調(diào)侃晴明, 說他用的式神全是大美人,分明動機不純。但今日進門時,見到穿著十二單衣的絕色美人, 他卻沒有了調(diào)笑的意思, 只打了個招呼道, “是凌女啊?!?/br> 凌女對賀茂保憲躬身一禮, “賀茂大人?!?/br> 一行人沿著門前的道路往庭院的方向走。安倍晴明的院子也是片荒草地, 什么種類的雜草都有。但是這種荒卻跟德子小姐家那種日暮西沉臨近黃昏的荒涼不一樣。同樣是草木肆意生長沒有人打理, 晴明的宅院給人一種貼近自然生機勃勃的感覺, 看得久了, 也能讓賀茂保憲捏著鼻子承認“頗有幾分野趣”。 式神凌女在前方引路,半人高的雜草叢中, 有一條因為人經(jīng)常經(jīng)過而走出來的小路。 “姬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