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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中的前一秒,我聽見了男人平靜又溫和的聲音。 “再見了,幸子。” 他如此說道。 ... ... ... 從睡夢中醒來的我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陷入了沉思之中。 “總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蔽覔狭藫献约旱念^,如此說道。 具體的我已經(jīng)記不大清了,只是依稀記得我似乎在跟一個和阿治長得很像的男人嘮叨,還非常丟臉地哽咽出聲。 我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一下自己,想著自己早就脫離孩童時期多久了?怎么都這個年紀了還那么容易哭出來?真想把眼淚拿去換掉算了。比起一個容易流淚的人果然還是成為一個堅強的人更好吧。 說到底人為什么會做夢?而且我感覺自己做完夢醒來后渾身疲憊得像是頂了千斤重一樣。 剛剛醒來的我氣呼呼地抱怨道。 不管怎么樣,床還是要起的,堀部先生也還要找的。 原本阿治氣呼呼地表示堀部這家伙討厭得要死,收了錢也不肯過來橫濱,就只說自己會來八原,要來找他就來八原,愛來就來,不來拉倒——原先覺得自己本身就是有事求于他人,自己過去也是理所當然的我此時也不由得發(fā)出這家伙可惡的聲音。 都怪堀部,害得我現(xiàn)在不能繼續(xù)睡懶覺了。 可惡! 第70章 我再次被堀部先生放鴿子了, 望著短信的我如此想到。 但這次確實沒辦法,據(jù)說是這雨下得邪乎,越下越大。八原又是一個多山的小地方, 現(xiàn)在入口處被堵住了,外面的人進不來, 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新聞都在報道這件事。據(jù)說現(xiàn)在有關(guān)人員正在拼盡全力將堵住入口的東西給清理掉。 原本打算今日來的堀部先生就算想進來也進不來了。 我一時之間有點哭笑不得。 雖說我醒來時希望回去睡懶覺的愿望實現(xiàn)了, 可以這種方式實現(xiàn), 我也高興不起來。 但不管怎么樣,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那也只能接受了。 大約是因為外面的雨下得大,昨天睡醒后非常精神的我此時不知為何就是困得不得了, 渾身都很疲憊。在下樓向老板娘杏月夫人要了一碗粥喝了后我又重新回去房里睡了。 ··· 大腦好痛, 疼痛到讓我想著將腦袋摘掉算了。渾身即沉重又疲憊, 隱隱作痛的同時還在小幅度地抽搐著。然而我腦海中的意識依舊像是處于一片混沌之中,視線內(nèi)的事物也變得模糊不清。 我正意識茫然地想著自己現(xiàn)在身處何方, 曾經(jīng)聽到過的男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你又來了嗎?”男人有些驚奇地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br> 我突然回想起了昨夜做的夢,意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再次與那個和阿治很像的男人相遇了。 所以現(xiàn)在這是...連環(huán)夢?亦或者說這根本不是夢? 不行, 大腦太疼了,實在是擠不出理智出來。我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見我沒有回應(yīng)他,男人也不是很在意,他自顧自地說道:“上一次遇見你的時候都是上個月的事情,時間又那么短暫,我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做了個奇怪的夢呢?!?/br> “做夢?”我迷迷糊糊地說道:“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夢中嗎?” 男人笑了幾聲,說道:“或許我們所有人都處于一個無法醒來的夢中呢?!?/br> “也許你是對的?!睍灪鹾醯奈腋胶偷馈?/br> 我晃了晃腦袋, 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我看不太清他的樣子, 只能看見他正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批改著文件, 雖然男人沒說話,可他渾身都流露著一種好像很疲憊的感覺。 “從我上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一直很累的樣子。”我猶豫了半會兒,問道:“你有多久沒睡了?” “誰知道呢?”男人放下文件看向我,他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自己也記不清了?!?/br> 我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哪怕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根本看不出什么神情來,我問道:“記不清了?看來你真的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為什么不去睡一會兒呢?” 男人笑瞇瞇地說道:“我很忙,沒有時間給我休息。”他抬抬頭,示意我看向他桌面上那一堆疊起來的文件。 “再忙也得休息一會兒,要不然你的工作效率也會降低吧?”我不贊同地說道。 “不會。”他看上去有些得意地說道:“除非我自己想偷懶,要不然不管多久沒睡,我的工作效率都會一直很高的?!?/br> “你還挺得意是吧?”我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樣不累嗎?” 男人頓了頓,笑著說道:“不累哦。” 我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住地說什么,沉默了半會兒后又說道:“可你看起來很累?!焙喼毕袷窃谌紵约旱纳粯?。他身上那種流露出來的疲憊也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靈魂上的疲憊。 “我不累?!蹦腥斯虉?zhí)地說道。 “怎么可能不累?”我反問道。 男人笑瞇瞇地說道:“不累。” 我頭疼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說實話除了阿治以外,我真的從未見過像他這樣固執(zhí)的人了,我嘆了口氣,說:“好吧,你不累??赡悴慌聠??” “我怕什么?”男人像是覺得很好笑那樣露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