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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苯?jīng)過阿治的分析,我才將那些無意識忽視掉的細節(jié)給串聯(lián)在了一起,明白了森鷗外的目的。 我不由得佩服地看著阿治,說道:“我們阿治可真聰明?!?/br> 阿治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他已經(jīng)不太會在我面前偽裝情緒了,我為此感到了高興。 但與此同時,一種擔憂涌上心頭,令我產(chǎn)生了濃重的不安。 太過聰明也并非好事。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太過聰明的阿治會將其他人都遠遠地甩在身后。 倘若這樣的話,阿治的悲傷與孤獨又由誰來理解呢?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擔憂的眼神,阿治伸出手與我的手緊緊交握,他抬起頭來看我,平靜地微笑著說:“我沒事的,幸子?!?/br> “我有幸子就夠了?!卑⒅蜗袷呛軡M足那樣說道。 我有點無奈地看著這個固執(zhí)的孩子,輕聲地安撫他,說:“別害怕別人呀,我可是有很認真地在祈禱你能夠擁有理解你的朋友?!?/br> 阿治沒有說話,只是撒嬌似地蹭了蹭我的肩膀。他還是有些害怕要踏出自己內(nèi)心的那個空曠的房間。 我的本意也不是想要逼他,只是希望他能夠被理解與愛著而已。因此我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拍了拍他的頭,說:“你該睡覺了?!?/br> 阿治身體不好,本就該早點睡了,此時多半是強撐著和我說話的。 “唔嗯?!卑⒅蚊悦院貞?yīng)了一聲,趴在床上,稚嫩蒼白的臉龐埋在了軟綿綿的枕頭上。 他的身上有些傷疤,平時為了不引人矚目都是纏著繃帶。雖說纏著繃帶也應(yīng)該挺引人矚目的,但現(xiàn)在街上也有很多小孩子是纏著繃帶的,阿治也就沒有顯得太起眼。 與謝野父女倆和森鷗外在看見阿治身上的繃帶時眼神都會停頓一下,但他們終究也什么都沒有問,大概是因為現(xiàn)在這種還比較混亂的戰(zhàn)后,小孩子身上纏著繃帶并不是一件能夠讓人若無其事地問起來的事情吧。 可不管傷疤是因何引起的,傷疤就是傷疤,是受到傷害后留下的痕跡,至少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幸子?!卑⒅沃匦卤犻_眼,小小聲地呼喚我,說道:“我睡不著?!?/br> “怎么了嗎?需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我一邊打趣道一邊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幫他按摩了一下頭部。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以為阿治會直接拒絕所謂的『睡前故事』的,沒想到他抿了抿嘴,將自己的臉埋進被子里,只剩下沒被繃帶纏著的眼睛裸露出來。阿治直直地望著我,說:“要。” 我眨了眨眼又“噗呲”一聲笑出來,注意到阿治不滿的眼神,我舉手投降道:“好吧,給你講故事。你要聽什么樣的故事?” “我想知道幸子以前的事。”阿治直白地說道。 我僵了一下,苦笑著說:“這種事情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呢?!?/br> 我以前叫什么?住在哪里?長相又是什么樣的?這些我通通都不記得。雖然在做一些事情會意識到“啊啊,原本的我就是這種性格”,但除了這種意識層面的東西,其他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雖然我也對以前的自己有些好奇,但現(xiàn)在的我掙扎于應(yīng)該怎么和阿治更好地活在這個世上,也實在是沒有任何精力去探究了。 作為『幸子』的我雖然一無所有的來到這個世界,但又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這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我想了又想,覺得可以把自己一些潛意識知道的東西告訴給阿治,我說:“雖然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但我還是知道自己以前沒有孩子的?!?/br> “那就是說我是你唯一的小孩咯?”阿治問道。 “沒錯,唯一的。”我肯定地說道。 阿治像是很高興那樣捂著嘴嬉笑了幾聲,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才像是一個普通的八歲小孩。我柔和下了臉色,伸手撫摸他的頭,哄道:“你該睡了,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嗎?” “想吃番茄?!卑⒅位卮鸬?。 “好的,那就吃番茄?!蔽尹c點頭答應(yīng)了。 阿治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睡著了。 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我閉了閉眼,為這種平靜的幸福而感到安心。原本我是想著也跟著一起睡的,可惜我剛剛的睡意都給跑了,怕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吵醒阿治,我決定自己出去走走散散心。 與謝野家很大,雖說也有請專門的傭人,可與謝野父女倆都不是會讓傭人成天到晚一直待在與謝野家的,因此一干完活就放他們自己回去了。 當我打開房門走出去時,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僅有幾盞較為昏暗的燈光留著照路。我有些怕黑,猶豫了半會兒要不要出去,可又怕自己留在房間里吵醒阿治。就在這種掙扎的時刻,我突然注意到遠處的窗戶邊上似乎靠著個人。 我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踏著腳步走了過去。 站在那里的是森鷗外先生,他靠在窗邊,手里拿著煙在抽,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冷漠且蒼白的情緒。 某種程度上他確實與阿治有些相似,剛剛恍惚了一下的我還以為自己看到了成年后的阿治。 還沒等我猶豫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估計早已發(fā)現(xiàn)我的森鷗外便望了過來,他黑色的發(fā)絲有些凌亂地散落,那張蒼白且俊秀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他喊道:“幸子小姐,這么晚了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