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夜里獨(dú)自躺在床上就開始做夢。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夢，做的杜云停第二天腳步虛浮，眼底下都有了淺淺的青色印子。

    7777說他這叫腎虛。

    與此同時，杜云停也在和小年青聯(lián)系著。小年青聽了他的話，已經(jīng)開了直播，目前主要的播出內(nèi)容便是吃。他長得不錯，吃相看起來也讓人相當(dāng)有好感，會激發(fā)人的食yu，在這上頭半點(diǎn)沒騙杜云停，他就是吃飯香。只是直播間觀眾還不多，杜云停也不著急，反而說：“觀眾多了也不能算好事。”

    小年青顯然不明白，他隱約明白青年為什么要讓自己開直播，是想將家暴的事捅出來，引得大眾同情。

    那怎么觀眾多還不是好事了呢？難道不是吸引的眼球更多？

    杜云停難得給他上課，“這種時候，你就是弱者。既然是弱者，那就要徹頭徹尾地扮演弱者，要真是紅了，那可就不算弱了，估計得是別人眼中釘了?！?/br>
    這可不是杜云停想要的結(jié)果。若是有人嫉妒，到時候從里頭攪和，指不定就把眾人目光從家暴本身上移開了。

    杜云停不打算給渣男任何翻身機(jī)會。

    他問：“yào用了嗎？”

    “用了，”小年青忙回答，“這些天，他吃了就睡，都沒有再打過我。”

    說到打，他的神情又有些苦澀。

    在來見青年的前幾天，他被打的著實有些狠了，花瓶的碎片就是擦著眼角過去的。至今想起來，他仍有些不敢想象，要是那一下自己不曾躲開，那瓷片是不是會直直扎進(jìn)自己眼里。

    也因此，他每一次給自己上yào時，心底的恨意就會更濃重一分。江文康對于枕邊人的變化渾然不知，只是奇怪自己最近怎么這么容易喝的斷片，又想著有小年青爸媽握在手里，絲毫不把他當(dāng)回事。雖然沒再打，但言語之中也早沒了當(dāng)時的輕憐蜜意。

    小年青對著這會兒睡得死豬一樣的江文康，忍了又忍，還是沒在這時候打回去。

    他自己不是事，問題是他的爸媽。老人家年紀(jì)都大了，總不能在這一時盡興之后，跟著他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小年青嘆了口氣，又打開了直播軟件。他這些天多少也積攢下了一些粉絲，雖然人數(shù)不能算多，但相當(dāng)忠心，打開之后，他對著鏡頭笑了笑。

    “今天要給大家直播下吃螺螄粉……”

    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將鏡頭挪了挪，早有人一眼看見后頭床上躺著的人，便有觀眾問：后面那個是誰？

    是男朋友？

    小年青說：“是啊?！?/br>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像出神了幾秒，又重新笑道：“剛剛等他睡了才有時間過來直播，大家見諒?！?/br>
    底下早已經(jīng)有人刷，說主播平日里很勤快。

    “能不勤快嗎，”小年青道，“得養(yǎng)活我們兩個……”

    他掩過話題，不再說這個。觀眾們卻都聽出了弦外之音，飛快地在底下刷屏，問他為什么只有一個人養(yǎng)家。

    無論怎么問，主播都不再說這個話題，只專注地攪開了碗里的螺螄粉。

    江文康在第二天十點(diǎn)多才醒過來，亂著頭發(fā)坐在桌邊時還yin沉著一張臉，問：“我睡的時候，你都在干嘛？”

    小年青攪著碗里的雞蛋，小聲說了句直播。

    江文康這些天都沒再打人，心里頭憋著的火一直發(fā)不出來，這會兒可算是找到了個bào發(fā)點(diǎn)，猛地踹了一腳桌子，厲聲問：“直播干嘛？”

    站著的人身形猛地抖了下，輕聲道：“我……我就只是賺點(diǎn)錢，不然家里沒錢了……”

    他又看了眼江文康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把錢都轉(zhuǎn)給你吧？”

    江文康一看那卡里的余額，登時對他直播這事便不再說話了，只是看著仍舊有些不痛快。

    “別在外頭亂說什么話！”

    小年青低聲答應(yīng)了一句好，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把方才一直開著的攝像頭關(guān)掉了。直播間里本來是來看主播做飯的觀眾早已經(jīng)zhà開了，個個都義憤填膺打著字，讓主播趕緊把人踹了。小年青匆忙給關(guān)了，依照青年的話，并沒有細(xì)看。

    在這個時候，杜云停的第一篇長篇也開始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