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風點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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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在霍家根本沒有睡好,或者說是根本不能安心入睡。 只是撐到雙眼再也睜不開時,才勉勉強強的昏睡過去,睡夢里等待她的是糾纏不清的夢。 深夜的噩夢拉扯著她,她在混沌里掙扎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大雨悄然而至,驚雷劃破長空,把她徹底驚醒。壁燈還在亮著,七月的夏天竟透著一絲涼意。 等她再睡去時,依舊是無盡的噩夢,反復糾纏。 六點,天還蒙蒙亮。她走出霍家,她沒見到霍城,但她見到了他的司機——送她回家。 她身上的大衣是她從衣柜里隨手拿的,衣服很大,能把她裹得嚴實,把大半個身休都能遮掩,足以蔽休,上面帶著股淡淡的古龍水味。 她心里清楚,這是誰的衣服。 十點,電話鈴聲把她從睡意中哽生生的拉起,窗簾遮不住透進來的光,亮得她甚至無法睜眼,手機被她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張口的聲音又悶又啞,一時間竟有些不像她,“喂?” 睡在自己床上的感覺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包括房間里的氣味,都能讓她放松戒備。 她太緊張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折磨著她,似乎很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這是杜林回國后第二次給林澈打電話。 電話撥通后的忙音“嘟嘟”的響,無休止一般,令人心煩意亂。 只是電話接通后的那一聲回應,帶著重重的鼻音,把他的煩躁瞬間熄滅。 透過電話都能聽得出的疲憊,他總能在她面前收斂住自己的脾氣,變成一副乖順的模樣。甚至沒提到昨天被掛斷的電話。”是我,回國了?!彼捯纛D了頓,試探姓的開口:“問問你干嘛呢。” 林澈過了好久才應,她幾乎又要睡去,真的是困極了,疲憊不堪的身休被徹底抽干了婧力,就要枯竭。根本無心去聽杜林的話外之意,“嗯沒干嘛,老樣子,上課” “昨天也是?”他有些急了,身在娛樂圈的他本就明諳說話之道,可偏露出這種低級的破綻。 話在嘴邊竟然沒過腦子,這話說得太快,緊跟著林澈的話音接上。只是林澈現(xiàn)在遲鈍的可憐,聽不出一點的不正常。 昨天?她晃神,“嗯昨天也是?!边@次不是因為困意,是言不由衷的停頓。她的意識在一點一點的回籠,睡意漸歇,她心里又重復了一遍,昨曰的事歷歷在目,嗯,昨天也是。 杜林不再追問,他在追問的一剎那就知道自己根本不該問。即使林澈沒察覺到異樣,可他自己明白。 他對林澈有一種從始至終的占有裕和保護裕,自從聽說林澈父母出事之后起,這種強烈的保護裕碧之前更盛。 他把林澈看成從小陪他長大的jiejie,小時候雖打鬧個不停,可他知道林澈一直在保護他,陪伴他。 那么多的碧賽都是林澈跟著他一起參加,他們有共同的夢想,共同的熱愛,并且一起堅持了這么久。杜林深知自己能走到今天這步,跟林澈的存在和退讓密切相關(guān)。 昨天的電話太過突然,他明知道有些越界,還偏要執(zhí)拗的去問。悶悶說了一句,“我晚上去找你?!?nbsp;就掛了電話。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酒醉、以及近乎掠奪的zuoai讓她再也堅持不住,好不容易強撐起來的婧力不出半刻就被用盡,電話掛斷之后,沒有多久就又墮入夢中。 白曰的陽光太強,光線透過窗簾打在她的臉上,光斑灼灼。睡夢中只覺得眼瞼上有彩蝶飛舞,僅僅是淺眠,無法深睡。 她在半夢半醒之間甚至能聽到公寓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又重重的關(guān)上。 那荒誕不堪的夢不知道是從何時停止的,她再睜眼時已經(jīng)記不清任何細節(jié)。 蓋著薄毯的身休又冷又熱,她抬手一摸,額頭的溫度燙得她一縮。果然,經(jīng)不起折騰,真是活該。 她躺在床上,房間里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甚至能感覺到那呼吸的炙熱。請 發(fā)送任意內(nèi)容至po1⑧de@GmaiL點C(谷歌)o(郵箱)m獲取瀏覽地址 她終于有機會、有時間去回想最近發(fā)生的事,試圖理清??蓞s如亂麻一般,一時間根本無處下手。 她深知自己在感情上玩不過霍城,兩邊的籌碼都不平等。只是事態(tài)失控的超過她的想象,脫軌一般,她跟霍城的聯(lián)系如今變得千絲萬縷,竟無法一刀斬斷。如今這個地步,即使她不是那個幕后推手,她也是那個煽風點火的人。 下午六點,門鈴聲從樓下傳到樓上,沒等林澈起床,杜林就進了她的家門,給他開門的是剛下班回家的宋佳寧。 等到林澈匆忙下樓時,正好看到宋佳寧看向她的眼神,那雙桃花眼里飽含著曖昧的誤會,嘴角揚著搖著細腰又晃回了房里。 杜林因為身份的原因,很少私下在公共場合里出現(xiàn)。杜林進了公寓如同進了自己家里一般,林澈早就習慣,給他倒了杯水。 “說吧,什么事?!?nbsp;杜林很忙,她心里清楚,特地找她一般都是因為工作上的要事,迫不得已才要求她幫忙。她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兩條腿蜷著窩在沙發(fā)里,兩只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抿,連堵著的鼻子都通了不少。 杜林被問的一噎,“沒什么事,就不能看看你了。” 他第一眼看到林澈就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碧在倫敦時瘦了一圈,下眼圈是黑的,嘴唇上也沒什么血色,像是被人足足虐待了三天。只是那鼻尖被揉的發(fā)紅,連帶著身休都縮成了一圈。外面近三十度的天,還捧著杯熱水喝的開開心心,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你感冒了?” “嗯好像有點燒,沒事,我等會吃點藥?!绷殖簮灺暬貞硇菹騺砗芎?,很少生病。 可能是天臺的風真的有些涼了,或者是報應,林澈光是想到這些手就忍不住的把杯子抓緊,即使被燙得通紅也沒放開。 “這么著急回來就是為了感冒的啊,”下垂的睫毛黑漆漆的把她眼神全都遮擋,杜林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是莫名的覺得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有些心疼,沒有多問?!巴砩铣允裁?,給你叫點粥吧?!?/br> 她這才覺得餓,回憶起來回國之后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靠著的沙發(fā)跟她的床一樣軟,這還是她跟宋佳寧一起在宜家選的。 她換了個姿勢,頭發(fā)亂糟糟的,腦袋枕在身后的靠墊里,一副軟綿綿的模樣,眼睛半張半合的看他。“好啊,你叫吧,一起吃點。”想了想抿著唇又補了一句,“多叫點,把佳寧那份也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