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浩呢？”屏緗跑上前抓住云鴛的袖子問。

    “他說他要仔細(xì)檢查那三具尸體，盡量給我們提供有用的信息……”

    還未等云鴛把話說完，屏緗便急切地跑出，暮吟見狀不忍，終是追著她的足跡出去，經(jīng)過洛殤身旁時，眼角攏進(jìn)他的一個小舉動。

    屏緗在一個倒下的書架前停下腳步，書堆里掩蓋著奇形怪狀的積木。

    屏緗使出吃nǎi的力氣將書架移開一小段距離，扒開堆積的積木。

    自始至終，暮吟冷眼旁觀。

    屏緗的眼里蓄滿淚水，終于在積木下碰到柔軟的東西，她小心翼翼地將附近的積木搬開，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優(yōu)雅安然的神情不曾改變過，永遠(yuǎn)都在包容她的過錯。

    握住他的手，她埋首于他的胸前，絕堤的淚漫過最后的心靈防線。

    側(cè)對她，暮吟微微昂首，像在思考，亦在感嘆。

    蒼白的手指替她擦拭淚痕，冰冷地。

    突然間抬頭，她看到他微睜的雙眼，忙放開他的手，向后連退了幾步。

    暮吟以為有異變，剛要邁開腳步，就聽見有微弱的聲音：哭腫了眼就不漂亮了，我沒事。

    半開玩笑的口吻讓她堅信他還活著，趕緊搬開壓在他身上的積木，最重的是壓在他下半身的書架。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仍是紋絲不動。

    “謝謝你，不要白費力氣了，等我恢復(fù)了我自己搬開。”他憐惜地看著疲憊的她。

    她沒有再固執(zhí)，坐很邊，眼角的余光掃過一直站在門口的暮吟，心里暗道：我才不會求你呢。

    她快要將唇咬破，唇角沁出血來：對，你不會有事的，我要你好好活著。

    次浩努力地睜開眼：你原諒我了。

    “其實……”屏緗深吸了口氣，“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這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太愛遷怒于你，對不起。”

    他抬起手，將她的頭發(fā)掠到耳后：我是學(xué)醫(yī)的，我知道我沒事，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專業(yè)。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的樣子是最溫柔的。

    但她明顯地覺得他的手指越來越冰涼，看著他的眼皮漸漸沉重地要快盍上，她想要說點什么逗他開心，不至于讓他的眼閉上，她很怕她再也看不到他睜開眼，可是偏偏在這時候她感覺語言貧乏，平時的伶俐被無聲地發(fā)配。

    她只能半噙著淚，牢牢地握住他的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還記得以前嗎，我們上課的時候講到魯迅的《紀(jì)念劉和珍君》，我們在下面說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tài)?！彼诓粨裱?，只能連這么冷的笑話也說了出來。

    次浩的嘴輕微囁嚅著。

    “你不要嚇我啊，你只是累了，快回答我。”她使勁地?fù)u著他。

    暮吟踱到兩人身旁，眼望著外面，俯下身用力一把拉起書架。

    “謝謝你，我替他說了?！逼辆|搶著替次浩道謝，不想讓暮吟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來接受次浩的道謝。一個女人的面前，男人的自尊統(tǒng)治著一切，屏緗的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能站起來嗎？要我?guī)湍闳嗳鄦?？?/br>
    “沒事的?！比魏文猩膬?yōu)雅風(fēng)度在她面前都顯得有些拙劣。

    次浩負(fù)痛勉強(qiáng)坐起，揉著后背：似乎被打暈，醒來就已埋在積木下了。

    “你流血了?！逼辆|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想幫他止血。

    “還是會忘帶紙巾，你啊?！贝魏粕n白的笑在陽光下依然溫暖，說著艱難地取出紙巾遞給她。

    “好多血呢，你怎么不早說?！逼辆|心疼地看著他背上的傷口。地獄之門

    第二卷正文  第十八章 圖書館的完美密室

    事不關(guān)己，暮吟雙手chā在口袋里，悠閑地往門外走，不經(jīng)意踢到一塊積木，俯身拾起，視線正對上積木上奇怪的花紋。

    這時，云鴛、寧兮、洛殤等人趕到，見暮吟仔細(xì)端詳著積木，云鴛問道：次浩他還好吧。

    “流了很多血，看樣子非常虛弱?！逼辆|忙接過話。

    云鴛繞到屏緗身后，熟練地按住次浩背上的血脈，迫其更快止血：傷口齊整，應(yīng)該是被很鋒利的刀劃傷的。

    “圖書館內(nèi)怎么會有利器?！甭鍤懙囊痪湓掽c醒了眾人。的確，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