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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吃吧。”祁星闊寵溺道。 燕江流伸出手捏住碟子邊緣端到自己面前:“那我不客氣了,謝謝你?!?/br> 祁星闊低笑了聲,抬眸對上喬治危險又忌憚的目光,勾唇露了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剝個蝦而已,別緊張。 喬治頓時覺得碗里飯不香了,祁星闊跟燕江流說的不一樣,也跟資料里呈現(xiàn)的不同,對方有心機有膽魄,對燕江流心思也不一般。 裴疏清將在座三人神態(tài)收入眼底,著重留意喬治,內心嘆息,祁星闊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喬治作為聯(lián)邦政府代表,都敢輕易開罪,祁星闊難道不知道燕江流的行蹤都會由喬治上報嗎?如果喬治有心拆散,燕江流恐怕會很快離開這里,到時候他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盡管不知道聯(lián)邦為什么保護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但裴疏清莫名覺得政府不會希望燕江流自主選擇伴侶,他覺得該在這件事上給祁星闊提個醒。 裴疏清看著看似眼觀四路,實際只盯著燕江流的祁星闊,這喜歡都寫在臉上呢,喬治只要不瞎,絕對看得清楚,傍晚爭執(zhí)時他的言論徹底站不住腳,以后得換個說辭了。 晚飯在這詭異氛圍內結束,喬治負責善后,裴疏清帶著兩位學生進了書房。 平時茶幾那塊只有燕江流一個人使用,堆放的抱枕玩具比較多,今天有祁星闊加入,那些東西只能挪個地方。 祁星闊捏著個人魚形狀的抱枕不撒手:“這我一會能帶回去嗎?” “不行?!毖嘟鲃傋拢匆娖钚情熓掷锏谋д?,二話不說傾身去搶,“這是我最喜歡的,你不能拿走?!?/br> 祁星闊手一揚,將抱枕舉高,笑起來說:“我也挺喜歡的,要么讓我?guī)Пд砘厝?,要么讓我?guī)慊厝?,小同學,考慮下唄?” 燕江流一心想奪回抱枕,坐著夠不著,站起來總行了,他猛地撲過去:“不考慮,人和抱枕都得給我留下?!?/br> 祁星闊抓著抱枕接住人,將人扣在懷里:“讓我留下?” “你想得美?!毖嘟魇帜_并用要從祁星闊懷里爬起來,“快還給我?!?/br> “不能給你。”祁星闊用力不讓他起來,“還記得我說過你要是投懷送抱三次,我就當你喜歡我了?” 燕江流愣了愣,被這話說的連忙看兩人姿勢,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他的心不受控制亂跳,聲音也透著慌亂:“別胡說,你把抱枕還我,我要刷題了?!?/br> “真沒有?”祁星闊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微乎其微,他手上力道微松,讓燕江流成功掙開,逃似的溜回自己位置上,臉頰微紅,拿筆的手微微顫抖,怎么看怎么像被剛欺負過,祁星闊瞇了下眼睛,來人呢? “你兩這是鬧什么呢?”裴疏清端著水杯進來,看跟一地雞毛似的玩具抱枕,按了下額角。 “給我挪地方呢?!逼钚情熁卮?。 “坐著刷題吧,大少爺?!迸崾枨逭f,“這些東西我收拾?!?/br> 有裴疏清這句話,祁星闊自然不會再起來接著弄,視線轉向垂眸算題,長睫毛抖動個不停的小同學,剛才的問題沒有答案,有點兒遺憾。 不過總會有機會得到答案的,祁星闊將人魚抱枕墊在腿上,手肘壓著翻書刷題。 燕江流偷偷摸摸看祁星闊好幾回,沒得到反應,這人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搶他的人魚抱枕,那可是以他的模樣量身定做的! 好氣哦,還搶不回來! 燕江流氣鼓鼓繼續(xù)刷題,到底是過來一起補課的,還是當流氓的? 他在心里念個不停。 祁星闊的耳朵毫無征兆的燙起來,有越來越燙的趨勢,盡管有科學依據解釋這種現(xiàn)象,祁星闊還是歪了下思緒,想到一句迷信俗語,耳朵這么燙,是有人在心里念叨,能這么強烈惦記他且念叨的,符合條件的貌似只有一個,他看向鼓著臉頰有些像河豚的小同學,忍不住低頭笑了。 裴疏清收拾東西的同時注意這對學生的動向,不期然發(fā)現(xiàn)祁星闊的小表情,暗自無奈搖頭,栽了。 一晚上燕江流都沒怎么跟祁星闊說話,開口必定是請教裴疏清題目,多一個眼神都不給祁星闊。 祁星闊不急,有耐心慢慢來。 被迫捧起狗盆的裴疏清,豎起厚重書本擋在眼前,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補課到十點結束,結束時祁星闊收起書本和文具,順手將人魚抱枕塞了進去,目睹全過程的燕江流欲言又止,見祁星闊輕挑眉,他扭頭氣呼呼不理人,當著裴疏清的面,他不好跟祁星闊鬧得不像樣。 裴疏清自覺瓦數(shù)偏高,找借口將自己摘出去:“我出去打個電話?!?/br> 等裴疏清走出書房,燕江流倏然起身沖祁星闊奔過去:“你怎么能帶回家?” “為什么不能?”祁星闊抬高手,低頭看跳起來想夠書包的燕江流,故作不解道,“我看這個抱枕人魚可愛又漂亮,喜歡的不行,想帶回家放在床上,天天能見到,小同學,這么小氣呢,一個抱枕都不舍得給?” 燕江流讓床上兩個字戳中死xue,曾幾何時,他也躺在祁星闊的床上,蓋著對方的被子,呼吸間都是讓他喜歡的信息素,畫面太容易引起綺思,燕江流后退幾步,放棄掙扎小聲說:“那你對它好點?!?/br> 祁星闊放下手從書包里拿出人魚抱枕,看他緊張表情,想了想把抱枕舉到面前,親了親人魚臉頰:“是這樣對它好,早安晚安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