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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知道瞞不住,無奈地點了點頭。 “袁聽瀾是第三個,也是這里面唯一會一點武功的?!蹦腥苏f道,“但肯定打不過那個兇手就是了?!?/br> 少女沉思了半晌,問道:“那你對兇手有什么頭緒嗎” 男人又捧起酒壇,“咚咚”地灌了一口酒,苦悶地回答道:“暫時還沒有,從傷口情況來判斷,感覺兇手似乎有著和【摘心手】類似的功夫?!?/br> 的確,如果不是極強的指力和掌力,很難將受害者的臉皮剝落得如此迅速如此完整。 “還有,兇手可能是個女人,因為每具尸體身上都帶著一股相同的蘭花氣味?!?/br> 池清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又是你的風(fēng)流債啊…” 楚留香無措地摸了摸鼻子,縱使他平日里喜歡和人說笑,眼下也不得不承認(rèn),惹禍的原因,全在于自己的性子。 “那對方為什么不直接來找你呢?”少女有些疑惑,“如果她對你有意見,大可直接來和你正面交鋒嘛。” 男人被這問題問的一愣,半晌才緩緩答道。 “假如你有一日愛上什么人之后,你就會懂了,但我希望,你永遠(yuǎn)沒有懂的一天?!?/br> 當(dāng)下的池清敘的確聽得有些云里霧里,她只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事發(fā)的時候,園子的出口已經(jīng)全部封上,袁聽云刻意把客人們留下,也暗中派人在園子里搜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br> 楚留香晃了晃手里的壇子,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空了,便無趣地丟在了一邊。 “那些武林俠士沒有帶隨從和弟子的習(xí)慣,或許以手為武器的人們,都大有嫌疑?!?/br> “那氣味呢?”池清敘趕忙問道?!皻⒘巳酥?,身上定會沾染血腥氣的,短時間怎么清理干凈呢?” “大概,她在下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吧。”楚留香分析道,“不過我在袁聽瀾的身邊,的確聞到了那股蘭花氣息?!?/br> “那就…從氣味入手,先好好查查吧?!背厍鍞⒄f道,“反正依袁聽云的性子,一時半會是不會把客人放走的?!?/br> 兩人正聊著,才發(fā)現(xiàn)園子里打更的小廝已走過了兩遍,早就到了該歇息的時候了。 “你還不困嗎?”楚留香溫柔地望著池清敘,問道。 他對很多女人,都是這樣溫柔,若是池清敘先入為主地愛上他,現(xiàn)在只怕也深陷苦海。 “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就去睡啦。” 池清敘利落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準(zhǔn)備回房去睡。 “我送你吧,特殊時期?!?/br> 楚留香也站起身來,他穿著一身茶白配鴉青的長衫,飄逸中帶著幾分穩(wěn)重,看起來很是吸引人。 “不必啦,楚大情圣,我一個人可以的?!?/br> 池清敘拒絕完,便調(diào)皮地轉(zhuǎn)了個身,準(zhǔn)備回房睡覺。 “你是特意來和我聊天的吧?” 站在她身后的楚留香,突然出聲詢問道。 “…謝謝你,老實說,我好受多了?!?/br> 男人的聲音還有些顫抖,但比先前多了些灑脫和堅定,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說道。 “我還有很多必須去做的事情,謝謝你提醒我這一點?!?/br> 池清敘的腳步在半空中頓了頓,朝著男人輕松地?fù)]了揮手,聲音中帶著嬌俏可愛的爽朗。 “你別忘了,我們是合作伙伴?!?/br> 作者有話要說: 池清敘安慰技能MAX ☆、傘留香(9) 楚留香聽罷愣了一下,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那你小心點,回去早點休息?!?/br> 池清敘這次并未停下腳步,只是點了點頭,便朝著房間走去。 她背后竹傘上懸著的穗子跟隨著少女的腳步一晃一晃,顯得主人心情很好。 男人站定在湖邊,目送著池清敘,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楚留香才抬起腿,走回房間。 沒想到,胡鐵花居然還等在門外,他手里拿了塊干巴巴的餡餅,看樣子是剛剛沒能吃飽,便趁著睡前再補充□□力。 “小胡?”楚留香有些驚訝,“你怎么還不睡?” 胡鐵花沒說話,他的牙齒正咬著餅的一角,費力地將它撕了下來,卷進(jìn)嘴里。 “這不是沒吃飽嘛,”大漢有些無奈,“看到那種場面,誰能吃得下飯?!?/br> 這回答倒也在楚留香的意料之中,他沒說什么,輕手輕腳地坐在了胡鐵花的旁邊。 “那小丫頭,去找你了嗎?” 胡鐵花說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壇酒,捧到嘴邊“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不知何時,他似乎開始稱呼池清敘為“小丫頭”,也許是少女的年紀(jì)比高亞男還要小上一點,也許是因為她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飽滿氣息。 “嗯,她陪我說了好一會兒話?!?/br> 楚留香用大手撣了撣衣擺上的灰塵,說道:“好像是特意來的?!?/br> 聽到這話,胡鐵花小聲吹了個口哨,低低地笑了一聲。 “不管是誰都會有脆弱和彷徨的時候,就算是香帥也不能幸免,”大漢說道,“她很懂得這點。” 夜風(fēng)輕柔地吹著,楚留香罕見地沉默著,覺得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開始嘗試放松了。 “你喜歡她嗎?” 胡鐵花問完,把手里最后一塊餅迅速地塞進(jìn)了嘴里,他急著享用手里的美酒,那塊餅便很好地墊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