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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雪地里發(fā)了半天的呆,直到一邊身子都被凍僵,才鼓足勇氣,決定下去拜見師父。 當然,在這一刻,她也做了一個最重要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林暮隱回家啦! ☆、華山雪(23) 這會兒,孫長青正窩在屋里看書,她正襟危坐,即使周圍空無一人,坐姿也相當挺拔。 直到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孫長青愣了愣,將書放在桌上,前去開門。 她本以為是門派里的其他人,讓人訝異的是,自己卻在門口看到了失蹤已久的寶貝徒弟。 這么多日子不見,林暮隱似乎長高了一點,但也瘦了些,所以看起來比走之前更加清瘦脆弱。一陣風就容易將她刮倒。 她風塵仆仆,因為剛剛在雪地里呆的久了,睫毛和肩膀上全是白茫茫的雪片。 “師父,我…”她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剛想張口解釋,卻突然感到一陣腿軟。 緊接著,林暮隱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雪地里。 萬幸,孫長青眼疾手快,趕忙將她扶住。 在林暮隱不告而別的前幾日,孫長青又氣又急,設想著假若她回來,自己定要狠狠責罵一番,還要罰她去煉丹房打掃一個月的衛(wèi)生。 但如今真的等到她回家,孫長青的心里五味雜陳,卻只能說出了一句:“…辛苦了?!?/br> 大概是陣法的副作用,林暮隱從回家便陷入了重度昏迷。直到三天后,才逐漸轉(zhuǎn)醒過來。 屋里的溫度極高,剛睜開眼睛的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繭包住的蠶蛹一般,渾身動彈不得。 “你終于醒了!”孫長青看到她睜眼,忙端著一碗茶水遞過來,“你睡了整整三天,嚇死我了?!?/br> 這一聲,把林暮隱徹底叫醒。 她回過神來,便被房間里的陣仗嚇了一跳。 除了師父孫長青連掌門沈凝居然也在場,甚至連道長李淳意都慢條斯理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被好幾個人盯著睡覺的感受并不好,林暮隱頓時開始覺得不自在起來、 “不聽命令,自作主張,若按照師門的規(guī)矩,你是一定要受罰的?!鄙蚰谋砬楹車烂C,可見,他的本意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去冒險。 “師兄,算了吧。”孫長青輕輕撫摸著林暮隱的頭發(fā),勸說道,“畢竟,她也是為了我們大家。” “拿到了碎片,咱們門派資金緊缺的困境不是也很好地解決了嗎?”孫長青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br> 這時,一旁的李淳意走上前來,仔細地看了看林暮隱的狀況后,松了口氣,說道:“還好,她只是有些虛弱,不會有大礙。” 即使沒有大礙,孫長青仍舊堅持讓林暮隱多多休息,一來二去,她就在房里躺了近半個月,連骨頭都要躺軟了。 碎片到手后,很快被上交到了朝廷處,自然,黃金萬兩的賞銀,朝廷也專門派了幾輛馬車,由官兵護送到了華山派。 不過,林暮隱回來之后的生活,和之前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每天早早地起床,看書練劍,到了下午,便去幫孫長青督促一下師弟師妹練功。 雖然看起來漫長,但并不枯燥乏味,就這樣,她在華山又迎來了第二十個春天。 不過,孫長青卻發(fā)現(xiàn),林暮隱并不真正開心,只是在等待著什么而已。 比如,她常常發(fā)現(xiàn)林暮隱經(jīng)常跑去玄都觀找李淳意,有時大半天都不見人影,回來后卻比去的時候更加面色凝重。 在有月亮的夜里,林暮隱也常常溜到山頂上,望著天空發(fā)呆。 從前,她并不覺得月亮有何特別之處,但回來后,卻覺得看著這月亮,就好像看到西門吹雪在練劍一樣。 冬天將近結(jié)束的時候,林暮隱手指上的傷痕,也終于消失得干干凈凈。 她開始愈發(fā)懷疑,自己和西門吹雪經(jīng)歷的事情,只是一場夢罷了。 自然,她反常的樣子都被孫長青看在了眼里。 前幾日,孫長青曾詢問自己的徒弟要不要去做沈凝的助手,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林暮隱拒絕了,且拒絕得相當果斷。 對于理由,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寶貝徒弟卻閉口不談。 立春這日,孫長青實在忍不住了,在迎春祭典結(jié)束后,她猶猶豫豫地在自家徒弟的屋前轉(zhuǎn)了好幾圈,終于鼓起勇氣敲門,想問個究竟。 誰知,卻被林暮隱先發(fā)制人。 “師父,我想…回那邊去?!?/br> 這話一出,孫長青反而松了一口氣,連緊繃的肩膀都松弛了下來。 她其實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問,林暮隱這一記直球,反而省去不少麻煩。 “我能問問原因嗎?” 林暮隱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地朝著師父笑了笑:“我愛上了一個人,一定要去找他?!?/br> 孫長青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她回憶起了之前沈凝的叮囑:假如沒有碎片,單純依靠丹藥前往其他世界,風險很大。 即使是林暮隱這樣武功極高的人,也會陷入一定程度的虛弱或昏迷。 更嚴重的,可能會失憶。 “一定要去嗎?那邊不是很危險嘛?”孫長青有些不舍地拉住她的手勸說道。 “能否回得來暫且不提,跑來跑去對你身體也會有傷害?!?/br> 林暮隱面無懼色,她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必須要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