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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年齡的女人和老男人待在一起,除了這層,陸小鳳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來。 “是的,我的真名叫蕭清清?!?/br> 提起了那個男人,蕭清清的五官便猙獰地擠在了一起,仿佛給他留全尸,其實是自己法外開恩。 “這個局,就是因為他自以為呼風喚雨,既瞧不起陸小鳳,也瞧不起西門吹雪,才故意設下的。” “當然,他對我也是動輒打罵侮辱,” 蕭清清冷笑起來,“既然他瞧不起女人,最后死在女人手里,也是他的報應?!?/br> 的確,在陸小鳳看來,江湖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哦對,你們是不是還要問謝竟的事情?”這時,蕭清清已經走進了屋,坐在了凳子上。 “那是我干的。他們看到女人,就會自覺地放下警惕,實在是很奇怪?!?/br> 蕭清清迅速地坦白,擺出了一副無辜的神情。 她正說著,院內突然傳來一聲如巨石滾落的巨響,“哐哐哐”三聲之后,高高的院墻和花盆全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接著,就傳來了一聲怒吼:“殺我們掌門的兇手,原來就是你這個女人!” 來的人,是金刀門的周平。 ☆、華山雪(22) 蕭清清正悠哉地坐在屋里,猛地被這一聲巨響嚇得渾身一抖,她急忙站起身來,跑出屋外,想看個究竟。 幾日不見,周平還是老樣子,拎著把一人多高的金刀,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哪里來的強盜土匪?” 平日里見多了陸小鳳花滿樓之流,這一下看見周平的邋里邋遢,蕭清清便從袖中抽出手絹,捂住了鼻子,仿佛對他嫌棄至極。 “難道不會走正門嗎?” 這傲氣的態(tài)度讓周平更加不滿,他破口大罵道:“走個屁,我今天就要弄死你,還要挑地方嗎?” 見蕭清清還一頭霧水,周平毫不掩飾地解釋了身份和來意。 直到聽見“謝竟”兩個字,蕭清清才恍然大悟,原來面前的彪形大漢是來尋仇的。 “我本來是想跟林姑娘決一高下的,但既然你來送死,我先成全了你。” 說著,蕭清清解開了身上礙事的斗篷,踮起腳身形輕盈地飛到了屋頂上。 還沒等眾人驚嘆她的輕功,只見蕭清清不知從哪變出了四根尖銳無比,但形狀怪異的鋼釘,夾在了指間。 “無花派?”陸小鳳看到她手里的武器,不由得脫口而出。 花滿樓也愣了一下,說道:“蕭清清居然是無花派?那死去的老幫主不知道嗎?” 蕭清清立在屋頂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當然不知道,不但我是,就連晚照也一樣是無花派的姐妹。” “當時林姑娘中毒,是因為喝了酒?!彼Φ溃澳潜?,就是晚照故意倒給她的?!?/br> 一聽得“中毒”兩個字,西門吹雪便一個閃身也躍上了房頂。 在這之前,不管蕭清清說什么,這個男人甚至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但一旦牽扯到林暮隱,西門吹雪竟變得比之前更冷漠無情。 他速度很快,甚至沒人看到他是何時飛上去的,好似只有一道剪影落在了蕭清清的身邊。 呼吸之間,西門吹雪的劍已出鞘,寒氣凜凜地對準了女人的脖子。 蕭清清雖自恃武功極高,對付周平不在話下。但她也清楚,西門吹雪一旦出手,自己根本沒有活路。 發(fā)現(xiàn)西門吹雪殺意已起,周平趕忙攔住對方。 “西門莊主,你下來,”他舉起手里的金刀指著蕭清清大吼,“我今天非得親手宰了她,還望您給我們金刀門一個面子?!?/br> 西門吹雪紋絲不動地站在屋頂上,沉穩(wěn)得像一座雕塑般,讓人不得不屏息凝神。 半晌,他收起了劍,從屋頂上落了下來。 周平伸出兩手,抱了個拳,向西門吹雪表示謝意。 蕭清清趁他分神,就把手里的一把鋼釘狠狠地擲了出去。 這四根鋼釘像是幾顆寒星般,伴隨著風聲迅速地朝著周平的重要xue道飛去,若是被打中,即使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還好,周平拎起手里的大刀,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將那奪命的鋼釘一股腦地打散了。 “不愧是那老頭的大弟子,”蕭清清笑著說完,又連連丟出去好幾十顆,密度極高,像是一張大網(wǎng)朝著周平的頭頂蓋了上去。 周平倒也不慌,他下盤極穩(wěn),雙手握住金刀,輕松地在空中掄著大圈,帶著衣襟發(fā)絲都被這股勁風吹了起來。 只聽得一頓“丁零當啷”的金屬碰撞聲后,那些尖銳的鋼釘就全部深深插進了地面。 見暗器對這個大漢不管用,蕭清清便亮出了一把雙刀,打算拉近距離和周平繼續(xù)較量。 大刀厚重,雙刀輕盈,電光火石之間,周平和蕭清清已經過了四五十招。 蕭清清雖身為女人,但出手狠辣,拳腳功夫也絕不遜于男人。 只見她一腳踢在了周平的肋骨處,又翻了個跟頭躲得遠遠地,痛得這個大漢齜牙咧嘴,一時卻追不上她。 周平手上出招,嘴皮子也沒落下,什么“無才無德的丑八怪”“狼心狗肺的畜牲”,他罵得花樣百出,大氣也不喘一口。 蕭清清被他損得雙眼通紅,急火攻心,出招也愈發(fā)沒有章法,開始變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