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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還有別人,意思是,雁行幫還要繼續(xù)犯案嗎?”屋內(nèi)沉寂了很久,花滿樓問道。 “我想是的。”陸小鳳臉色鐵青,他的頭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了。 幾個人離開密室后,才發(fā)現(xiàn)天已黑,而窗戶外的燈籠開始依次亮了起來,大堂里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從窗戶走吧?!?nbsp;西門吹雪在這時打開了晚照房間的窗子,冷風呼呼地灌了進來。 四個人迅速從窗戶離開,霎時沒了人影。 他們剛返回住處,便已聽得街邊商販在議論快雪樓主人被刺客所殺的新聞。 消息傳的太快,若不是陸小鳳反復確認無人跟蹤,恐怕他們真的會懷疑身后就跟著一個大喇叭。 直到幾個人在中庭坐下,緊繃的精神才完全放松了下來,大概是經(jīng)歷了一場波折,他們都呆呆地沉默著。 突然,陸小鳳看到了林暮隱臉上的傷口,上面雖已經(jīng)結(jié)了血痂,但落在她白凈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女孩子受了傷,還是在臉上,肯定多少會難受?!?/br> ‘再加上花滿樓看不到,西門吹雪更不會管這種瑣事,我若不問一句,實在過意不去。’ 想到這,陸小鳳便準備張口好好安慰一下林暮隱。 誰料到,卻被冷冷的西門吹雪搶了先。 “你的臉,沒事嗎?” 經(jīng)他提醒,林暮隱想起自己受了傷,她下意識地用手指去摸了一下,疼得立刻閉起眼睛來。 越是細小的傷口,痛起來越刁鉆古怪。 一旁的陸小鳳,嘴巴微張,已經(jīng)在風中呆愣成了半座石像 別說是一個小口子,假如是自己身上的致命傷,西門吹雪都很少將其放在心上。 因為對西門吹雪來說,這樣瑣碎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一個眼神,也不值得他費口舌去詢問。 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受了傷。 西門吹雪這樣人劍合一的神,居然會去注意一個女人? 陸小鳳覺得自己仿佛快要觸到什么驚世駭俗的答案,他不太敢繼續(xù)想,只能將這當作是朋友層面的關(guān)切。 他正要順水推舟地問問林暮隱,要不要用點藥。 結(jié)果,卻又被西門吹雪搶了先。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瓷瓶,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回屋,我給你上藥?!?/br> 浪子陸小鳳徹底僵直成了一個假人,今天的西門吹雪,和過去的西門吹雪,完全是兩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號外號外!劍神開竅啦! ☆、華山雪(17) 他仍舊記得,自己當時在深夜里被枯竹逼的無路可退,西門吹雪才勉強肯出來替自己救急。 且這個大冰山還當場放話,以后自己不管遇到多么棘手的危機,他都絕不會再幫忙。 而今天,所有的反常都出現(xiàn)在西門吹雪一個人身上。 不但想破壞江湖規(guī)矩,去殺掉石寬,甚至林暮隱臉上細小的口子,他都準確地注意到,還緊張到了要親自幫她上藥的地步。 若說是簡單的兄弟情分,但自己可從未有過這種至高無上的待遇。 何況,西門吹雪很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自己也極少像拍花滿樓一樣,拍他的肩膀。 而這次,他居然要親手給別人上藥? 陸小鳳嘆了口氣,破天荒地開始喝起了苦澀的茶水。 假如自己猜中了西門吹雪心里的想法,只怕過不了多久,他的老朋友就要“脫胎換骨”了。 兩人走進屋內(nèi)后,西門吹雪便輕車熟路拿起桌上的火石和火油,將屋內(nèi)的燈點燃。 接著,他慢條斯理地蹲下身來,生起了屋內(nèi)的炭火。 像是知道林暮隱怕冷,西門吹雪將炭盆里將要燃盡的炭仔細地挑了出來,又拿著鐵夾,從墻角處放著的竹筐里取出幾塊新炭,放進里面。 眼見著這盆里燃起了溫暖的紅色,西門吹雪才放下手里的鐵夾。 接著,他走到水盆前面,洗了洗手。 ‘大概是上藥的時候手要保持干凈吧…’林暮隱這樣想著,便愈加覺得西門吹雪這個人心細如發(fā)。 果然,西門吹雪洗凈手之后,便拿起了桌上的小瓶,輕輕地擰開了蓋子,將里面深紅色的草藥倒在了手指上。 仿佛是怕林暮隱害怕,他柔聲安撫道:“這藥不會太痛,也不會染色?!?/br> 林暮隱像是柔順的小動物一樣,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這份完全的放松和認同,讓西門吹雪反而遲疑起來。 他沾著藥水的手指開始微微有些顫抖,連深紅色滴落在了衣服上也渾然不覺。 男人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將手指輕柔地覆蓋在了林暮隱的傷口上。 這口子雖然細小,但到底還是有些疼。 草藥覆蓋上去,她微微蹙起眉頭,但又怕西門吹雪擔心,趕忙壓抑住了。 “疼嗎?” 西門吹雪的聲音像是被春雨打濕的樹葉,帶著點清爽的濕潤。 “沒事,還好?!绷帜弘[輕聲說道,“比起來之前中毒,還是好很多了?!?/br>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好似在責怪對方不夠愛惜自己。 敷上藥后,林暮隱覺臉頰上帶著灼熱的刺痛感完全消失了,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地笑了一下。 “看來明天出門的話,還得去買個面紗遮著臉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