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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動了,縮在那人懷里,聽到他輕微的抽氣,嗓子幾乎啞了:“沒事。” 這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 松雪并不暈血,卻還是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看不到安室背后的情形,但大概猜測至少子彈穿透了肩膀,或者更嚴重的背部,但還不致命。 因為她很快就被他扶了起來,抓著她手臂的手微微顫抖,卻依然顯得足夠冷靜。 “你先走?!卑彩衣牭缴砗蟮哪_步聲,轉(zhuǎn)過去之前,毫不猶豫地把她推到身后,尚未受傷的手握緊槍,迅速抬起,指向?qū)γ娴娜擞啊?/br> 松雪卻不覺得自己能夠獨自脫險。 若是沒有她,以安室的槍法,對付一個白干肯定不成問題。但為了救她,他已經(jīng)擋了一槍,又比對方多一個包袱,怎么看也…… 預想中,占據(jù)上風的那人卻并未立即開槍,甚至沒有說話。 松雪閉上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睜開,望了過去。 黃昏的逆光中,瀨戶的表情幾乎完全融在了黑暗里,看不分明,隱約能看到勾起的唇角,又似乎在抽搐。 安室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看到對方這副古怪的模樣,也愣了一下。 他適應了光線后,終于看清瀨戶蒼也此時的神情。他臉色青白一片,驚怒交加,眼睛瞪得很大,明顯是認出了他是波本,但比起全然的怒氣,更多了一種奇怪的……他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像是恐懼一樣的情緒。 雙方槍口相對,卻無一人行動。 終于,白干冷笑著開口了:“波本,居然是你……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安室還沒說話,眼睛死死盯著他扣在扳機上的食指,等著他按下。他自己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肩膀逐漸麻痹,因為失血過多,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只能忍著,至少在氣勢上暫且不露出端倪。 大腦還在快速思索著下下策,松雪突然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到了后面,自己擋在前面:“你帶走我吧,放過他。” 你在說什么? 安室錯愕地看向她,她卻沒有動搖,平靜地對上瀨戶蒼也有些扭曲的眼神。 “很好?!彼坪踉趦?nèi)心劇烈掙扎了一番,咬牙切齒地說,“舉起手,走上前來?!?/br> 松雪認命地走上前去,在他的示意下爬上了副駕駛座,瀨戶再沒直視安室一眼,余光掠過他手臂上流下的鮮血,有些倉皇地繞過貨車,重新發(fā)動了引擎。 ……就這樣走了? 安室怔住,感到難以置信。 這不是白干的作風。無論對方怎么理解,都不該留給他一條活路,就算是怕耽擱時間,給他心口來一槍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咔噠。 樹枝被撥開,安室脫力地按住肩膀,疲憊地回頭看去,赫爾希才剛剛追上來,氣喘吁吁的,手里還緊緊抓著一個筆記本,像是什么貴重的寶物一樣。 他皺眉,對上那雙關(guān)切的藍色眼睛:“您中彈了?” 這個人…… 安室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看著他走上來,似乎想要查看傷勢的樣子,下意識地回避了。 “不是致命傷就好?!焙諣栂K闪丝跉猓o張兮兮地說,“別擔心,我已經(jīng)報警……不,叫救護車了。” 他不太適應和陌生人說話,停頓著,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是想讓我救她嗎?”安室皺眉,“你現(xiàn)在又不擔心了?” 赫爾希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緩慢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br> “……” 這個人好古怪。 方才面對瀨戶時,安室感受到的那種怪異感再度浮現(xiàn)出來。他猛地上前一步,松開肩膀,沾著血的手掌抓住了赫爾希的手臂。 “你做了什么?” 他用的幾乎是肯定的口吻。 平常人被安室透這么看著,早已怯場,赫爾希雖然表情不太自然,卻并不怕他。 他抿了抿嘴唇,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在安室看來堪稱詭異的微笑。也許是因為他不擅長與人面對面交流,這已經(jīng)是他能表現(xiàn)出最友善的一面了。 赫爾希慢慢地將懷里抓緊的筆記本拿了出來,翻開到某一頁,遞過來。 安室倉促看了一眼,上面似乎寫了什么名字。 看這封皮黑漆漆的,還涂著奇怪的紅色花紋,總不能是什么Death Note吧? 他微微眩暈,借著赫爾希的身體站穩(wěn)了,忍著疼痛定睛看向紙上的文字。 上面寫了兩個名字: 降谷零 瀨戶蒼也 字跡潦草凌亂,顯然是匆忙間寫上去的,然后兩個名字之間用紅色筆畫了一條線…… 不,那是一個箭頭,穿過了兩顆紅心! 安室透呆滯地抬起頭,對上赫爾希認真的注視。 “我在救你。” 作者有話要說:強行戀人:被丘比特連線的戀人自動形成生死相依的關(guān)系(。所以白干不敢殺透哥!_(:з」∠)_ 沒想到吧,這才是真正的拉郎大手(bushi * 注:朗姆身份還未知,黑田又被大家猜測是赤井他爸(。且不論真實性,在這里就當做不是朗姆吧。所以警方高層不可能有臥底…… 第88章 誰是真酒(二十) 赫爾希的話輕而易舉撕裂了安室將近三十年建立的唯物主義世界觀。 他說, 他是“丘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