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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顯然也想到了江老爺有意把他從江逝水身邊打發(fā)走這件事,又想起老管家常說的那句話,什么江家待你不薄,你為何非要欺主犯上。他倒不覺得羞愧,他又沒有什么地方做錯(cuò),起碼沒有大錯(cuò),他只是喜歡江逝水而已。 他伸手把試圖逃走的江逝水抱回來,然后把高處的另一個(gè)牌位也打落。 江逝水扭過頭,眼睜睜看著兄長的牌位也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才終于忍不住哭了,兩行眼淚倏地滑落,他哭不出聲,也說不出話,卻瘋了似的對李重山又捶又打。 李重山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扣住江逝水的雙手,壓過他的頭頂。這些事情他做來認(rèn)真得很,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 不管江逝水怎么鬧,他要做的事情今晚一定要做成。 * 更深露重,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重山用還算干凈的外裳把江逝水裹起來,抱回房間。 江逝水沒有力氣動(dòng)彈,算是安靜下來,垂著眼眸窩在他懷里,像是要睡著了。 房里還是他們離開時(shí)那樣,沒有點(diǎn)燈,床榻上有些亂。李重山直接把他放在榻上,他覺著這樣不是很干凈,但也沒有力氣開口提醒。 他靠在榻邊,不太舒服地閉了閉眼睛。衣襟垂落,眼角的紅色蔓延到臉頰,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他尚不自知,這副模樣落在李重山眼里,又是別樣的景致。 李重山在他面前單膝跪下,拿起放在榻前的蓮花玉盒,從里邊揀了兩顆丸藥。江逝水不曾注意,直到他捏著丹藥的手指湊到自己唇邊,要把丸藥送進(jìn)去。他猛地坐直了,眼前李重山的面容在黑暗中并不清晰,他用不太清醒的腦子思考了一會(huì)兒,才反應(yīng)過來。 玉盒里裝著的丸藥一早就不是安神丸了。而今晚,他見李重山擺弄這個(gè)盒子,還自作聰明地問了他一句。 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江逝水一抬手,將整個(gè)玉盒都打翻。隨著丸藥散落四處,一股異香也在房中散開。 李重山拿著手里僅剩的兩顆丸藥,不依不饒地,一定要喂給他。他胡亂撲騰了有一陣子,最終還是沒有辦法,被李重山按著后腦,垂著眼,看著李重山把一顆暗紅的丸藥推進(jìn)他口中。 帷帳垂下半邊,被夜風(fēng)吹起,拂過時(shí)怪癢的。 這天夜里,李重山問的最多一句話是:“做夢夢見的那個(gè)人是誰?你在夢里喊誰‘兄長’?” 江逝水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李重山便問:“是不是梅疏生?” 對這個(gè)問題,李重山一定要一個(gè)回答。 但是無論哪個(gè)回答,好像都不能使他滿意。江逝水搖頭否認(rèn),他不高興,說他撒謊;江逝水點(diǎn)頭,他便更不高興。 最后江逝水索性仰起頭,盯著床帳,打定主意咬緊牙不開口。 就是這樣,李重山也不高興,神色一暗,低頭時(shí)顯露出兇狠的模樣,一定要他開口說話。于是想了些混賬話來引他開口:“你不是喜歡小孩子嗎?容淳和那個(gè)小太監(jiān)到底不是親生的,你給我生一個(gè),往后襲我的爵?!?/br> 把江逝水惹得閉上眼睛不理他、渾身發(fā)顫的時(shí)候,他又后悔了。用濕熱的手掌覆在他的臉頰邊:“小傻子,怎么連玩笑話也聽不出來?” 他也不再追究開始的那個(gè)問題,江逝水夢話里喊的“兄長”到底是誰,他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gè)問題的最好解決辦法—— 他也哄著江逝水喊自己兄長。 但等他用盡手段、騙來一聲輕之又輕的兄長時(shí),已經(jīng)是無比幽深的黑夜了。 仿佛天地都陷入沉睡,他在天地都噤聲的時(shí)候纏著江逝水胡亂攪鬧。 李重山十分順心。而在昏過去的前一刻,江逝水覺著眼前被蒙了一重紅紗,他看見的東西,床帳被褥都變作正紅的顏色。 原來這些天李重山的退讓都是假象,真正無處可退的一直都是江逝水。他想,原來今晚是要補(bǔ)上大婚之夜的,都是欠他的,欠李重山的。 * 暮色昏昏,江逝水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潮濕黏膩的感覺像藤蔓一樣纏著他,留下一道一道濕重的痕跡?;柽^去時(shí)隱約看見的榻上地下一片狼藉,早已被收拾好,看不出一點(diǎn)痕跡。被褥換了干凈的,他也被換上了干凈衣裳。若不是身上各處還泛著被人打過一頓的酸疼,脖頸上被李重山咬了一口的感覺依舊特別清晰,他幾乎要以為昨天夜里就是一場噩夢,他不過是在午后睡了一覺。 江逝水恍惚地眨了眨眼睛,還有酸澀的感覺。原來昨天夜里他還很沒出息地哭了,還哭到眼淚都流盡了。 他一開始的猜測果然沒錯(cuò),這種事情真的很疼,光咬著手背遠(yuǎn)遠(yuǎn)不夠。 不過能延遲一陣子才受罪,也算不錯(cuò)了。 他懶得動(dòng)彈,怕把李重山招來,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付不來,索性躺在榻上,胡亂想著一些事情。而后門扇響了一聲,李重山端著木托盤進(jìn)來了。 “醒了怎么不喊人?”他在榻邊坐下,用手指撥開江逝水散在額前的長發(fā)。 江逝水閉了閉眼睛,不是很想看見他的模樣。李重山用拇指按了按他的眼角:“不用藏了,這里,一副恨死我的樣子?!彼共辉谝猓骸斑€是和平常一樣好看,紅紅的,我早就想看看了,原來真的不是抹了胭脂。” 他這個(gè)人就是個(gè)徹頭徹尾的瘋子,也不想想昨天做了什么事情,今天又跟沒事人似的,沒皮沒臉地湊過來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