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法蘭西便會像英格蘭那樣，陷入到兩大家族之間的王位爭奪戰(zhàn)。

    總之，胡安娜王后并不希望瑪麗·斯圖亞特被養(yǎng)成嬌生慣養(yǎng)的柔弱小姐。

    萬一里士滿公爵以后出了什么事，瑪麗·斯圖亞特只會像法蘭西的克洛德那樣，坐在那兒祈禱或者干哭。

    這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有用方式。

    聽著二者談話的諾丁漢女伯爵突然有些對不起瑪麗·斯圖亞特，畢竟從對方的角度來看，這還真的是難以忍受的委屈。

    好在胡安娜王后和瑪麗·斯圖亞特很快抵達(dá)了港口的珠寶商店。

    小女孩的注意力總是會被亮晶晶的東西所吸引。

    胡安娜王后更是在一旁鼓勵道：“喜歡什么就盡情拿，也趁機(jī)讓亞歷山大意識到他的錯誤?！?/br>
    反正那倒霉孩子的年薪也不少。

    既然妻子的眼淚不能讓他感到心疼，那么就讓他為英鎊而心疼吧！

    第165章

    而在胡安娜王后與瑪麗·斯圖亞特愉快交心的同時，威廉三世也正跟里士滿公爵還有紀(jì)堯姆邊走邊聊。

    因為車廂里的尷尬事，紀(jì)堯姆至始至終都低著頭，不敢去看威廉三世的臉色。

    就在紀(jì)堯姆以為父親會拿自己開刀時，威廉三世卻畫風(fēng)一轉(zhuǎn)道：“亞歷山大，你的能耐就是仗著諾丁漢女伯爵對你的縱容，在弟弟和未婚妻面前擺場子嗎？”

    此話一出，別說是里士滿公爵，就連紀(jì)堯姆都是驚訝得一批，完全不知道到老父親又是什么cao作。

    “要是你的氣度只有這么一點，那比媽寶的弗朗索瓦一世還不如?！蓖揽刹桓锸繚M公爵講什么客氣，開口就是王炸：“或者說，你沒自信到要懷疑瑪麗和紀(jì)堯姆的程度。那我真的想不出你未來還能重用幾個臣子。”

    威廉三世看向努力搬貨的零工，突然說道：“你們知道海洋里有一種殺人鯨嗎？”

    “他們在身體素質(zhì)上并不占優(yōu)勢，但卻靠著家族間的團(tuán)體行動，在危機(jī)四伏的大海里橫行霸道，所向披靡。”

    “我知道這種殺人鯨。”里士滿公爵怎么聽不出威廉三世的弦外之音，甚至連紀(jì)堯姆都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

    “他們能靠著團(tuán)體行動獵殺比自己更大的座頭鯨和藍(lán)鯨，只是……”里士滿公爵看著并不想與他對視的紀(jì)堯姆，真的想象不出他們攜手并進(jìn)的場景。

    “大國之間的博弈已經(jīng)不是國王與國王之間的較量，而是家族的碰撞。”威廉三世警醒道：“想讓人歸心于你，不能只靠權(quán)勢和金錢誘惑，還得有誠心?！?/br>
    “聽上去真像是教會的那一套說辭?！崩锸繚M公爵不屑道：“只可惜他們還不是用權(quán)勢和金錢來收買人。”

    “到了我們這種身份，權(quán)勢和金錢可以用來收買俗人，但是對于特定的人群，卻是毫無作用。”威廉三世意味深長道：“否則教權(quán)和王權(quán)也不會一直碰撞，而宗教審判局到底是為誰準(zhǔn)備的，國王又為何要培養(yǎng)探子，便是一局無解的棋局?！?/br>
    里士滿公爵緊緊地抿著雙唇，沒有回答父親的話。

    “況且偉大的君王和將領(lǐng)里，沒有一人是在成功前，眾叛親離的?！蓖垒p輕敲了下里士滿公爵和紀(jì)堯姆的腦袋，對這兩個小家子氣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以你們的年紀(jì)與度量，搞那些小心思都是讓人發(fā)笑的把戲?！?/br>
    “而把戲耍久了，小心自己也成了上不得臺面的把戲?！?/br>
    威廉三世也不確信紀(jì)堯姆是不是有意招惹瑪麗·斯圖亞特。

    皇家的孩子們都不是蠢貨，所以情商和智商，都得占一樣。

    里士滿公爵盯著父親的肩膀，終于賭氣道：“母親一定能理解我?！?/br>
    畢竟瑪麗·斯圖亞特跟胡安娜王后的關(guān)系一向不好，所以里士滿公爵希望母親能站在自己這邊。

    結(jié)果威廉三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你要是打著胡安娜會理解你的念頭，那還是省省吧！”

    “……”

    “畢竟在母親這一身份之前，她先是比利時和佛蘭德斯的女王?！蓖啦聹y著胡安娜王后的作風(fēng)，直接給里士滿公爵下了死刑：“估計你還要放點血，否則是哄不好瑪麗·斯圖亞特的。”

    “放血？”里士滿公爵不明白威廉三世到底在說什么。

    直到他從管家那兒收到瑪麗·斯圖亞特的賬單，才明白父親的意思。

    胡安娜王后可比威廉三世直截了當(dāng)?shù)枚?，一出手便讓里士滿公爵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會。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里士滿公爵才開始認(rèn)真思考起懷疑過頭的性子，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災(zāi)害。

    這次是尚在可承受范圍之內(nèi)的損失，而下一次，又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細(xì)思極恐的里士滿公爵糾結(jié)地幾個晚上沒睡，以至于他一連數(shù)日都是頂著黑眼圈上課，不過與瑪麗·斯圖亞特的交流卻是漸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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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住他，他是小賊，快點捉住他。”

    伴隨著雞飛狗跳之聲，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著，打翻了無數(shù)的攤子與貨箱，任由活蹦亂跳的鮮魚被人踩入爛泥。

    塞爾維特到底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再加上長途跋涉中的營養(yǎng)不良，因此跑起來的速度也不快，全靠機(jī)靈的小腦瓜在負(fù)荷運算，找出最容易逃脫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