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說的這番話有道理嗎？當然是有的。

    不過羅莎娜不打算聽，“所以呢？”‘天真’與‘溫柔’這種字眼聽起來總是輕飄飄的，好像是好無力道的懦弱一樣。

    但是能夠維持住自己的天真與溫柔，卻也是絕對力量的象征。現(xiàn)實不符合你對未來的期望，那就去打破現(xiàn)實。如果理想主義者注定失敗，那就讓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力量來告訴世界——

    誰才是爸爸。

    “理想？”羅莎娜把弗瑞的這句話重復(fù)了一遍，“超級英雄本就是理想化的產(chǎn)物?！?/br>
    “不然誰會冒著生命危險沖到敵人面前？誰會把一次次地試圖拯救世界？如果沒有理想，這些時間與能力用來創(chuàng)業(yè)不好嗎？”說到這里，羅莎娜還特地看了一眼弗瑞，“怎么，你是花了重金雇傭了這群人嗎？”

    “哦不對，他們好像也的確有工資拿?！焙芫脹]開口的托尼也隨口說，“我資助的錢?！?/br>
    而且還是官方發(fā)放的那筆錢的幾十倍。加以一座大廈，無數(shù)次的戰(zhàn)后賠償。

    “……”弗瑞之前只知道托尼斯塔克能夠用一張嘴氣死人，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這個紅發(fā)小姑娘原來也有這種潛力。

    在局長反駁這兩個聯(lián)手起來陰陽怪氣的人之前，他們也已經(jīng)走到了會議廳。

    摘下頭套的蜘蛛俠正一臉不安地坐在里面。

    羅莎娜躍過眾人徑直走向彼得，半倚半坐在桌子上，盯著對方說：“下午好啊，蜘蛛俠妹、妹?！?/br>
    “……”一聽到羅莎娜的這句話，彼得整個人都瞬間慌亂了起來，“呃，這個……說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QAQ”

    “是是是，”小玫瑰撇了撇嘴，“但是我卻深信不疑了?！绷_莎娜一想到自己曾經(jīng)那么真情實感地把蜘蛛俠當成一個小姑娘，就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隨身攜帶會讀心的覺，看看這些人類的腦子里一個個都究竟在想些什么！

    原本為了那則視頻而深感不安的彼得，突然被羅莎娜這么一打岔，整個人的注意力就全都被對方吸引過去了，“抱、抱歉，我后來其實很想對你解釋的，但是呃……我覺得無論怎么解釋，好像都有些奇怪。”

    “所以，”在兩個小朋友嚴肅認真地討論有關(guān)蜘蛛俠性別問題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弗瑞抬手砸了砸門，“人已經(jīng)看到了，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剛才他們沖進來時的眼神，讓弗瑞覺得自己像是會吃了彼得帕克一樣。

    “好吧，那我們就談?wù)撘恍﹦e的問題?！绷_莎娜把自己散亂的紅發(fā)撥到耳后，“比如——九頭蛇。”

    “我真不喜歡這個名字，容易讓我聯(lián)系起來一些其他人……不過我之前看過有關(guān)他們的資料，隨著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很多人都認為九頭蛇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中了。不過你應(yīng)該很清楚，他們從未消失。他們就存在于現(xiàn)在，存在于——這、里。”

    在說起‘這里’這個字眼的時候，羅莎娜的聲音咬得又重又細，而且還非常明顯地掃視了一圈周圍，像是生怕別人聽不懂一樣。

    和羅莎娜一起來神盾局的托尼也沒想到，小玫瑰居然起手這么狠，直接上來就開始威脅弗瑞。

    ……上一個威脅弗瑞的人，怕是墓碑上都一句長草了。小玫瑰真是會搞事……而且看起來真的很爽。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备ト鹈鏌o表情地看著羅莎娜問。

    “我知道很多，”百目鬼收集的眼睛如同什么可愛的小寵物一樣，一個個摞在一起靜靜地趴在了羅莎娜的肩上，身后的覺將腦袋埋在了羅莎娜的腰窩處，眨著眼睛看著周圍，“一切只取決于你是否相信，是否采納?！?/br>
    作為官方與超級英雄之間的守墻人，弗瑞并不像許多官員那樣迂腐，不然神盾局有很多人根本不可能就職成功——重點點名某位神明以及紅房出來的黑寡婦。

    弗瑞深深地看了一眼羅莎娜，紅發(fā)小姑娘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一樣，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藏著平和的危險。

    而他從來不怕以身涉險，“那我對此——很感興趣。”

    “我有交換的條件，我要見神秘客?！?/br>
    “其實這個要求，”在被帶領(lǐng)著去監(jiān)獄的過程中，托尼低聲對羅莎娜說，“我們直接向弗瑞提出，他也會同意的?！?/br>
    只是見個人而已，又不是要殺人，弗瑞還不至于那么過分。

    “我知道，”羅莎娜同樣低聲回答，“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有意思的消息，總要分享給他。”

    比如你猜神盾局里到底有多少九頭蛇臥底？這只隱于暗中的鷹被多少蛇纏住了喉嚨？

    弗瑞真的應(yīng)該和隔壁酒廠的那位先生交流一下經(jīng)驗：組織被潛伏進來的敵人變成了漏網(wǎng)是什么體驗。這哪里是組織里進了臥底，分明是臥底建了個組織吧……

    羅莎娜說自己要見神秘客，但實際上她在監(jiān)獄門口卻遲疑了很久。

    “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沒在離開英國的時候，順便把偵探先生帶回來?！绷_莎娜有些發(fā)愁地捏著自己的下巴說，“我可不擅長和人類談判?！?/br>
    托尼默默慶幸自己剛剛動作迅速地把夏洛克給拉黑了，同時回答：“你？不擅長和人類談判？”

    “好吧，你大概的確不擅長和人類談判，畢竟你每次都能夠直接把人類玩得團團轉(zhuǎn)?！?/br>
    “哪有？”羅莎娜瞇著眼睛看向已經(jīng)被帶過來的神秘客，非常無辜地回答，“我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