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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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周末回家,終于是處刑時刻,徐建洲果然大發(fā)雷霆。 “給你帶手機去學校是做什么用?是你自己說要查資料、查單詞用!還敢在教室里玩!你平時晚自習都在干什么????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考H大!你拿什么考?玩手機考?” 徐聞盯著臺面,不聲不吭地由他發(fā)作。余光掃到徐言捏筷子捏得指節(jié)都發(fā)白,于是臉上作俯首認罪狀,桌子底下腳尖快活得在空中一點一點—— jiejie,說啊,你不是要幫我求情嗎? “他也沒有在玩……” 總不能說是為了發(fā)信息給自己。嘴巴里明明沒有食物,徐言卻咽了又咽?!八謾C里沒有東西玩的,我看過?!?/br> “沒有東西玩才怪,”姚桂月在旁剜徐聞一眼,“等手機拿回來看就知道?!?/br> “你那手機,我不跟你去要。就在你們班主任那存著,到畢業(yè)你自己再拿回來。以后上學一律不準用手機!” 妻子很快倒戈:“就是的,人家高叁學生都是不帶手機的,哪有像你這樣還有智能手機帶去教室?你自己惹的禍,我們上班忙得很,可沒空給你擦屁股。” 徐言又惴惴道:“不方便吧……起碼要有個什么老人機,聯(lián)絡用……” “聯(lián)絡什么,在學校能有什么事。你不是在學校?對,以后要聯(lián)絡找你姐,有什么事也跟你jiejie說。” jiejie的手機是不受管束的,因為jiejie一向又乖又自律,不到放學不會開機來看。查英文單詞也寧愿翻又笨又重的牛津詞典,用手機反而覺得沒有擷取知識的踏實感。以后有事都要找jiejie。 他心里樂陶陶,又要竭力控制自己維持作為伏法者的唯唯諾諾。沒有手機是會很痛苦,但有jiejie就會好過很多。 徐言抿著筷子挑起的飯粒,腦子怎么轉(zhuǎn)也想不出脫困的主意。不是為脫他的困,是為脫自己的困——這意味著上門去找徐聞的次數(shù)將只增不減,太可怕。 于是她與他的見面總在夜里,晚自習下課后,快要門禁的宿舍樓前。好像仙女教母的施法,他們只在午夜前并肩同行,做短暫姐弟。 很快他的朋友都認識她。有時去叫上徐聞到食堂喝湯,受她拜托的同學會揶揄道:“徐聞,你jiejie來接你了!” 喬興蕊問,那個背你去校醫(yī)室、跟你一塊吃夜宵的男生是誰。她沉默片刻,說,一個遠房表弟。 “難怪,你們都不像?!?/br> 校運會后天氣漸涼,是畢業(yè)前最后一個冬天。高考報名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的時間表上塞滿了各種各樣的???、聯(lián)考。從前他不覺得,因為jiejie就算是鐵壁銅墻,仍會長久地在。打不斷敲不散的血緣,是不需要承諾的永恒羈絆。 然而只剩下短短半年,他們就要各自投入滾滾洪流中,被裹挾沖向何方都未可知。然后盛夏地鐵、滟滟水波、綠樹陰濃,統(tǒng)統(tǒng)變成一場已醒的夢。 “……看我干什么?” “沒事?!?/br> 他兩手提著兩袋子厚衣物,是昨夜起風下了場夜雨,氣溫驟降,今日爸媽就火急火燎送來??諝饫镆还蓾耩ゐさ年幚涑睔?,她攏嘴呵了呵手心,啟唇時冒出白霧,像黏在牙上的一片薄薄棉花糖。 一定很甜吧,他想。 “姐,手冷?!?/br> 徐言去看他的手,被袋子里沉墜的父母牽掛勒著,手背叫冷風舔得微紅。他又手長腿長,不像她,校服外套寬大到袖子可以整個包到指尖。 “那我的那袋給我?!薄鞍?,”被他側(cè)身躲開,“不用,我提冷我一個,你提就冷倆人,多不劃算?!?/br> 袋口微敞,露出一條圍巾的格子紋,徐言心血來潮,抽出它來層層裹到他的手外邊,少年的修長指節(jié)被纏繃帶似的,變成又肥又厚的毛絨熊掌。 她邊作怪邊吃吃笑,全然未注意他在人來人往中站定,伸著手由她擺弄,袋子還拎在手心。唇邊溢出的兩片霧氣緩慢地飄散,是南方的冬天仍不夠冷,不足以讓它們在空中替代親吻。 “嗯,就這樣?!?/br> 末了還以蝴蝶結(jié)結(jié)尾,冬天的圍巾厚實寬大,只能綁成一團四不像。她看著自己的作品直樂,幼稚至極。忽然想起今天課間魏成楓給她送來一片發(fā)熱中的暖寶寶,說看見她寫字的時候總哈手。 他該說些壞話、做些壞事來惹她討厭的,為什么今天卻不呢?拆下圍巾時,他甚至將它圍回她頸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她后退著躲開,剩下一截尾巴垂在她肩后。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同爸媽認罪的那晚。 各自回房時,他們在走廊拐角相遇。媽和李阿姨在樓下客廳追電視劇,二樓書房爸在講電話,隱約有煙味飄出來,玄關(guān)的一盆針柏靜默地站著。 他忽然向她進了一大步。 “姐,剛才幸虧你?!?/br> 太近了,近到不像是要說這句話。樓下媽一拍大腿:“你看,我就說這個人不像好人嘛!” “哦……沒事。”她說。 李阿姨和媽爭辯起來,那電視劇的臥底身份拖了四十余集仍未見分曉。聽不清爸在說什么,總歸是他們不懂的事。一只仿古雕花的時鐘坐在玻璃罩子里滴答滴答虔誠地走,他們相對站著,在這幢房子里偶遇了這接頭地點。他要做什么? 有一瞬的靜寂。是他的臉陡然近了,很近很近——直至在她額上落下“?!钡匾粋€大咧咧的輕吻。電光火石,徐言腦中嗡的一聲——眼睜睜見他說晚安、笑著進了自己的房間。爸走出書房,見她站著,疑惑道:“言言,還不睡?” “……現(xiàn)在睡?!?/br> 她兵荒馬亂地鎖上房門撲進床里,好像怕鬼的小孩,認為只要棉被蓋過頭頂就萬事大吉。 這是她的萬全堡壘,而房門外就是幽幽站著的、伺機而動的鬼影 ----------- 跟家里人去買年貨了,過年前的超市真是人山人海,好晚才到家。這章又寫得來來回回磕磕巴巴的,拖到這個點,不好意思QAQ (rou渣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