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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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見丁易離開,一個個去準備繩索,想將江中之人救上。 書生怒氣上頭,拾起地上的兵刃,大喝道“大師如此說,你們還執(zhí)迷不悟。此時救他們上來,等下誰來救我們!” 他長刀一指,“若想救人,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 船中不少人明悟過來,紛紛起身,站在書生一邊。 一群人僵持良久,直至水賊都已沉落江底,方才罷休。 “人心?”書生長嘆一聲,“他們或許不是真的想救人,只是想救自己心中的道德至高點罷了!” 丁易既已離船,便不再理會船上之人,自作孽不可活,他也救不了。 “李鬼這廝的情報,絕不會賣給普通水賊。一旦碰上了難纏之輩,在船上反倒多有顧忌,施展不開。倒不如早早上岸,也好省去些麻煩?!?/br> 樓船在江中行駛的這一段時間,早已出了尹州地界,也出了丁得勝的掌控范圍。 丁易腳踏木片,在人少的地方上了岸。 他見岸上一番風景,已然少了幾分北地的豪氣暢快,多了幾分南方的娟秀精致。 他扮作是云游的僧人,在一處小村,化了點齋飯,隨意攀談幾句,便知道自己已然到了臨江府。 “臨江府,臨楚江而建,是當年太祖皇帝分封軍中將士所在。因而臨江府雖有南方秀氣,卻決然沒有奢靡之風。府中男兒,大多豪爽意氣,志為軍中健兒” 村中老婦,為丁易準備好窩頭紅薯,談起臨江府往昔之事,滿臉自豪之色。 丁易一邊聽,一邊吃的津津有味。他打量了一下這座久未修葺的老屋,奇怪道“大娘,我見這村中少有青壯,莫非都在軍中不成?” 老婦嘆息一聲,慢慢坐了下來,“沒了,人都沒了,留下我們一村老的老,小的小,沒什么依靠,只能在貧地里種幾分莊稼糊口偷生?!?/br> 丁易放下手中的紅薯,沉聲道“大娘有什么冤屈,可與我說道說道?!?/br> 老婦被勾起回憶,眼中流出幾滴濁淚,又偷偷抹去。 “不怕小師傅笑話,如今臨江府大不如前了。楚江之中水賊為患,剿之不絕,山上猛獸肆虐,除之不盡。官府為了除這兩害,苛捐雜稅不斷,讓百姓苦不堪言。 想我附近幾村中的大好男兒,自幼生活在楚江邊,個個都是浪尖踏步,水底行走的人物,為了滅除水賊之患,他們一同加入水軍,屢立奇功,狠狠滅了水賊的威風。 就在大家以為匪患將除之時,卻被告知幾村男兒恃勇冒進,中了水賊埋伏,死傷殆盡,連個尸首都沒能留下!” 丁易心下暗暗疑惑,江中水賊雖說厲害,但在大船強弩之下幾乎不可正面相抗,再加上軍中熟悉水性之人相助,即便不能除絕,也不會有愈演愈烈之勢。 老婦繼續(xù)道“兩年前有個提刑官來村中暗訪,說是要徹查此事,還村中男兒一個清白。結果還沒出這片地界,便蹊蹺的死了。后來衙門來人,草草勘察了一番,說是被山中猛獸偷襲致死。 大伙都知道,猛獸雖兇,但絕不會下山,否則也容不得我們一村老幼活到現(xiàn)在。 后來,大家都說,這些好男兒怕是冤死了,連魂兒都回不來了?!?/br> 她一聲嘆息,神色中透出幾分死寂。 丁易肅穆地宣了一聲佛號,“大娘莫要憂愁,此等好男兒,必能魂歸故里,榮登極樂。 貧僧別的本事稀疏平常,卻學得一手化人冤氣的手段。大娘在此靜候佳音,沉冤必能得雪?!?/br> 他站起身來,在桌上一掃,暗暗留下幾顆銀豆子,人已飄然離去。 待老婦反應過來之時,哪里還能見到他的蹤影。 “圣僧!” 老婦眼中淚珠滾落,雙手合十,心中注入了一絲絲的希望。 丁易出了小村,放開速度一路疾行。不過一個多時辰,便見道路越趨平整,村落也越趨繁華。 一座座極具南方特色的各式園林,坐落在好山好水之間,在田園農舍的襯托之下,整一卷絕美詩畫。 這等場景與老婦的村落相對比,真讓人懷疑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世界。 丁易見前方有一長長的隊伍迎面而來,還有兵丁開道,他不由得放緩了速度,靜立一旁避讓。 “哦?這么巧,竟然是臨江府知府。來頭還不小,乙酉年一甲第三,也就是探花之尊?!?/br> 他靜靜看著隊伍遠離而去,進入到其中一座園林之中,心中念頭閃過,“既然送上門了,那便先探探這位府尊大人的底!” 靜待入夜之后,丁易摸進了園林之中。 與想像之中的燈紅酒綠,歡歌笑語不同,園林之中,四處都有衙役把守,不時還有巡邏之人,整個空氣之中彌漫出一種緊張肅殺的氣氛。 丁易輕易躲過明哨暗哨,摸到了一處書房之中。 只見那知府與另一人相對而坐,神情嚴肅。 “樓船上傳出消息,應該是丁易和尚下的手,這段時間你們消停一點,不要被他摸上門?!敝蝗婚_口,神色間有幾份擔憂。 “大人莫要擔心,長山府丁掌兵使已經(jīng)知會過周邊各大江湖勢力,只要有丁易和尚的消息,他那邊馬上會派出高手前來處理。 再說我鈴鐺盜以楚江為基,縱橫各州各府,也不見得怕了誰。 丁易和尚也只是名聲響亮而已,他若真敢尋我鈴鐺盜的麻煩,保管他出不了臨江府?!?/br> 知府冷笑一聲,“劉舵主好大口氣,便是貴幫廖幫主,也不敢說這等大話。 能殺的了丁二夫人的,豈是尋常之輩! 你要知道,幾年前剿匪,若不是董大人知會,憑那些鄉(xiāng)下小子之力,便已然將你們趕出臨江府了?!?/br> 劉舵主冷哼一聲“一群鄉(xiāng)巴佬,以為憑著點水上功夫便能與我鈴鐺盜抗衡,真是癡人說夢!” 他拍案起身,“今日劉某身體有些不適,丁易和尚之事,明日再說!不過,誰要是敢與我鈴鐺盜為敵,便等著當魚餌吧!那群鄉(xiāng)下小子如此,那提刑官王昱如此,丁易和尚也將如此!” 知府面色鐵青,卻不再有任何意見。 丁易在窗外將這番對話聽個正著,心中暗嘆,或許冥冥之中真有天理存在。 他出了園林,在附近小鎮(zhèn)歇了一晚。 他想要為枉死之人申冤,便要移花接木,借他人之名將此事鬧大! 第二日,當臨江知府的儀仗回城,路過最為繁華的街道之時,令人驚異的一幕在眾目葵葵之下發(fā)生了! 只見在街上諸人避讓之時,從街邊小巷之中陡然沖出一隊詭異的人馬,擋在知府儀仗之前。 街上頓時起了一陣驚呼之聲,仿佛大白天見了鬼怪,想逃又不敢動身。 知府聽到動靜,詢問道“前方何人擋道,還不趕緊驅除?” 護轎的護衛(wèi)一臉驚駭,顫聲道“大。。大。。大人,不是人。。無法驅除!” 知府輕哼一聲,出得轎中,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心下一驚,倒退了兩步,方才定下心神,朗聲道“何方妖孽,朗朗乾坤之下敢在本府面前裝神弄鬼!” “府尊大人,我死的冤!你我同朝為官,為何非但不為我申冤,還要包庇兇手!” 在他對面,一個點著血紅眼睛,伸著猩紅長舌的紙人,跨坐在紙馬之上,漂浮在半空之中。 在它手中,拿著大楚上朝所用的玉圭,其上,寫著幾個鮮紅大字,“大楚提刑官王昱!”上面,還在慢慢滲出鮮血,不斷滴落! 知府知道此時不能露怯,道“王大人被兇獸侵襲,早已入土為安,你是何人,裝神弄鬼,擾亂人心。爾等還不速速將他拿下!” 知府身邊自有死士跟隨,只見從衙役中躍出一人,長刀出鞘,斬向那個紙人! “大膽!在我等眼下,還敢顛倒是非,行兇殺人!” 兩道丈許高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擋在紙人面前。 眾人心中寒意更甚,這兩道身影卻也是紙人,一黑一白,手持哭喪棒,專拘人生魂! 那死士在一聲爆喝之下,突然從空中掉落,全身毫發(fā)無損,卻已然沒了聲息,便真如被人鉤去了魂魄一般! “??!”街上一陣驚呼,眾人紛紛下跪在地,口中念念有詞,有些做了虧心勾當?shù)?,更是不住磕頭求饒。 “區(qū)區(qū)障眼法,也敢獻丑!”一道劍光乍現(xiàn),沖向黑白無常! “是臨江府第一劍客白無涯,人榜排名三。” 有衙役認出出頭之人,一臉興奮。 便見白無常手中哭喪棒突然出手,直接從白無涯胸口穿過,將他直直掛了起來。 此時,那衙役方才把白無涯的身份說完,“十二。?!?/br> 人榜排行三十二的白無涯,在紙人白無常手下過不了一招便丟了性命! “這。。這莫非真有神鬼不成!” 知府心中有些慌亂,“但為何早不出現(xiàn),偏偏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他想之不通,見黑白無常開路,王昱騎著紙馬一點點向他靠近,不由得大汗淋漓。 “是鈴鐺盜的舵主劉青干的!是他殺了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便找他!” 王昱哈哈一笑,“他的仇已報,現(xiàn)在我只是問你為何包庇兇手!” 只見他手一揮,便有一人從天而降,落在大街之上,正是昨晚與知府信誓旦旦之人! “我。。我。?!敝樕n白,有些事他不能說,說了不只他身死,連一家人都保不??! 王昱嘆息一聲,道“二位鬼差大人,我的時辰將至,便勞煩大人將這昏官帶上,我要在地府之中與他打上一番官司。人間事,便由人間青天了結吧!” “依你!” 黑無??迒拾粢恢福溉坏沟?,臉上猶自留著驚懼! “走!” 白無常輕喝一聲,一隊紙人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道火光,消失在天地之間。 過了良久,方有人敢起身查探。 堂堂臨江府知府大人,真的毫無征兆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