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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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眼中充斥著藍光,道道閃電游離在他周身,不斷摩擦震蕩,發(fā)出噼啪聲響。 他在夢境中被閃電吞噬的瞬間,非但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感受到了一股徹入心扉的疼痛。 “這佛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進入的。。不是。。夢境么?”疼痛讓他思考也變得極為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疼痛至麻木之時,藍光,閃電,突然之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剝離開來,硬生生地壓縮成一顆幽藍色的珠子,漂浮在半空之中。 丁易發(fā)現(xiàn)自己重新回到了一開始那片空間之中,腳底下是震蕩的水波,四周是無盡的灰色空間。這對受盡痛苦的丁易來說,竟是那么的親切。 “奇怪的東西,不要輕易嘗試。” 丁易腳下的水面,無風(fēng)起了波瀾,一道道水柱憑空升起,在他眼前幻化出水幕文字。 過了幾息,水幕變動,上面的文字起了變化。 “乾元珠,用以幻化心中世界,世界殘缺,有借無還。世界圓滿,有借有還。然而開啟乾元珠所耗之能量,以你如今修為,只能用燃燒精血。即便你之心中世界圓滿,又能堅持到乾元珠反饋能量,以你的rou體強度,也只會撐爆。” 水幕文字一滿,馬上刷新。 “此次乾元珠所贈雷珠能量,與我有用,作為交換,助你易經(jīng)洗髓一次,補充精血損耗。” “你之心中世界,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很有意思?!?/br> “作為引起吾之興趣的獎勵,當(dāng)你突破境界之時,吾會助你開啟乾元珠,吸收圓滿世界所反饋的能量。” 水幕不斷刷新。丁易暗暗記住上面的內(nèi)容。 “記住,努力修行,不成先天,終為螻蟻。” 空間中的水柱水幕,失去了力量的支持,塌落下來,融入到丁易腳下的水面之中。 很快,同樣的黑洞出現(xiàn)在水面之下,將沉浸在乾元珠信息之中的丁易卷了進去。 丁易眼中情景一變,見到了一臉肅穆的小和尚,盤膝坐在他面前,不斷地給他輸送內(nèi)氣。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大殿中的蠟燭卻依舊在靜靜地燃燒著。 “真慘!”他看到了自身的狀況,全身干癟,沒有一點生氣,皮膚仿佛貼在了骨頭之上,一條條青筋凸起,如同老樹根虬,浮現(xiàn)在手臂之上。 更可怕的是,有不少地方已然出現(xiàn)了龜裂,似乎再輕輕用力,整塊皮膚便要脫落一般。 “咳咳咳”丁易腹中翻騰的厲害,嗓子一癢,直接噴出一口血塊。 小和尚雙手一顫,低聲道“你醒了?!情況有些不妙,你的血rou仿佛被什么東西吸食一般,以我的內(nèi)氣修為也難以壓制住這股力量。” 丁易吃力地搖了搖頭,“沒事,你不必擔(dān)心,我在感悟之中得到了點東西,能夠恢復(fù)回來。” 他示意小和尚起身,心中對不知道存在哪里的空間默默念道“趕緊幫我恢復(fù),再拖下去我可撐不住了。” 陡然之間,從他眉心之中傳來一陣清涼,漸漸地往他的全身流淌而去。 他身上的血rou以可見的速度生長著,迅速撐起干癟的皮膚。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丁易的身體便完全恢復(fù)原樣。 緊接著,他的五臟六腑,劇痛與清涼不斷交替著,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分裂開來,又重新滋長,伴隨著這反反復(fù)復(fù)的劇痛,他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一些黑色的塊狀物體不斷地被他咳出體內(nèi),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種咳嗽的沖動方才停止。 小和尚雙眼發(fā)光,直直盯著丁易,“易經(jīng)洗髓,脫胎換骨!看來你感悟到的武學(xué)非常了得,至少不會比我感悟到的差。” 丁易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沙啞道“受了不少罪,總該有點回報。” 小和尚贊同地點了點頭,“師傅說過,沒有付出便沒有回報,唯有感受過痛苦,才能明白力量的珍貴。我感悟那次,也是命懸一線,幸好師傅在身邊,救了我一命,當(dāng)時整整修養(yǎng)了一年多的時間方才恢復(fù)回來。說起來,你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回來,已經(jīng)是天大的機緣了,受點苦不算什么?!?/br> 丁易苦笑一聲,伸出手來,那顆佛珠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融入到他手心之中,留下一道乾卦的印記。 “師兄,這佛珠我可取不出來了!”他對著小和尚晃了晃手心。 小和尚見狀,伸出他的右手,在他手腕上,有一道環(huán)形印記,上面刻畫著種種生物的形象,其中便有一道魚龍之相。 “這便是佛珠越來越少的原因,真正感悟到佛珠中的武學(xué)之后,佛珠便會化為印記融入體內(nèi)。直至你完全領(lǐng)悟這套武學(xué),方能重新凝結(jié)出一顆傳承佛珠?!?/br> 丁易心中一動,按那神秘空間所說,他這顆佛珠喚作乾元珠,可不是一顆簡單傳承武學(xué)的佛珠。 他旁敲側(cè)擊之下,發(fā)現(xiàn)小和尚當(dāng)初開啟佛珠之后,進入的乃是一座從未見過的佛寺,喚作金剛寺。小和尚在金剛寺中當(dāng)了很長時間的小沙彌,最后堪破了方丈的偈語方才險險得到了傳承。 “乾元,乾元,乾為宇宙之本,元為萬物之始。莫非乾元珠幻化心中世界,便是如造物一般,去想象,創(chuàng)造出一個這方世界中沒有出現(xiàn)過的新的虛幻世界么?若真是如此,乾元珠對于我來說可真是量身打造!” 丁易在前世看過的小說,電視,電影數(shù)以千百計,每個歷經(jīng)時間考驗的故事,皆是自成一界的完美存在。若是這些故事皆能通過乾元珠幻化出來,那么里面那些強大的讓人大流口水的武學(xué),仙法,神通,不都能去接觸學(xué)習(xí)么,只要能成功學(xué)會其中的一兩種,也足以在這世界之中立足了。 “丁易師弟,你在想什么,口水都快流地上了。”小和尚鼻子嗅了嗅,一臉嫌棄地看著他,“難怪大殿中一股酸臭,你身上的,趕緊洗掉。” 丁易心中興奮,哪里會介意小和尚的話。 他跳進古剎內(nèi)的蓮花塘內(nèi),將粘結(jié)在身上的泥垢清洗干凈之后,發(fā)現(xiàn)原先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已然消失不見,肌rou也變得緊湊結(jié)實。 他穿上從廂房中尋得的僧衣,大步走了出來,發(fā)現(xiàn)小和尚不知何時到了后山,一個人站在山崖上,一腳一腳地將腳邊東西踢下山崖。 待他走近看時,那分明是一個個受了重傷之人,那些人光頭無發(fā),身著袈裟,看似古剎中的和尚。 小和尚絲毫不顧那些和尚口中的嗚鳴聲,還有眼中的哀求之色,仿佛他腳下的只是尋常石塊,一腳一個,盡皆踢下山崖。 丁易心中一寒,若是一開始便知道小和尚有這么大的殺性,還有沒有勇氣敢和小和尚那么說話還是兩說。 “難怪整個寺廟沒有一個人,感情都給他制住了。” 小和尚將最后一人踢入山崖,轉(zhuǎn)頭對丁易一笑,“假和尚,謀財害命,扔下山崖,與冤魂作伴。” 丁易點了點頭,他相信小和尚所說,畢竟小和尚的武功遠勝于他,沒必要去掩飾什么。 “你感悟的武學(xué)是什么,看看?!毙『蜕幸徊教こ觯愕搅硕∫酌媲?,臉上充滿好奇之色。 丁易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口中輕喝一聲,“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垓?!彼种袠渲没鰳涞烙白?,環(huán)繞在他周身。 只能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枝條用力過猛之下,直接斷成兩截。 小和尚點了點頭,不知從哪里取來一把長劍遞給丁易,“繼續(xù)!” 丁易凝神靜氣半響,方才猛然動身,手中長劍化作一道流光,從“大君制六合”一路練到“隨風(fēng)縈且回?!蔽⑽⒁活D之后,丁易手中的長劍仿佛有了靈性,隨著山風(fēng)一吹,劍勢一變,“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巍?!表槃荻?,應(yīng)對山崖之上的情景,一種霍然開朗之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入陣破驕虜,威名雄震雷?!倍∫资种虚L劍震蕩,發(fā)出雷鳴般聲響,一劍挑起頭顱般大小的石塊,在半空之中被這震蕩之勢分為兩半。 “一射百馬倒,再射萬夫開?!倍∫资种虚L劍脫手,正射中半空之中的石塊,將之炸裂成粉碎。 丁易腳下滑步,欲要跟上空中長劍,卻在關(guān)鍵時刻慢了半拍,長劍從空中掉落,插在地面之上,不斷晃蕩。 小和尚將長劍拔起,品評道“好劍法,人家練劍有形無勢,你是有勢無形,不過劍法再好,沒有內(nèi)氣支撐,終究是水中月,鏡中花?!?/br> 丁易點了點頭,他方才練這套劍法之時,雖說多領(lǐng)悟了幾招劍訣,但是威力卻是遠遠不能與水滸世界之時相提并論。 “從今日起,每日早晚跟我學(xué)習(xí)呼吸之法,其余時間,到山林之中獵殺猛獸,磨練劍法?!毙『蜕猩钌羁戳硕∫滓谎郏澳阒畡Ψ?,乃是殺伐之術(shù),該殺時便殺,猶猶豫豫便失去了劍法本真。別看你已經(jīng)到得了劍法傳承,但是不能領(lǐng)會劍法中的意境,這輩子也別想練成這套劍法。” 小和尚將手中長劍遞給丁易,背著雙手慢慢離開了山崖。 “這小和尚,到底是真憨,還是假憨!”丁易收起長劍,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山崖,施施然跟在小和尚后面離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便宜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