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記憶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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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fēng)老最終還是揮了揮手,回頭高聲道,“帶過來!” 很快便有兩個侍衛(wèi)架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走了過來,將那人往地上重重地一扔。那人立即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正是李漁。 唐子昔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放人,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李陵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深藍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多謝!”雖然對方擺明了不想理她,唐子昔還是誠懇地道了一聲謝,接著匆匆跑到李漁身邊扶起他,低聲問道:“你怎么樣?還能不能走?” 李漁聽到她的聲音睜開腫脹的雙眼,對著眼前的少女勉強笑了笑,啞著嗓子道:“放心,我福大命大,沒那么容易死!” 唐子昔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道:“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說完費力扶起他,半拖半拽地帶著他慢慢朝前走去。 李漁的身材比她高大很多,伏在她背上幾乎將她完全擋住了,只能看見一雙腳在艱難地挪動。 這一幕看來極為滑稽,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笑。因為此刻的李陵的目光已經(jīng)收了回來,冷冷地看著前方那個臃腫的背影,臉上沉得快要滴下水來。 站在他身側(cè)的一個侍衛(wèi)忽然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接著又慌忙捂住了嘴,見李陵沒有關(guān)注自己這邊才偷偷松了一口氣。 “為了一個廢物,果真連自己的娘都不管了嗎?”就在唐子昔二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眾人視線的時候,李陵忽然淡淡地開口了。 唐子昔的身子一僵,將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的李漁輕輕放下,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遠處的男子,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陵的眼中浮起一抹嘲諷之色,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你不想再見到你娘,大可以跟這個廢物一起走?!?/br> 唐子昔沒有理會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極為認真地問道:“我娘真的沒死?” 李陵忽然笑了,眼角瞥向地上的李漁,道:“你殺了他,我就告訴你?!?/br> 唐子昔聞言冷笑一聲,二話不說蹲下身就去扶李漁。 只不過她的內(nèi)心顯然沒有表面那么鎮(zhèn)定,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就大了些,李漁頓時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唐子昔躲閃不及,立時被噴了滿頭滿臉。她顧不上擦拭身上的血跡,忙開口問道:“是不是我碰到你傷口了?” “沒事!”李漁勉強說完這兩個字,便頭一歪暈了過去。 “你怎么了?喂,李漁!”唐子昔嚇壞了,忙伸出手指在他的鼻端探了探,見還有微弱的呼吸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力氣,居然嘿的一聲直接把李漁背在了背上??墒沁@并不代表什么,因為沒有了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幫忙,她一個人根本背不動,咬牙勉強走了幾步便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此時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一個斜坡邊,這一摔直接順著斜坡咕嚕嚕滾了下去。 耳畔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身下的碎石不停地劃著她的肌膚。唐子昔的求勝**迫使她不停地抓著旁邊的東西,可惜這片斜坡的植被很少,她抓了半天也只帶出一些浮土。等她好不容易抓住一棵小樹穩(wěn)住身形,被緊隨其后的李漁一撞,頓時以比之前還快的速度滾了下去,最后腦袋直接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發(fā)出砰的一聲脆響,接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李陵站在斜坡上方看著坡底昏死過去的二人,目光中的神色極其復(fù)雜。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的俊臉一片慘白。 跟在他身側(cè)的風(fēng)虓見他眼中有疼惜之意,試探著提議道:“主子!要不要帶姑娘回去療傷?” 李陵微微點了點頭正要同意,接著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怒哼一聲道:“是她自己選的,就讓她受著吧?!鳖D了頓又吩咐道,“把他們兩個關(guān)進地牢,好生看守著不要再讓她跑了,否則本宮要你的命?!闭f完一甩袖子揚長而去,走得決絕果斷。那些侍衛(wèi)匆匆跟了上去。 “是!”風(fēng)虓垂首應(yīng)道,直起身看著對方的背影臉上浮起一抹苦笑,“我要是真的把這位關(guān)在地牢里,才會死得更快吧?!闭f完嘆息著慢慢走下了斜坡,一手一個將二人擰了起來朝著大宅子飛掠而去。 待所有人都走遠了之后,本來空無一人的小樹林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清冷的身影,彎腰撿起之前唐子昔掉落的匕首,接著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還是那個房間,只不過房內(nèi)的布置已經(jīng)換過了,那些帶紅色的東西通通被換成了極為素凈的顏色,那張華麗醒目的大床也換成了一張舒適溫暖的小床。桌上擺滿了各種精心烹飪的美食以及琳瑯滿目的花式糕點,只是看上一眼便讓人食欲大增。最有心思的還是床頭花瓶中插的那一支淡粉色的薔薇花,隱約散發(fā)著淡雅的香氣,明顯是才從枝頭摘下來不久,上面的露珠還沒完全褪去,晃晃悠悠的隨時都可能滴下來,看起來極為嬌艷動人。 這些便是唐子昔醒來見到的景象,她之所以確定這是之前秦霜月關(guān)押她的房間,一是因為房梁上隱約露出來的那半截繩索,二是大門上那個清晰的刮痕。 她的目光瞥到床頭的那支薔薇,臉上浮現(xiàn)出既歡喜又悲傷的神情。不用猜她也知道,這一切一定都是李陵安排的。 只不過此刻的唐子昔,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將滿腔心思都放在李陵身上的純真少女了。雖然對李陵依舊還有割舍不下的情意,但是唐家滿門的血海深仇已經(jīng)將這份深情覆蓋,再加上這幾個月來她經(jīng)歷過的那些無法報答的情深義重,現(xiàn)在再看到這些精心準(zhǔn)備的驚喜,她的心中再也不似往常一樣甜蜜歡喜,而是多了許多復(fù)雜而沉重的東西。 “唰唰唰” 門外傳來清掃的聲音,她捂著被撞得高高鼓起的后腦勺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床前那雙全新的繡鞋,慢慢走到門邊輕輕拉開了房門。 “大小姐早!”整齊劃一的問好聲忽然響起,將毫無心里準(zhǔn)備的她嚇了一跳。抬眼望去,才發(fā)現(xiàn)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兩排容貌俏麗的丫鬟,每一個都笑容滿面地看著她。 唐子昔有些猶豫地道:“你們是?” 為首一個年紀(jì)略長的丫鬟上前半步,躬身道:“回大小姐的話,奴婢們都是來伺候您的丫鬟。” “見過大小姐!”那些丫鬟再次行了一禮。 聽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唐子昔心頭一酸,開口道:“我不是什么大小姐,跟你們一樣只是一個丫鬟而已,所以你們以后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唐蘇清漪?!?/br> 為首的丫鬟搖頭道:“大小姐說的哪里話,奴婢等是下人,您是主子,奴婢怎么可能直呼您的名諱。” 唐子昔想了想道:“那好吧,你們叫我蘇姑娘就好,別叫大小姐了?!?/br> “這”為首的丫鬟一臉的為難之色,咬著嘴唇道,“不是奴婢不聽您的吩咐,只是風(fēng)管家吩咐奴婢必須這樣稱呼您,若是奴婢擅自更改,恐怕請大小姐饒命!”說完一矮身子跪了下去。 “請大小姐饒命!”其余的丫鬟也跟著跪了下來。 唐子昔看著這一群跟她年紀(jì)差不多的女子,最終長嘆一聲道:“我只是不想跟過去再有什么牽扯,其實不論是大小姐還是蘇姑娘,都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罷了,你們愛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謝大小姐開恩!”丫鬟們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面帶喜色地站了起來。 唐子昔淡淡地嗯了一聲,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風(fēng)管家是叫風(fēng)虓嗎?” “婢子不知!”為首的丫鬟看了看她的臉色,小心地應(yīng)道。 唐子昔側(cè)頭想了想,換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男子,嗯,他長得一般,眼睛細長細長的,一笑起來就有些賊眉鼠眼,看起來不太像好人的樣子?!?/br> “見過!”這一次為首的丫鬟點了點頭,反倒讓唐子昔有些意外,她其實也就試探一下,沒想到真的問到了,當(dāng)即有些驚喜地道,“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為首的丫鬟欠了欠身道:“大小姐請隨奴婢來!”說完便朝旁邊的小徑走去。 唐子昔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記著路線,可是這所房子實在太大,才記了不到片刻就有些暈了,只好放棄了這個對她來說有些荒誕的主意,轉(zhuǎn)而套起對方的話來:“你叫什么名字?來這里很久了嗎?” 為首的丫鬟一邊朝前走一邊答道:“婢子叫明音,本是負責(zé)打理東府的丫鬟,前幾日來的西府?!鳖D了頓又補充道,“大小姐有什么盡管問,風(fēng)管家吩咐過,只要是婢子知道的都可以回答?!?/br> 前幾日?唐子昔心下疑慮大起,心中暗忖,莫非自己昏迷了不止一天,皺眉道:“什么東府西府?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br> 明音回頭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這東西府乃是太子殿下特意修建的宅院,據(jù)說是為了將來大婚之后與太子妃的休閑避暑用的?!?/br> “大婚?太子?”唐子昔一怔,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癡肥憨厚的影子,奇道,“太子不是早在數(shù)年前就有太子妃了嗎?怎么還大婚?” 明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太子殿下一直都沒有成婚,哪里來的太子妃?” “太子沒有成婚?可是當(dāng)年我明明還”唐子昔的頭忽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捂住腦袋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