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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咬了咬牙,做了決定。 他調(diào)轉(zhuǎn)了所有的能量,讓命運之花重新綻放,又重新聚攏了沈朝陽的魂魄。 他問沈朝陽:“你有何心愿?” 沈朝陽果然是沈先生,他道:“我愿時間回轉(zhuǎn),我欲娶王傾為妻?!?/br> 沈靜恨得牙癢,卻也允了沈朝陽的心愿。 命運之花落入沈朝陽的懷中,從凋謝到綻放再到凋謝,從冬日回轉(zhuǎn)到春夏秋,時光飛速回轉(zhuǎn),沈朝陽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他道:“多謝?!?/br> “我是倒了多大的霉才攤上這樣的宿主啊。” 沈靜狠狠地想到,卻不忘將能打包的物資一并打包好,塞進空間里,方才虛弱地合攏了雙眼。 這一覺,便睡到了沈朝陽與王傾相愛之后。 沈靜再次醒來,卻發(fā)覺縱使時間倒轉(zhuǎn),命運的軌跡依舊無法變化。 王傾依舊是英雄,沈朝陽依舊是反派。 沈朝陽莫名失去的味覺,已經(jīng)明晃晃地提示了沈靜,沈朝陽終究會變成喪尸,而他與王傾相處愈深,愈躲不開既定的命運。 對沈靜而言,世界上唯一重要之人,乃是沈朝陽。 他期盼著沈朝陽能重新奪回主角的氣運,能成為末世的最強者,能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受無數(shù)人的敬仰。 他再也不希望看到沈朝陽痛苦地抵抗著喪尸化,悄悄地避讓開大批的人群,不敢同心上人締結(jié)關(guān)系。 他以為,他能說服沈朝陽放棄王傾,但他用盡方法,卻依舊無法得償所愿。 但眼前的情景,似乎也還不錯? 沈朝陽與王傾,選擇放棄所有的權(quán)力,避讓所有的榮光,在白霧之中,過自身的小日子。 世外桃源,琴瑟和諧,白頭偕老。 “沈靜——” 是沈朝陽的聲音。 “你可知,我為何總釣不上魚?” 沈靜氣呼呼回他:“我怎么知曉,你上一世便是如此,魚見你跑得飛快,除了你快倒霉的時候,你何時釣上過魚?” “原來如此,”沈朝陽頓了頓,竟又問道,“可有法子,能治此病?” “沒有,再見,我睡覺了?!?/br> “稍等些?!?/br> “干甚?” “你王傾父親為你織了件圍巾,不知你用不用得上?!?/br> 我是個系統(tǒng)啊,沒實體的系統(tǒng),你給我圍巾做甚? 沈靜如此想著,卻攏了些許白霧,接過了王傾手中的圍巾,又別扭道:“多謝?!?/br> 于是又是一日歡聲笑語,如此閑淡時光,倒也不錯。 ※※※※※※※※※※※※※※※※※※※※ 明天完結(jié)。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金曼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會看到金然的身影。 金然已經(jīng)死透了,她再清楚不過。她揉了揉眼睛,又艱難地向前走了幾步,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那人轉(zhuǎn)過頭——竟然真是金然。 金然面色紅潤,頭發(fā)較從前長了些,披散在肩頭,很不成體統(tǒng)。他這樣看過來,金曼本能想后退,卻強逼著自己向前走了一步。 “哥、哥哥!”金曼親昵而驚喜地喚道,“你可是我的兄長金然?” 金然卻別過頭,權(quán)當沒有看見,亦沒有聽見,近乎從容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喝了,又伸手拿了塊餡餅,低頭小口去吃。 金曼站在他的身旁,下意識地摸了摸干癟的小腹,自末世爆發(fā)以來,她便沒有吃過幾次飽飯,過得甚至還不如上一世。 末世物資奇缺,這里雖然是休息的驛站,卻少有人能吃得起新鮮的食物,金然過得如此自在,且不畏懼他人窺視,便證明了他既不缺物資,又有所依仗。 他是從何處得到的物資?又有甚么依仗? 金曼立刻想到了楠城林家的三兄弟,心中恨極,面上卻帶著笑,問道:“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死?” “不是,”金然開了口,話語如泉水叮咚,“我并非你兄長?!?/br> “哥哥,你是說笑罷?”金曼面上一僵,急切道。 “金曼,”金然道出了這兩個字,面上卻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憎惡,“我金然沒有你這樣心狠手辣、表里不一、憎惡兄長的meimei。” 金曼被金然硬生生地揭下了臉皮,手指尖陷入手心,已然摳出了血,卻依舊不愿放棄,反而啜泣道:“我哪里是這樣的人,哥哥莫不是對我有甚么誤會?” “我倒是以為,金然對你的評價,太過留情了吧?”第三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金曼尋聲而望,竟看到了林雪星。 林雪星身著灰黑大氅,肩頭上還沾染著少許雪花,進了驛站的大門,便摘下了帽子,臉上似笑非笑,又道:“金曼小姐蛇蝎心腸、荒yin無度、殺人如麻,林某可是久仰大名了。” 金曼想打斷林雪星的話,卻發(fā)覺自己口不能言,連手指尖都動彈不得。她驚詫的眼睛看向林雪星,又轉(zhuǎn)向了金然,心中飛快地思忖這兩人究竟是何人有了精神系的異能。 林雪星卻權(quán)當她是空氣,自個脫了大氅扔到了身后的小廝懷里,穿著單薄的西式內(nèi)衫,便坐在了金然的面前。 他道:“三個月?!?/br> 旁人聽不懂,林雪星與金然卻知曉含義,自上次相見,已經(jīng)過了三月有余。 金然長長的睫毛微顫,他那張美得不似真人的臉,亦沒有丁點表情。他重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依舊是小口地吃他的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