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無獨有偶,蔣白卉和錢蔡欣的公司同樣被審查了。 兩人頓時有些心慌,不過審查之后,工商行政管理局并沒有對她們做出任何懲罰和限制。 可錢蔡欣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你要不去佟雪綠那邊打探一下,看她那邊有沒有被審查?!?/br> 蔣白卉臉一下子就白了:“該不會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吧?我不去,要去你去!” 錢蔡欣看了她一眼:“淡定一點,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你和我還能好好站在這里嗎?我要去佟雪綠公司,那不是打草驚蛇了?” 蔣白卉拿搪瓷缸子的手在顫抖:“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我總覺得心慌慌的,要是真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會不會被槍斃?!” 錢蔡欣用力扯了她一下,低聲叱喝道:“要死啊,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人聽到這種話,你和我都要死定!” 蔣白卉被她扯著撞到旁邊的柜子,痛得她倒吸涼氣:“我也是害怕啊,欣欣,我不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以后不提供任何信息了!” 錢蔡欣朝外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人,這才回頭斜睨著蔣白卉:“隨便你,你要是舍得放棄這么好的賺錢機會,那我也不逼你,但回頭你可別后悔!” 說著她抽屜里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裹著的東西,然后打開道:“這是你們這次的報酬?!?/br> 報紙里頭是十條小黃魚!??! 蔣白卉看著金燦燦的小黃魚,眼睛都直了。 一條小黃魚大概是31克左右,十條是三百多,現(xiàn)在的金價是68元每克,這么算起來,這十條小黃魚的價格就是兩萬多元! 可小黃魚有收藏價值,若是能買到合適買家,轉(zhuǎn)手賣出去翻倍都說不定! 蔣白卉的心臟快速跳動了起來,眼睛直直看著小黃魚,咽了咽口水:“這些……全部都是我的?” 錢蔡欣把小黃魚塞到她懷里:“那當然,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報酬絕對不少于五位數(shù),這次你們給的信息非常好,我朋友非常開心,所以多出來的是獎勵你們的!” 蔣白卉抱著懷里的小黃魚,心臟快得幾乎超出負荷:“可黃金不好出,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不太好吧?” 錢蔡欣道:“黃金才好出,要是我拿兩萬多元給你,你要怎么帶回去?你要是找不到人換,我回頭幫你介紹?” 蔣白卉點點頭,心里想著要是用紙幣的確太引人注意了。 如今最大的紙幣是十元,兩萬多元,那得有多大一堆! 錢蔡欣嘴角斜斜一勾:“現(xiàn)在還決定退出嗎?” 蔣白卉抱著懷里的小黃魚沒吭聲。 錢來得太容易了,不過是動動嘴巴,就能賺到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是個人都沒辦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只是…… “你確定他們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錢蔡欣:“所以我才讓你去佟雪綠那邊打聽一下,回頭我也去其他公司打聽一下,要是有問題,我們才可以做出相應對策?!?/br> 蔣白卉看看她,又低頭看看懷里的小黃魚。 過了一會兒,好像下了很大決心般,點頭道:“行,那我明天去雪綠那邊打探一下。” 錢蔡欣叮囑道:“你說話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千萬別漏了馬腳?!?/br> “我知道。” 當天晚上蔣白卉把小黃魚帶回家,然后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第二天,她便抱著孩子過去佟雪綠的公司找她。 看到蔣白卉帶著孩子過來,佟雪綠怔了一下:“你怎么過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蔣白卉眉頭一皺道:“愛國他出紅疹了,我婆婆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就一個人帶他去醫(yī)院,順便過來跟你討點經(jīng)?!?/br> 蔣白卉和梁天逸的兒子叫梁愛國,每次佟雪綠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無語。 五六十年代那會兒,很多人把名字叫愛國、愛黨、衛(wèi)國之類的,那是那個時代的特色,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人取這樣的名字了。 蔣白卉兩夫婦給兒子取這樣的名字,是為了感謝國家送梁天逸出國留學,出發(fā)點很好,就是名字實在不太時髦。 吐槽歸吐槽,但佟雪綠還是把自己的育兒經(jīng)驗分享給她:“小寶寶汗腺不發(fā)達,不要穿太厚的衣服,很容易捂出紅疹?!?/br> “還有要注意皮膚清潔,尿了拉了趕緊換洗擦干凈,而且盡量選擇比較柔軟棉質(zhì)布料。” 蔣白卉把這些記下來,露出燦爛的笑容道:“真是多虧有你,我第一次做mama什么都不懂,還要忙活公司的事情,真是焦頭爛額。” 佟雪綠:“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才說母親很偉大?!?/br> 蔣白卉深有同感,然后再次把話題引到公司上去:“最近公司的事情真是把我們累得夠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工商局的人突然上門來,說我們的產(chǎn)品有問題,我們只好給各種證明,忙得飯都沒時間吃?!?/br> 佟雪綠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道:“工商局最近也來調(diào)查我們公司的藥酒,還查了賬目?!?/br> 蔣白卉露出一副很震驚的表情:“這怎么回事?我還以為只查了我們公司,怎么連你們公司都要查,難道他們不知道你爺爺是司令嗎?” 佟雪綠眉頭微不可聞蹙了一下:“公司是以我個人名義開的,跟我爺爺,還有如歸爺爺沒有任何關(guān)系,工商局審查也是正常cao作?!?/br> “前年開始國家嚴打,這兩年經(jīng)濟發(fā)展很快,但很多人弄個空殼子公司,然后做投機倒把的事情,或者弄一些劣質(zhì)產(chǎn)品,經(jīng)濟要良性發(fā)展,那國家肯定要打擊這些犯罪行為,我們都是正規(guī)公司,只要配合調(diào)查就好了?!?/br> 蔣白卉沒注意到她語氣里的不悅,瞪大眼睛繼續(xù)問道:“所以工商局是為了打擊投機倒把了?其他公司也被choucha了對吧?” 佟雪綠點頭:“沒錯,據(jù)我所知,我知道的公司不少已經(jīng)被審查過了,大家都沒有問題?!?/br> 蔣白卉心里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們公司也沒問題,我之前還以為有人針對我們公司呢,現(xiàn)在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佟雪綠笑了笑,不置可否。 蔣白卉坐了一會兒,然后就抱著兒子回去了。 佟雪綠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的背影眉頭蹙了起來。 在這之前,她沒有懷疑過蔣白卉和梁天逸兩夫妻,因為間諜這個罪名太大了,只要沾染上,可能連命都沒了。 因此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她從來不會亂懷疑身邊的人,尤其是朋友。 只是這次國家機密被泄露了,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蔣白卉和梁天逸兩夫妻。 在見識過國外的繁榮后,很少人還能保持初心,他們兩人放棄外國公司豐厚的報酬,回國卻要重零開始,他們心里是不是會有不甘心呢? 佟雪綠想起之前蔣白卉說酸話的樣子,還有后來她突然變好討好自己,心里不祥的預感越發(fā)濃郁。 如果他們兩夫妻有問題,那錢蔡欣會不會也有問題? “佟董,你在看什么?” 前臺看她站在門口看了好久,不由走過來好奇問道。 佟雪綠回過神來,搖頭淡笑道:“沒看什么,我就是覺得現(xiàn)在經(jīng)濟越來越好,百姓生活也越來越好,這都是國家和黨的功勞?!?/br> 前臺不明白為什么老板會突然發(fā)這樣的感慨,不過這話說得沒錯。 “是啊,記得小時候想吃顆糖都吃不起,現(xiàn)在天天吃糖都沒問題,大家的生活的確越來越好了!” 佟雪綠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回辦公室。 她沒打算做什么,這樣的事情不是她一個老百姓可以插手的。 如果蔣白卉和梁天逸有問題,國安局的人遲早會查出來,他們比她要專業(yè)多了。 不過她從心里不希望是他們兩夫婦。 ** 蔣白卉從佟雪綠辦公室出來,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回自己公司。 “怎么樣?佟雪綠那邊有什么端倪嗎?” 錢蔡欣一看到蔣白卉,就立即關(guān)上辦公室門,小聲問道。 蔣白卉把兒子放到沙發(fā)上,釋放自己發(fā)酸的雙手:“沒問題,她那邊也被審核和choucha了,而且連廣交會都去不了!” 錢蔡欣頓了一下,眼睛瞪大:“真的嗎?佟雪綠真的不能去參加廣交會?” 蔣白卉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去洗手間時還跟她的員工打聽了一下,她沒有騙我,而且她還說她認識的不少公司也被審查了,所以應該是例行審查,而不是懷疑我們。” 錢蔡欣提著的心終于落地了:“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工商局來了之后,她已經(jīng)做好逃跑的準備,家里一切東西都收拾好了。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她立即拋下公司和蔣白卉他們飛去國外。 現(xiàn)在知道沒事,那她還可以繼續(xù)呆下去。 其實她也不舍得放棄這么好的賺錢機會,蔣白卉這次得到十條小黃魚,而她得到的是二十條小黃魚! 加上之前她給國外以及彎彎那邊提供的不少資料,如今她在國外的賬戶已經(jīng)有差不多三十萬! 三十萬在國內(nèi)很多,一輩子躺著不動都沒問題,只是在國外還是差一些,所以她想賺多一點才收手。 就在蔣白卉和錢蔡欣兩人放松的警惕的時候,蔣白卉的婆婆梁母正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 突然隔壁家養(yǎng)的貓叼著一塊咸魚干跑進家里來,把梁母嚇了一跳。 她回過神來立即拿起掃把就去趕貓兒。 那貓兒在屋里繞了一圈,然后躲進床底下,把梁母氣得不行。 梁母又去外頭拿了竹竿進來,對著床底一陣亂捅,貓兒叫了幾聲跑了,留下咸魚干在床底下 咸魚干的味道很不好聞,跟死老鼠有異曲同工之妙,梁母拿著竹竿往里面捅,想把咸魚干弄出來,可不小心捅在墻面上,墻壁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梁母頓時覺得不對勁,那墻壁怎么好像是空的? 要是是空的,會不會被白蟻給吃空了,要真那樣,可就不安全了。 梁母也顧不得咸魚干,起來用力把大床給挪開,為了挪開大床,她差點把老腰給折了。 不過為了兒子和孫子的安全,她顧不上腰疼,扶著腰走過去敲了敲。 果然是空的! 她回頭找了個錘子一捶,墻壁就被她捶了個洞,里頭放著一個鐵盒子。 她突然心跳如雷,站起來把門關(guān)上,回頭才把鐵盒子給拿出來。 鐵盒子上面鎖了一把小鎖,不過這難不倒梁母,她父親以前是個鎖匠,從小就教會她開各種鎖。 她去廚房拿了根鐵絲過來,在鎖上撥弄了幾下,鎖“擦咔”一聲就開了。 里面出現(xiàn)一塊絨布,包著一堆東西。 梁母小心翼翼把絨布打開,然后眼睛瞪成了牛眼。 她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