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佟雪綠把木棍丟一旁,走過去拉著他另外一只手去水龍頭下沖洗:“在水龍頭下沖洗十五分鐘, 還有這個水泡不要戳破它, 讓它自己好起來?!?/br> 溫如歸點點頭, 樣子很乖。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點完頭又擔(dān)心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問道:“你生氣了?” 注意到他的情緒,佟雪綠抬起眼眸看著他:“我干嘛要生氣?” 溫如歸想了想, 干巴巴道:“因為我……太笨手笨腳?” 佟雪綠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把頭低下來, 我這樣仰著頭跟你說話很累?!?/br> 溫如歸很聽話微微彎腰, 頭向前傾過來。 佟雪綠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如秋水般的眼眸跳動著明目張膽的勾引:“傻瓜, 我不是生氣,我是心疼?!?/br> 說完她湊過去,壓在他溫暖的唇瓣上。 溫如歸沒想到她會突然親吻自己,腦子一陣發(fā)空,等回過神來下意識就要摟住她的腰。 佟雪綠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不準亂動,手繼續(xù)放在水龍頭下沖洗?!?/br> 溫如歸唇瓣一疼,心跳如雷,耳尖在陽光下紅透了:“好?!?/br> 過了一會,佟雪綠眨著眼睛:“現(xiàn)在還疼不?” 溫如歸正想搖頭,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改口道:“還有點疼。” 佟雪綠眼底閃著笑意:“原來如此,那我繼續(xù)耍流氓了?” 溫如歸用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掐住她的細腰:“嗯?!?/br> 如果受傷能換來她對自己耍流氓,他不介意再多受傷幾回。 又過了好一會,佟雪綠才把他輕輕推開,唇瓣嫣紅:“以后不能再這么不小心了,再這樣,我可就要限制你三個月內(nèi)不準對我耍流氓?!?/br> “……” 剛才還想著多受幾次傷都無所謂的溫如歸顯然被這話給嚇到了,支吾了一下道:“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的。” 佟雪綠笑,轉(zhuǎn)過去看他放在水龍頭下的手,看上去好像沒有剛才那么紅腫了:“繼續(xù)沖一會,我回家拿燙傷膏過來?!?/br> 這年頭被燙傷后,很多人都是涂抹牙膏或者醬油,或是用菜油抹一抹就行了,其實這很不科學(xué)。 后來她讓爺爺在軍醫(yī)那邊買了一些燙傷膏回來,放在家里以備不時之需。 溫如歸沖洗好手后,佟雪綠給他小心擦洗干凈再涂上燙傷膏:“不用包扎,避免二次燙傷,這燙傷膏你拿著,每天擦兩三回。” 溫如歸如墨的黑眸看著她:“你等會不給我擦了?” 佟雪綠笑:“你這是想得寸進尺?等會爺爺要回來了,你確定要我?guī)湍悴???/br> 想到蕭司令鐵面無私的臉,溫如歸老實巴交地搖頭:“那還是我自己來吧?!?/br> 要是被蕭司令看到,只怕接下來兩天他都沒好日子過。 佟雪綠笑了起來:“你就這么怕爺爺?” 溫如歸舔了舔唇角,沒吭聲。 佟雪綠揉了揉他輕柔的頭發(fā):“你乖乖在家里休息,我去把剩下的烤鴨做出來,免得變嗖了?!?/br> 溫如歸跟著站起來:“我過去幫你?!?/br> 佟雪綠目光落在他手上:“你確定?” “……” 雖然手沒法幫忙,但兩人難得見面,溫如歸哪里舍得回房睡覺,像只小尾巴粘人地跟佟雪綠去了廚房。 夕陽透過門廊灑進廚房,溫如歸站在余暉中看著她,怎么看都看不夠。 佟雪綠動作麻利處理著已經(jīng)死透的鴨子,抬頭間看到他站在門口,擋住了大片的夕陽。 紅霞照在他身上,把他的頭發(fā)和衣服都染上了一層光,他眉眼溫柔,嘴角帶著笑。 佟雪綠朝他眨眨眼睛:“溫同志,此時此刻,你是不是在想耍流氓的事情?” “……” “不說就是默認了?臭流氓!” “……” ** 佟雪綠做了烤鴨、糖醋排骨和清蒸魚,又炒了兩個青菜,等大家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溫老爺子知道溫如歸手受傷了,又是心疼又是嫌棄:“你說你這么大的人怎么還這么不小心,知情的人知道你是疼媳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很沒用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看了蕭司令一眼。 蕭司令從鼻孔哼了一聲:“可不就是沒用,做個菜都能把自己弄傷,回頭還要雪綠照顧他?!?/br> 溫老爺子護犢子不依了:“老古板,你這思想有問題,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的,怎么凡事到你嘴里就變味了?” “雪綠可個好姑娘,可這普天之下你想找個跟如歸這樣好的孫女婿,你還未必找得到。” 蕭司令翻了個白眼,動手夾了兩塊鴨rou,蘸了蘸佟雪綠調(diào)出來的醬汁,放進薄餅里頭,又夾了蔥和小黃瓜,然后卷起來咬了一大口。 溫老爺子看他沒吭聲,這才滿意地也卷了鴨rou薄餅來吃。 佟雪綠親自給溫如歸卷了一個:“接下來一周你少吃羊rou和辛辣的東西,雖然傷口不是很嚴重,但不能留下疤痕了。” 他的手修長白皙,指節(jié)分明,比藝術(shù)家的手還好看,她可不想上面留下任何傷疤。 溫如歸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夾起通紅晶瑩剔透的糖醋排骨放進她碗里:“你多吃點,你瘦了?!?/br> 佟雪綠歪頭:“瘦了嗎?我怎么沒感覺?!?/br> 她把卷好的鴨rou薄餅遞過去,拿起筷子夾起糖醋排骨放進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頓時盈滿了整個口腔,滑膩鮮美的湯汁在嘴里爆開,令人回味無窮。 眾人則更喜歡佟雪綠做的烤鴨。 鴨皮色澤紅艷,如抹了一層泛著油光的紅油一般,鴨皮焦脆,鴨rou細嫩爽口,肥而不膩,一點也不輸給全聚德的烤鴨。 把片好的鴨rou包在薄餅里頭,加上爽脆清甜的小黃瓜,正好解掉了鴨rou的肥膩,香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吃下去。 “姐,等我生日了,你也給我做烤鴨行不行?”佟嘉信嘴巴塞得鼓鼓的,還不忘記提要求。 “可以?!辟⊙┚G點頭。 佟嘉信正要高興得跳起來,就聽見佟雪綠繼續(xù)道:“如果你這次期中考兩科都能過七十分的話。” 佟嘉信:“……” 剛吃完飯,一個身影就如同小炮竹般從外頭沖了進來。 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魏珠珠嗎? 魏珠珠跑得雙頰通紅,氣喘吁吁道:“雪綠jiejie,等會我大哥過來,你就說沒有看見我?!?/br> 說著她身子一矮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桌子蓋著桌布,正好擋住她的小身子。 果然不一會兒魏然就咬牙切齒追了上來。 雖然很生氣,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喊人打招呼,然后才問道:“請問珠珠有沒有過來?” 佟雪綠正想說沒有,就見佟嘉信指著桌子底下道:“魏然大哥,豬豬在桌子底下?!?/br> 魏珠珠:“……” 眾人:“……” 魏然把桌布掀開一塊,恨聲道:“魏珠珠你給我出來?!?/br> 魏珠珠氣得不行,瞪著佟嘉信道:“佟嘉信你是個豬啊,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玩了,你居然背叛我?!?/br> 佟嘉信一邊嚼著鴨rou,一邊光棍道:“我又沒答應(yīng)你不說,所以不構(gòu)成背叛。” 再說了男孩子本來就不能跟女孩子一起玩,所以這個威脅對他來說沒有一點作用。 魏珠珠用鼻孔對他哼了一聲,縮在桌子底下就是不出來。 魏然道:“魏珠珠,我數(shù)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現(xiàn)在就回去把你的寶貝全部丟出去。” 魏珠珠急了:“你敢,你要是敢丟我的東西,我就讓爺爺打你?!?/br> 魏然睨著她,臉上表情寫著“你看我敢不敢?!?/br> 蕭司令:“魏然你是做哥哥的,應(yīng)該讓著meimei?!?/br> 魏珠珠在桌子底下點頭如搗蒜:“蕭爺爺說得對,你應(yīng)該讓著我?!?/br> 魏然:“蕭爺爺,不是我不讓著她,是她太過分了,她讓豆芽拉屎在我床上?!?/br> 眾人:“……” 蕭司令咳嗽一聲,繼續(xù)主持公道:“珠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快出來給你哥哥道歉?!?/br> 魏珠珠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臉紅紅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抱著豆芽在你床上睡覺,豆芽突然掙扎了起來,我還以為它冷,我就抱著它不讓它動,誰知過了一會兒它就在你床上拉了?!?/br> 眾人:“……” 佟雪綠嘴角抽搐了一下:“珠珠,豆芽掙扎不是冷,它是想下床去拉屎,以后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能抱著它,得抱著它出去外面?!?/br> 豆芽是月餅的女兒,如今不到兩個月大。 月餅好像知道豆芽是自己的女兒,平時很寵著它,家里給它做了好吃的,它一定要多要一份給豆芽,要是沒有,寧可自己不吃也要留給女兒。 魏珠珠撓了撓頭:“我現(xiàn)在知道了,對不起哥哥。” 魏然:“道歉沒用,你現(xiàn)在回去把豆芽的屎清理干凈?!?/br> 說著他把魏珠珠扛起來,兩兄妹罵罵咧咧回家去了。 等他們一走,佟雪綠讓蕭嘉鳴和佟嘉信去洗碗,又讓蕭綿綿去院子溜月餅。 等幾個孩子一走,佟雪綠這才道:“溫爺爺、爺爺,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接著她把自己被質(zhì)疑高考作弊,又被搜查宿舍的事情說出來,當然還包括她的反擊。 “砰”的一聲。 溫老爺子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簡直豈有此理,‘撐死’那兩家人還真是嫌死得太慢,居然敢對你動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