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她剛才閉著眼睛已經(jīng)很丑了,這會兒目眥欲裂的樣子更嚇人了。 佟雪綠扭頭對樸建義道:“我想單獨跟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樸建義看佟真真連說話都費力的樣子,也不怕她會傷人,點點頭和農(nóng)場主人一行人出去了。 人一走,病房頓時安靜了下來,也越發(fā)顯得佟真真的喘氣聲很明顯。 佟雪綠站在離她一個手臂的地方:“我已經(jīng)來了,你想跟我說什么?” 佟真真臉上的肌rou又抽搐了一下,瞪著佟雪綠道:“你、是不是重生的?” 佟雪綠點頭,壓低聲音道:“我不僅跟你一樣是重生的,而且我還得到了一個大寶貝,那東西能幫我吸走你的好運氣?!?/br> “原本這輩子你應(yīng)該順風(fēng)順?biāo)?,不僅能成為人上人,而且子孫滿堂,可惜你的運氣被我吸走了,所以你快要死了。” 佟真真氣得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果然是你害我的,賤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佟雪綠輕聲一笑:“這樣啊,那等你死后我會找人把你的尸體扔去喂狗,然后再請人封住你的靈魂,讓你想做鬼都做不了!” 佟真真瞪大眼睛:“?。?!你不能這樣做,佟雪綠,你不能這樣做!” 佟雪綠眨了眨眼睛:“我本來沒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多虧上次你提醒了我,我才想起溫如歸會自殺,我已經(jīng)打算跟他解除婚約,說來這還得多謝你呢?!?/br> 佟真真氣得五官扭曲了起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跟溫如歸解除婚約,溫如歸的mama會逼死他,你必須當(dāng)寡婦,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依舊死死瞪著佟雪綠。 佟雪綠湊過去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探不到一絲氣息。 佟真真作為書中的女主,就這么死了。 佟雪綠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正午的太陽炙熱地烘烤著大地,此時佟雪綠心里卻不斷涌起一股寒氣。 自從想起書中的情節(jié)后,她做過很多猜測,但她沒想到逼死溫如歸的人會是他的母親。 她跟溫如歸在一起這么久,從來沒聽他提過自己的母親,好話壞話都沒有。 溫老爺子和宗叔也從來不提起,她當(dāng)時猜到有點不對勁,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溫如歸會因為她才自殺。 在這年代離婚的人非常少,二十年前離婚就更少了,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溫如歸的父母才會離婚呢? 佟雪綠覺得有必要把事情打探清楚。 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外面一行人看她出來,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 佟雪綠道:“佟真真說了兩句話就斷氣了?!?/br> 農(nóng)場主任和護(hù)士聽到這話,一點也沒覺得奇怪,反而齊齊松了一口氣。 佟雪綠:“主任,佟真真吃過的飯菜還在嗎?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 農(nóng)場主任連忙點頭:“可以可以,我這就帶你們過去?!?/br> 佟真真住的宿舍已經(jīng)被封了起來,里頭的東西都沒有動。 佟雪綠和樸建義一起進(jìn)去,里面的地上還保留著嘔吐物,空氣十分難聞。 桌子上放著兩盤菜和兩碗面,兩盤菜分別是素炒大白菜和涼拌木耳,面是粗面條的酸湯子。 佟雪綠看到桌子上的菜,頓時明白佟真真和向澎兩人為什么會死了。 她早上正說起這個事情,沒想到佟真真和向澎就中招了。 樸建義疑惑道:“這些飯菜聞著并沒有農(nóng)藥的味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 佟雪綠指著涼拌木耳和酸湯子道:“這兩樣?xùn)|西放置的時間超過24小時會產(chǎn)生毒素,若是人吃了這些東西會出現(xiàn)嘔吐腹瀉,甚至吐血的情況,而且致死率非常高。” 隔夜木耳和酸湯子放置時間過長都會產(chǎn)生毒素米酵菌酸,這種毒素十分致命。 樸建義眼睛瞪大了:“你怎么知道的?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我家里夏天做涼拌木耳放到第二天吃,可我們都沒事。” 佟雪綠:“那是你們運氣好,有可能是放置的時間太短還沒產(chǎn)生毒素,所以你們逃過一劫了,不過以后還是不能這樣做,這事情我也是在飯店聽一個老中醫(yī)的客人說的?!?/br> 樸建義皺著眉:“這個事情我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們回去吧?!?/br> “嗯?!?/br> ** 總后大院的佟家發(fā)出一聲嚎哭的聲音。 佟母撲在沙發(fā)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真真啊,你怎么就死了?你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怎么忍心?。俊?/br> 她雖然生氣佟真真老是惹事,但這會兒聽到人死了,佟母還是難受得好像被刮了rou一般。 佟父坐在一旁抿著唇,滿臉的悲痛。 鄰居聽到哭聲跑過來,知道佟真真中毒身亡的消息后,不由又震驚又唏噓不已。 世人有時候很奇怪。 無論一個人生前做過多壞的事,一旦死了就人死如燈滅,仿佛做過的壞事就不存在了。 總后大院的人之前因為佟真真而疏遠(yuǎn)佟家,可這會兒佟真真死了,看到佟母和佟父兩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紛紛過來安慰他們。 佟父讓兩個兒子去農(nóng)場把佟真真的尸體給運回來,只是還沒有出門,向家就打上門來。 向家?guī)Я艘蝗河H戚上門來,二話不說就把帶來的尿和屎潑在佟家門口。 向母被大兒媳扶著,哭得兩眼腫成核桃:“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佟真真這害人精,要不是她你怎么會死?” 過來安慰的鄰居在屋里聞到屎尿味,一個個差點被熏吐了。 他們站起來二話不說趕緊溜了。 佟家氣得不行,可向家并不戀戰(zhàn),潑了屎尿就走人,留下佟家一門口的屎。 有人歡喜有人悲,這會兒的周焱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溫如歸和黃啟民一早去周家,然后和周焱去王家接新娘子,回來又鬧了大半天。 這會兒周焱手搭在溫如歸的肩膀上,笑得無比欠扁:“如歸啊,看到我們結(jié)婚你心里是不是很羨慕?” 溫如歸:“……” 周焱咧:“一想到你還要等兩年才能結(jié)婚,我就覺得你太不容易了,你今年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再過兩年你就二十八歲了,你可就是老男人了!” 溫如歸:“………” 周焱說完就被人拉著去喝酒了。 溫如歸眼睫輕顫了一下,從屋里拿出兩瓶白酒對眾人道:“這里還有酒,大家一起去敬新郎官吧?!?/br> 眾人看到白酒,立即興奮了,拿上酒瓶一個接著一個去灌周焱。 可憐的周焱,他的酒量本來還不錯,可抵不住敬酒的人太多,結(jié)果華麗麗地醉了。 洞房花燭夜這天晚上,周焱醉得跟一只死豬一樣,怎么推都推不醒。 一旁的黃啟民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目瞪口呆。 以前他覺得溫如歸可老實了,現(xiàn)在老實人變狡猾了! ** 溫如歸第二天一早來到佟家。 他陪著佟雪綠去上班采買,采買好后兩人一起去百貨商場逛街,又一起去看了電影。 雖然溫如歸一路上都很體貼,但佟雪綠還是感覺出他跟平時不一樣。 等到兩人回到家時,她忍不住開口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溫如歸抬眸看著她:“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你出事的時候我總不在你身邊?!?/br> 佟雪綠聞言這才知道他在別扭了什么。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我沒告訴你,是你不想你擔(dān)心?!?/br> 溫如歸心輕輕顫抖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就算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也希望能陪在你身邊,而不是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br> 他回來后才從爺爺口中知道她被公安部政治保衛(wèi)局帶去調(diào)查的事情,也才知道她和蘇樾深聯(lián)手干掉嚴(yán)永安的事情。 昨天晚上又從樸建義口中知道他們?nèi)マr(nóng)場見了佟真真。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她身邊,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沮喪。 佟雪綠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告訴你?!?/br> 溫如歸耳尖“唰”的一下紅了,他本來想開口,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嘴巴又閉上了。 佟雪綠看他悶不吭聲的樣子,以為他心里還是介意,于是湊過去又親了一口。 誰知平時很好哄的溫如歸,連親了兩下還是沒吭聲。 佟雪綠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了,如果溫如歸出了事情什么都不告訴自己,她也會生氣。 他們已經(jīng)訂婚了,她的確要學(xué)著去適應(yīng)新的身份。 既然是自己的錯,佟雪綠認(rèn)錯態(tài)度非常好,她喊了一聲“如歸”。 溫如歸抬起眼眸來,下一刻臉就被她給捧住了,她湊過來,鼻子蹭著他的鼻尖。 兩人的唇瓣只差不到半厘米就要貼上彼此。 溫如歸看著她明媚如水的眼眸,長密如扇子眼睫,心跳再次瘋狂跳動起來。 佟雪綠唇角微微勾起:“現(xiàn)在還生氣嗎?” 溫如歸想回答,可唇瓣剛張開,嘴唇就被她給咬住了。 怔愣之間,佟雪綠已經(jīng)撬開他的牙齒。 溫如歸臉和脖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全身好像被電流電過一般。 佟雪綠眼媚如絲看著他,聲音低低道:“沒人在的時候,你可以狂野一點,我喜歡?!?/br> 狂野?。。?/br> 溫如歸全身的熱血朝臉上涌上來,他想起訂婚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她喜歡狂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