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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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沒同家里人說一聲,就私自拜邱先生為師,老夫人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呀?” 回去的路上,翠兒在旁邊脆生生道“萬一她老人家不同意,少爺,您的一番心思可就白費了!” 今日她在旁邊瞧了也是糊涂,說好只是來拜會下邱先生,試著勸他重回張府做個西席先生,也不知少爺是怎么想的,最后變成了要拜邱先生為師。那邱先生也是的,看著滿腹經(jīng)綸文縐縐的樣子,竟也跟著少爺一起瞎胡鬧,張口答應(yīng)了下來。 這拜師那有如此兒戲!翠兒雖然不大懂,卻也略微知道一些,普通人家拜師,先需家中長輩同意,隨后請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帶著禮物一起前往師父家,三拒三請后,師父點頭應(yīng)允,再擇一良辰吉日,邀請故交親朋做見證人,行三叩大禮,敬師父茶,如此才算拜師。 普通人家尚且如此,像少爺這種大戶人家的公子,整套流程恐怕會更加繁瑣麻煩,何況那邱先生何等何能,有何本事?lián)紊贍數(shù)膸煾??翠兒越想越是頭大,心中是暗暗發(fā)愁,老夫人知道了肯定會勃然大怒,到時不一定會懲罰少爺,但她這個貼身丫鬟絕對是討不到好。 “安啦安啦,翠兒,奶奶最疼我了!再說了,邱先生可是有大學(xué)問的人,只做一個西席先生實在委屈,也辱沒了他那一身才學(xué),我能成為他的弟子,其實算是占了便宜,若是等日后他飛黃騰達(dá)了,做上一州知府,咱家就是想巴結(jié)估計也沒這個機會!” 張曜說的有趣,翠兒絲毫不會當(dāng)真,只當(dāng)是少爺想出來的托詞,那邱先生能不能飛黃騰達(dá)還是兩說,就算是能,那又怎么樣?張家可不是一般的大戶,日后若只是當(dāng)了知府一類的五品官,登門時還稱不上是貴客臨門! 正是想著心事,身子卻突然被人拽了一下,下意識扭頭望去,只見少爺抓著她的肩膀,張彪張虎不知何時站在了兩側(cè),一臉戒備的四處張望。 “少爺,這個地方我們剛才來過!”張彪輕聲說道,旁邊張虎又補充了一句“來過不止一回!” 翠兒只覺得迷糊,左右看了看是有些熟悉,至于是不是真的來過還不好說,這四周除了樹就是草,沒有什么明顯的標(biāo)志物,遠(yuǎn)處倒是能看到房子,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yuǎn)的原因,瞧的不是特別真切,但在下一刻,她猛然意識到了不對,蘇州府寸土寸金,各坊市相依相連,城中雖說也有人跡稀少的偏僻陋巷,卻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么大一片荒涼之地! “還真是有趣,不久前我們還在大槐樹巷,只是幾步路的距離,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地方?!?/br> 這種神神道道的東西,女子家最是畏懼,翠兒緊緊抓著張曜的手,顫聲問道“少、少爺,我們是不是撞邪了?” “你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摸著下巴,張曜饒有興趣道“不是迷魂陣就是鬼打墻,要不,咱們?nèi)ツ莻€房子里瞧瞧?” 這個提議遭到了所有人一致反對,他一臉遺憾,嘴里不斷嘀咕著‘好可惜,太可惜了’幾個字,張彪張虎充耳不聞,暗暗提高警惕,將少爺護在中間原路返回,前進是不可能的,剛才已經(jīng)證明了,前進只會在原地打轉(zhuǎn)。 說來也是奇怪,往回走是一點事都沒有,很快幾人來到一個巷子深處,竟又碰到了邱先生,只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狼狽了些,全身衣服皺巴巴的,肩上還扛著一個東西,用粗布緊緊裹著,似乎有些沉重,他雙手托起向上顛了顛,下一秒,一只僵硬發(fā)黑的手臂從粗布中垂落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小姑娘家哪見過這種東西,不久前才受過驚嚇,如今心情還沒能平復(fù),又忽然看見一具死尸,也不算全部看到,但正因為如此才覺得更加嚇人,瞧見那手臂了沒有?手指干枯猶如雞爪子一樣,發(fā)黑發(fā)青還帶著斑點的rou皮堆在一起,整只胳膊凸一塊凹一塊的,凸的發(fā)黑發(fā)亮,凹的發(fā)青發(fā)紫。 翠兒深恨自己眼力太好,那只胳膊不斷在腦海中重現(xiàn),還越來越清晰,她嚇得面無人色全身戰(zhàn)栗,下意識抱著旁邊的少爺大哭起來。 張曜倒是沒被死尸嚇到,只是翠兒那一嗓子讓他一個機靈,看著趴在身上不敢抬頭嚎嚎大哭的少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強忍著捉弄一下的惡趣味,輕輕拍著后背細(xì)聲安慰起來。 “張曜?你怎么會在這里?”邱先生也是詫異,之前沒有看到張曜幾人,猛然聽見一陣凄慘的叫聲,一個哆嗦差點把肩上的尸體扔出去,好懸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他心中暗暗發(fā)誓,要是張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日后定要讓他知道厲害! “先生啊,您這是要”看著邱先生,張曜臉色是相當(dāng)精彩,一副想問不敢問的樣子,目光游移不定道“毀尸滅跡?” 邱先生一愣,黑著臉道“不是,這是和我同住一坊的” “先生請放心,弟子什么都沒看到,我這人是出了名的嘴巴嚴(yán)實,江湖人稱只進不出爛肚小郎君,絕對不會在外面胡說八道!” “不是,這是和我” “先生要幫忙么?弟子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把個風(fēng)遞個鐵鍬什么的還是沒問題的” “” 邱先生算是明白了,想要指望張曜能說出什么好話,那無疑是癡人說夢,這人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來,費著心思變著法子的惡心人,根本就是欠收拾。想通了這個道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傻,管他說什么呢,不理不就行了? “這是和我同住一坊的鄰居,昨日晚上,一家老小服毒身亡,主人也吊死在了前廳的大梁上,仵作驗過尸首后,沒人敢前去幫忙收殮尸體,所以我才” “先生,弟子有一事不明!” 張曜忽然抬起頭來,那認(rèn)真的模樣讓邱先生好不習(xí)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你說。” “先生不忍坊鄰曝尸兇宅,乃是大善,只是先生,您不覺得這樣做有失身份么?您乃讀書之人,又身懷宏志,cao此賤役,不怕傳了出去壞了名聲?” 這個問題直擊要害,邱先生沉默了片刻,一臉苦澀道“我那還有什么名聲可言,更何況,家中已是沒有半點余糧” 張曜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沒來之前,邱先生決意不愿再與張家有半點瓜葛,可因為惡名在外,找不到一份差事,家中有老有小,總不能活活餓死吧?無奈下這才不管不顧接下這活兒,城中本就有專門幫忙收殮尸體的收尸人,乃是社會中最低級最卑賤的行業(yè),雖說掙的銀錢多,卻慘的連家門都不敢隨意進。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你怎么又回來了?” “先生,不是我想回來的,”張曜幽幽說道“是有‘人’不想我走?。 ?/br> 邱先生當(dāng)場色變,卻是聽懂了張曜的意思,下意識朝他腰袢望去,這才忽然想起來,那塊麒麟寶玉被這敗家子當(dāng)成禮物送給了囡囡,這也就能解釋的通,他離去時為什么會撞邪。 一時間是哭笑不得,心底又忽然覺得暗爽,只是撞邪畢竟不是小事,這種詭異莫測的東西誰人都不愿意沾上,否則任你家大業(yè)大,到頭來總要吃點苦頭,就是想要求神拜佛保個平安,也要能求到真神真佛才行。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看著邱先生遠(yuǎn)去的背影,張彪在旁邊低聲說道“少爺,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回到家中讓仁叔請幾位得道高僧來,做上一場法事去去晦氣!” “先生不是說了么?等他回來?!?/br> 張彪急忙勸道“不能再等了,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地兒太過邪乎了些,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莫急莫急,”張曜依舊不急不慢道“也不差上這一會兒,你現(xiàn)在離開,萬一再遇到鬼打墻怎么辦?到時候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陷到里面出不來,那才真是糟糕透頂呢!” “可是少爺,邱先生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讀書人能干什么?萬一真的遇到了,他也幫不上忙呀?” “這你就不懂了吧?邱先生的八字在蘇州府是出了名的硬,那些鬼物一類的東西最怕這種人,別說是出來嚇人,稍微靠近些都得魂飛魄散了不可!” 張曜說的煞有其事,張彪張虎聽了卻是將信將疑,仔細(xì)回想了下邱先生的傳奇故事,又覺得少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兩兄弟自負(fù)武功高強,對這些神鬼一類的東西其實并無太多畏懼,若那厲鬼真的敢現(xiàn)出身來,反倒躍躍欲試想要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人厲害,還是這鬼物厲害! 這或許就是恃才傲物之人的通病,尤其是練武之人,相信自己的拳頭更多于相信別人說的話,行或不行只有試過才能知道,只是這世間有些事可以嘗試一二,有些事想要嘗試,可是要丟掉性命的。 過上一會兒,邱先生從遠(yuǎn)處走來,他手上臉上還帶著水珠,應(yīng)該是剛剛洗漱了一番,靠近后還能嗅到淡淡的皂角味,些許是因為來得急,甚至沒顧得上擦把臉,靠近后點著頭道“走吧,我送你們離開!” 往前走上不遠(yuǎn),便是那人間慘劇發(fā)生的地方,隔著院墻也瞧不出什么,只是路過時卻能感受到陣陣陰冷,整條路靜的可怕,張曜還趁機瞥了一眼,大門倒是建的有模有樣,跟周邊的其他家完全不同,看起來要氣派許多。 翠兒完全被嚇破了膽,整個人哆哆嗦嗦的,這會兒干脆連路都走不了,小姑娘初長成,身體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其實還是滿有料的,可惜張曜無福消受美人恩,只覺得累得慌,翠兒手腳并用死死抓他的衣角,掛在身上跟個樹袋熊似得,無奈中,連忙示意旁邊的張虎幫忙攙扶下。 巷子并沒有多長,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一行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穿過兩扇門再拐過一道彎便是丁字口,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回想起巷子里家家閉門不出冷冷清清的樣子,再看看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越發(fā)能體會出其中的異樣和陰森。 邱先生停下腳步道“到了這里應(yīng)該不會再出什么事了,我也就不送你了,快點回去吧!” 師徒兩人又聊了些其他事情,臨走前,張曜隨口問了句“對了先生,那個全家老小都被毒死的人家姓什么?” 不等邱先生開口,他又幸災(zāi)樂禍道“程思之案余波未散,治下又發(fā)生如此聳人聽聞的人倫慘劇,想必不出兩日整個蘇州府將是人盡皆知,知府和通判二位大人估計該頭疼了,今年的吏部考核難逃一個‘差’字,說不得還要被圣天子下旨狠狠訓(xùn)斥一番呢!” 邱先生聽了直翻白眼,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非議父母官的不是,也就張曜這種缺心眼的人才能干的出來,他這種無家無勢的人著實不敢摻和,抱著讓這家伙積點口德的念頭,當(dāng)然也是為了讓自己免受池魚之殃,邱先生很是不耐煩的揮著手道“走走走,趕緊回去吧?!?/br> “先生,你還沒告訴我那家人姓什么呢?” “跟你一樣,都姓張,他家主人名叫張德安,在城中開了家藥店,據(jù)說醫(yī)術(shù)還算了得,只是想不到這人救死扶傷一輩子,臨死卻干出這種事來” “張德安?” “咦,你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張曜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這個名字略微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