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前夜
書迷正在閱讀:乖張欺詐、綜紅樓之重生之后、穿越1965、有鳳驚凰、我的桃花姑娘、被認回豪門后爆紅了、田園小針女、暗網(wǎng)(NP詭異)、她的S主人,殘忍又惡劣、春雨yin史(古風情色,強jian,輪jian,luanlun,性虐,兇殺暴力)【簡體】
語言可謂是智慧種族最偉大的發(fā)明,它能讓兩個不相識的人互相了解彼此,也可以讓不同種族的人坐在一起,沒有什么是語言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有請飛機大炮發(fā)言。 貝拉恩的小動作最終還是引起了格蘭斯的注意,他并未多想,只是以為這個可憐的同胞也在關(guān)心尤嘉麗,沒看他時不時的偷偷瞄上一眼么?這樣一想,格蘭斯心中一暖,雖然惡劣的環(huán)境讓同胞飽受苦難,但他的心靈還是依舊善良。 只是等靠近后,聽清楚對方嘀咕什么的格蘭斯臉都綠了,好吧,善良不善良尚不敢肯定,這胡言亂語胡思亂想算是沒得跑了。 緊跟著,他也意識到了不對,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很是神奇的學會了某種語言,回想起近段時間內(nèi)的經(jīng)歷,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人,心中難免有些嘀咕道:難道說,是因為那片葉子? 什么葉子這么神奇?既能治療傷勢,還能讓人掌握一種語言,如果有,這樣的葉子請給我來一棵樹! 一棵樹什么的當然只是妄想,現(xiàn)在葉子也已經(jīng)吃完,只留下一根一指長的嫩枝,想到這里的格蘭斯若有所思:要不要試著將這截嫩枝也吃了看看,萬一學到了其他語言呢? “在想什么呢?” 特里頓好奇的走了過來,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格蘭斯想也不想道:“想著怎么忽悠你吃下樹枝。。?!?/br> 特里頓臉色一黑,這友誼的小船眼看要翻,反應(yīng)過來的格蘭斯連忙解釋道:“不是,你聽我說,我忽然能聽懂他說的話了。。?!?/br> 說完指了指一旁茫然的貝拉恩,感受著特里頓眼睛中充斥的不信任,格蘭斯訕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他!耶?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格蘭斯很是自然的切換了語言,聽到詢問的貝拉恩遲疑了片刻,隨后不情愿道:“我叫貝拉恩!” 親眼看到格蘭斯將兩種語言切換自如,雖然已有心理準備,特里頓仍不可避免的露出一絲驚訝,這的確很神奇,不用學習就能掌握一種新的語言,這種情況他只在鴉人身上看到過,而鴉人們所使用的埃匹希斯水晶,不但稀有,使用起來還有很大的局限性。 仔細想來,這些葉子與鴉人們的水晶有著極大的共同之處,都能掌握一種語言,都需要使用者吃下去,也就是種類模樣不同而已。 特里頓的驚訝被格蘭斯收入眼底,他有些得意,又有些興奮道:“怎么樣?神奇吧?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有些看不慣好基友此刻的嘴臉,不過本著不跟他一般見識的想法,特里頓點了點頭,只見格蘭斯低下頭說道:“神奇是神奇,可惜樹葉已經(jīng)沒有了,但那一截嫩枝我還留著,要不要考慮試一下?” 似乎生怕特里頓不愿意,他連忙湊上前努力說服:“你想想,樹葉都這么神奇,那嫩枝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我這可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了你?!?/br> 一臉鄙視的看了眼好基友,特里頓明知故問道:“這東西來歷不明,你就不擔心吃了會有什么副作用?” 這個問題正中要害,別看格蘭斯說的天花亂墜,他心里其實也沒底,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亂吃,這是在叢林生存的第一法則。 眼見格蘭斯陷入懷疑中,特里頓心中一笑,拿過他手中的嫩枝,緊跟著不假思索的放入到了嘴中,胡亂一嚼便咽進了肚子里。 看著有些驚訝的格蘭斯,特里頓并未解釋,如果不是清楚知道這樹葉的來歷,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格蘭斯輕易嘗試的,不過話說這嫩枝真特么的苦,苦的難以置信,仿佛要將味覺給摧毀掉一般,要不是為了掩蓋會獸人語這件事,打死他他都不愿意吃下這玩意。 下意識吐了口泛著綠色的吐沫,特里頓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這讓格蘭斯有些不解,他好奇的問道:“你怎么了?怎么這幅表情?” 搖了搖頭,特里頓并未回答,想起之前伙伴們吃下葉子時的模樣,他那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該死的姆茲多諾,心眼比那啥眼都小,只以為幾十年后會是如此,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也是這幅德行。 。。。 這就是五人小分隊掌握了獸人語的大概過程,對于這件事,姆爾麗薩隱隱總感覺有哪些不對勁,據(jù)格蘭斯所言,這些神奇的樹葉是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的,但樹葉的來歷卻怎么也回想不起來。 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姆爾麗薩總感覺這里面透著重重疑點,除了特里頓以外,另一個堅持到最后的人就是克魯斯,只是每當她想要旁敲側(cè)擊詢問當天的事情時,克魯斯總是岔開話題,不愿對此多言。 幾次之后,姆爾麗薩只能作罷,現(xiàn)在倒好,莫名的她看誰都覺得有問題,仔細想了想近幾日的心理過程,她不得不承認一點,或許有問題的人是她自己,沒看現(xiàn)在都快魔怔了么? 貝拉恩的村子比看到的還要遠,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天黑以后,幾人離那個不高的山丘仍有一段距離,這不禁讓人感到有些泄氣,草草的填飽了肚子,大家伙圍著篝火坐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能夠正常交流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就像前幾日,格蘭斯同貝拉恩完全是雞同鴨講,雖然他很努力的在教貝拉恩德萊尼人語,但短短幾日真心看不到效果。 現(xiàn)在好了,他不用再費這個力氣,貝拉恩也不用再吃這個苦,雙方皆大歡喜,唯一的遺憾是在大概了解彼此后,兩人對某些事情存在嚴重分歧,誰也說服不了誰。 “所以說貝拉恩,我們是同胞,都是格爾特人,不是什么獸人!” 格蘭斯沒有放棄,他一臉真誠的看著貝拉恩,努力想要讓對方接受真相:“當年先知大人帶著我們流浪到了這個星球,降臨的途中有兩艘星船出現(xiàn)了故障,一艘墜毀在了影月谷,一艘墜落在了納格蘭,貝拉恩,你就是我們流落在外的族人!” “可是智者說我們獸人是自然之靈的孩子,我們在這個地方世世代代生活了無數(shù)年,格蘭斯,我不是什么格爾特人,我是影月氏族獸人?!?/br>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口中的那個智者其實是在騙你們?” 格蘭斯的話音還沒落下,幾位同伴便無語的低下了頭,而后幾日內(nèi)不斷重復(fù)的一幕再次上演,只見貝拉恩一臉惱怒道:“智者是不可能騙我們的!格蘭斯,不許你侮辱智者!” “我沒有侮辱的意思,我只是做一個假設(shè)。。。” “沒有什么假設(shè)!”貝拉恩很是不高興道:“為什么不是你們先知在騙人?” “先知大人是不可能騙人的!” “智者也不可能騙人!” 。。。 談話在不愉快中結(jié)束,好吧,這就是兩人當前最大的分歧,格蘭斯認為流落在外的獸人是同胞,是族人,他們都是格爾特人,但對于這一點貝拉恩始終不認同,他自始至終強調(diào)自己是影月獸人,不是什么格爾特人。 除此之外,小分隊對那位智者同樣感到好奇,在貝拉恩口中,這位智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既通古曉今又能掐會算,除了不能上天入地以外,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得了他。 格蘭斯對此是嗤之以鼻,先入為主,他下意識認為這個智者其實就是個騙子,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人,如果真有,那也只能是大家最敬愛的先知大人! 貝拉恩越是稱贊智者睿智,格蘭斯也就越不相信,仔細說來,他在貝拉恩面前有種淡淡的優(yōu)越感,這種優(yōu)越感來自生活環(huán)境和對世界的了解,原始人看到雷擊大樹產(chǎn)生火焰會生出敬畏之心,但對于早已破譯了其中秘密的現(xiàn)代人來說,這只是基本常識。 格蘭斯或者其他人并未發(fā)覺這一點,正是因為無心反而更加傷人,對于之前抱有警惕之心的貝拉恩來說,這種無時不在的優(yōu)越感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讓人心底極度不舒服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不管是格蘭斯還是貝拉恩,兩人年齡相差不大,正是少年心高氣傲自尊心最強的時候,沒有人愿意低人一等,這是智慧生命追求尊嚴的本能。 夜色漸深,格蘭斯卻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睡去,他悄悄探頭看了眼四周,看著呼嚕聲響的特里頓,心中禁不住有些羨慕,似乎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失眠,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格蘭斯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好基友其實是在裝睡,這種偽裝在十幾年中早已輕車熟路成為了本能,在這安靜的時刻,他在思索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說:那個智者? 在記憶中的未來,特里頓從未見過,也從沒有聽說過這個智者,與蔓藤的戰(zhàn)斗結(jié)束后,五人小分隊各自帶傷,正是疲憊不堪時遭遇了黑石獸人的攻擊,萬般無奈下只得逃亡。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與貝拉恩的關(guān)系逐漸密切起來,在逃亡路上,六個人相互幫助互相扶持,靠著朝夕相處,貝拉恩最終學會了德萊尼人語,盡管說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很不熟練,但起碼的正常交流并沒有問題。 這一次逃亡幾人吃盡了苦頭,為了擺脫黑石獸人,他們不得不在叢林中小心躲避,直到一個多月后,這才找到機會跟隨貝拉恩返回村子,只可惜那里早已化為廢墟。 這次遭遇不但對貝拉恩造成了沉重打擊,對特里頓和格蘭斯兩人也同樣如此,他們不明白黑石獸人為什么要執(zhí)著殺人,為什么要奴役其他獸人,明明大家都是同胞,卻如此的殘忍無情。 最終,這件事改變了三人的命運,家破人亡的貝拉恩陷入瘋狂,他發(fā)誓要兇手血債血償,沖冠眥裂的特里頓堅定的站在了他身邊,原本格蘭斯也應(yīng)如此,但當時姆爾麗薩傷勢未愈,尤嘉麗不愿涉及其中,克魯斯態(tài)度不明,小分隊在爭執(zhí)中分裂。 貝拉恩和特里頓選擇離去,其他人則結(jié)束礪煉返回聚集地,這一次分離竟是永別,直到幾十年后物是人非,五人都沒能真正意義上重聚。 回想起未來種種,特里頓心底五味雜陳,他并不后悔當初的決定,只是感嘆命運無常,有時候不經(jīng)意的一個決定就會深遠的影響到未來,這不是常人能所左右的,也是最讓人無奈的地方。 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預(yù)料不及的意外,一個智者?誰能告訴他這個智者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那原本就陰魂不散的不妙感這幾日更是壯大了不少,自從遇到姆茲多諾,自從姆茲多諾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后,這個世界忽然變的陌生起來,他十幾年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會被影響到的未來似乎出現(xiàn)了未知變化,這讓特里頓措手不及。 夜色更深,雖是仲夏,但叢林的溫度始終要比其他地方低上幾分,而一到深夜,原本的悶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潮濕,這濕濕黏黏的感覺哪怕是經(jīng)歷了一個多月,特里頓也沒能完全適應(yīng)。 “沒想到自己也有嬌貴的時候。” 心中暗自嘲笑了下自己,特里頓翻了個身,此時連一直亢奮的格蘭斯都已熟睡,他卻依舊精神,這種情況的確少見,自詡為大風大浪什么沒見過,沒想到臨頭了卻生出了一絲畏懼。 沒錯,特里頓害怕了,他賴以堅持的未來出現(xiàn)了始料不及的變化,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而這種變化是好是壞暫時看不出來,但這種不在掌握的感覺讓人心里無比慌亂,總是會下意識懷疑自己做出的決定,整個人都處于矛盾中。 輕輕嘆了口氣,特里頓睜開眼睛,密密麻麻的樹葉遮擋了天空,但這不妨礙透過樹葉灑下的清冷月光。望著點點月光,他慢慢陷入失神中: 未來正在發(fā)生未知的變化,但那些早已存在的東西卻依舊不變,比如花海下埋藏的孢子始祖波塔安的殘軀,再比如說,那個同樣埋在地下的納魯? 絕對,絕對不允許邪惡的納魯重見天日,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任何人靠近它接觸它!卡拉,上輩子你奴役了我的靈魂,這一世,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地底做你的黑暗之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