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罪魁禍?zhǔn)椎刮艘豢跉?,往后退了一步?/br> 然后想著京彥發(fā)火的樣子。 罪魁禍?zhǔn)子滞笸肆艘徊健?/br> 然而陳生想活著的心真誠,旁人想他倒霉的心也很真誠。 一群人看著幻境一點(diǎn)點(diǎn)散去,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 陳生聽見人群中有人問。 “不知道?!?/br> “我們不是都被陣法所困嗎?” “我們這邊快通關(guān)了!就那位……已經(jīng)抓住了布陣人,并把布陣人吊起來打了一頓!” 說話的人指著京彥。 “我們這邊的人倒是沒有找到陣眼,但是我們找到了快樂?” “什么快樂?” “我們這個幻境是學(xué)如何畫好妝容,而我們這批里有個狠人,從一等白手,混成了十等妝娘!” “什么!你們那么快樂嗎?我們這邊可是在打掃皇宮??!沒事還要被扯進(jìn)宮斗之中,動不動就挨板子?!?/br> “那你們有我們慘嗎?我們起早趟黑賣個菜,最后還把自己賣了!” 互相交流情報,說來說去這些人意識到:“等一下?!?/br> “你們幻境沒破,我們這幻境也沒破,那我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這里?” “看來是有人破了幻境,將大家都拉到了一起?!?/br> “是誰破的幻境?” “誰有如此大的本事?” 越聽越麻煩,陳生想要將自己藏起來,但是看到他輕松將兩個陣法移過來,還將陣法里的人都弄了過來,這樣大的本事讓人驚嘆,那幾個修士又怎么會放過他,讓他消失在眼前。 此刻聽見眾人問,朝寧一臉復(fù)雜的指著人群中的陳生,嚴(yán)肅地說:“是他!” 話音落下,眾人一同看向陳生。 穿著粉紅色衣裝的薛離瞇起眼睛一瞧,看見陳生身上熟悉的服飾立刻樂了。他眉飛色舞的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叫:“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 陳生一臉問號。 你又知道了? 薛離推開擋在面前的人,來到陳生的面前說:“你看看,你看看!”薛離一邊說一邊拿出無數(shù)張紙,興高采烈地說:“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成了十級妝娘了!” 陳生:“???” 那個從一等白手爬到十等妝娘的狠人就是你嗎??? 恭喜你找到第二職業(yè)了! 不是、你這幻境的背景是什么? 為什么好像除了他這個幻境,其他人都過得愉快加輕松??? 陳生伸出手點(diǎn)了一下薛離,剛要說什么,忽然見薛離臉色一僵,接著抖個不停。 “你冷啊?” 陳生剛問了一句,然后感受到背后一涼,隱隱有了不妙的預(yù)感。 意識到了薛離為什么發(fā)抖,陳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過頭,對上了臉色難看的京彥。 第55章 鏡像 陳生記得京彥經(jīng)常生氣。 今天氣端肖雪酒灑了一地,明天氣莫嚴(yán)寫字墨跡蹭到一旁,后天氣郭齊佑吃糖,糖渣弄得到處都是,大后天還要分神去掐白燁與蕭疏,每日累心的程度與陳生有的一拼。 不過京彥累心完全是自找的。 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嫌這些人不夠干凈。 不過京彥對干凈的要求過于變態(tài),世上很少有人能讓他點(diǎn)頭。 潔癖到死,死都潔癖,這就是京彥。 往年陳生人還沒醒,就能聽到院子里洗洗刷刷的聲響,他睜開眼推開窗,準(zhǔn)能看到京彥板著臉收拾院子的一幕。 這一收拾就是一天。 他不嫌累,其他人也閑。 瞧見京彥將家中收拾整潔,這些閑人都開始這碰一下那踩一腳,非要把京彥收拾好的院子弄亂,以此來激怒京彥,求得一場痛快的戰(zhàn)斗。 因此陳生每日都會在吵鬧聲中起床,有時睜眼會發(fā)現(xiàn)房蓋被人掀開,有時是發(fā)現(xiàn)水即將沒過床板,或者是雞毛落了一被子。入府多年,他就沒有一日是正常的自然醒。 而陳生掌著院內(nèi)的賬,手中掐著女主全部身家,閑暇時坐在書桌前翻開賬本,看著看著表情就冷了下來,每日都會因家中賬目升起怒火。 托這幾個祖宗的福,曲清池宅子翻新的速度都能追上陳生買新衣的速度。每次對上賬本,陳生的血壓就開始往上走,即使知道曲清池有錢,可看到這么多的支出陳生還是心疼,一直都覺得這些錢做什么不好,為何非要揮霍浪費(fèi)。有時氣急了,便將賬本全都扔在曲清池的頭上,惡聲惡氣地抱怨一通。 之后他總能看到這些人被曲清池收拾的畫面,心情因此舒爽不少。 但這群性格各異的人顯然是記吃不記打,就算當(dāng)日被曲清池收拾了一番,次日一早該怎么做還怎么做。 陳生一早還是會被吵醒,只不過推開窗后不同的是窗外的人都是鼻青臉腫,看上去到也解氣。 不過身為管家的工具人,就算心中如何不滿這群人他也不會表露出來,也從來沒有故意去踩過誰的雷,更不會把京彥扔進(jìn)糞坑里。他心中也知道,若是將京彥扔進(jìn)糞坑,就算有曲清池攔著,京彥也會撐著一口同他魚死網(wǎng)破的氣,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因此,陳生在女主后院時曾經(jīng)是個避雷大師。 只可惜大師這輩子雷翻車了。 上輩子沒做過的事他這輩子都做了。 關(guān)蕭疏、虐端肖雪、斥責(zé)莫嚴(yán)、還把京彥扔進(jìn)了糞坑……聽著是解氣的事一件沒少干,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不出他眼中的無辜純良,京彥目光陰鷙,一張俊俏的臉好似被墨潑面,陰沉的嚇人。 “我也沒想到!” “我只是想破陣!” “還有,這都是假的!” 陳生往后退了一步,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先把最重要的三句交代明白,求生欲很強(qiáng)的告訴京彥,他踩到的屎不過是精神污染,其實本身并未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可惜對于京彥而言這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并沒有因為陳生的這句話而改變表情。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一直躺在田間的土狗睜開一只眼,冷冷地看著陣法破,鬼域里的大小鬼離開幻境,為難地嘆了口氣,不情不愿的從田間站了起來。 在此間布下養(yǎng)尸陣的便是土狗。 見土狗出現(xiàn),被京彥打得鼻青臉腫的那人沖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哭:“阿姊!你看看他把我打的!” 話說著,修士中走出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美人,美人甩著水袖,美目盼兮,語氣輕柔:“不愧是阿姊這間的人,竟是能同時拽來另外兩個陣法破陣。” 說完這句話她也向土狗走去,嬌氣地說:“可是阿姊~人家玩的正開心,好不容易找到了趣味相投的人,你怎么就讓這人把我們的法陣破了!還有,瞧你這樣子,怕是攔也沒攔一下!” 在她們說話這時陳生算了一下在場人數(shù),發(fā)現(xiàn)進(jìn)入萬來香的修士基本都在這里。而這也就是說入場時七十多道門不過是障眼法,只是想要分開修士,讓他們一個個入局的騙術(shù)。 而這樣分批進(jìn)入也確實能更好的掌控他們,想來樓內(nèi)真正幻境應(yīng)該只有三個,只不過陳生這間的人最少,而且他們的運(yùn)氣不好,遇見的是三個布陣人中最強(qiáng)的……狗。 對面最強(qiáng)的也是狗。 ……無法言說。 陳生想到這里默默看向衣袖。 土狗還是懶洋洋地模樣,見他們抱怨,說:“別吵了,有命在就不錯了。” 女子和男子身體一震,顯然沒想到它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后,女子看向?qū)γ娴娜?,猶豫片刻:“陣破了,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要動手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生居然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不了吧”,“算了吧”這幾個大字…… 注視著他們抗拒厭煩的神情,陳生總覺得他們像是拿著反派的劇本鬧著玩一樣。 “瘋了?” 土狗呸了一聲,瞧修士因為這一句話神色緊張,冷哼一聲:“動什么手,像是你們能打得過一樣?!?/br>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瘋狂點(diǎn)頭,指著京彥說:“確實打不過……不過阿姊,你也打不過他嗎?” “我打不過的是這個?!?/br> 土狗平靜地抬起爪子,指向的不是京彥,而是陳生。 女子歪著頭,雖然知道土狗這里有個能合并法陣的高人,但她沒想到這個高人會是個凡人。 一個靈根惠法全無的凡人。 想不通這凡人從哪里學(xué)的本事,她對著陳生磕磕巴巴地說:“可是阿姊、這、這好像是個凡人?!?/br> 土狗冷笑一聲:“你有見過能硬拉來兩個法陣破陣的凡人?而且以他的年紀(jì)來看,怕是尊者入尊前的造化都不及他大。” 土狗這話一出,徹底認(rèn)下了陳生就是破陣的人。而且土狗把陳生捧得高,意思是尊者在陳生這個年紀(jì),都不及陳生有本事。還有修士入的這三個幻境很大,就像是陳生說過的一樣,如果不找陣眼,就要用比陣法布陣人的還強(qiáng)的功法破陣。 破陣的道理誰都懂,眼下陳生不止破了陣,還硬生生的搬來了另外兩個空間的陣法,同時破了三個陣法! 再瞧陳生的表現(xiàn),似乎還不是很費(fèi)力。 注意到到這點(diǎn),一旁的修士倒吸了一口氣,看陳生的表情都不對了。 陳生見眾人看了過來,苦澀的搖了搖頭,也沒法跟他們說不是他陳生不凡,不凡的是那本開山卷。 是天主的功法。 為了分散修士們的注意力,為了避免被當(dāng)成高人對待,陳生抬起手指:“你們?yōu)楹尾枷禄镁??你們與此間地縛有什么關(guān)系?” 經(jīng)他提醒,修士方才如夢初醒,又開始轉(zhuǎn)過頭去看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