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怎么找到你?！笨死舜驍嗔藛贪材鹊脑挘跋嘈盼?，他總是知道在哪兒找到誰。”

    喬安娜掛了電話，仍舊坐在距離復(fù)聯(lián)大廈不遠(yuǎn)的咖啡館里。杯里的拿鐵已經(jīng)沒有那么冰了，杯壁上沁出的水珠沿著杯壁慢慢滑落在桌面，將墊在杯下的餐巾紙浸濕了。

    以防萬一，托尼將整個復(fù)聯(lián)大廈與電子設(shè)備相隔絕了。

    為了避免蝙蝠俠試圖聯(lián)絡(luò)自己卻聯(lián)絡(luò)失敗的慘劇，喬安娜選擇繼續(xù)在咖啡店里待著。反正這里距離復(fù)聯(lián)大廈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咖啡還沒喝完，喬安娜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你找我？”

    電話里的聲音讓喬安娜驚了一跳。即便是已經(jīng)見識過，喬安娜對于蝙蝠俠那低沉暗啞的聲線仍舊很不習(xí)慣。那種被處理過的聲線，總讓她想起恐怖電影里的殺人狂魔。像是有人用刀貼著你的耳廓在同你低語。令人不寒而栗。

    喬安娜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對。有點事想麻煩你?！?/br>
    “說罷，到底是什么系統(tǒng)出了故障?！?/br>
    “你……都知道了？克拉克告訴你的？”

    “不是?！?/br>
    蝙蝠俠回應(yīng)得很冷淡，一點兒也沒有他當(dāng)花花公子時的那份親和和幽默。

    和這樣的蝙蝠俠對話，喬安娜一點兒也不敢造次。于是她捧著電話，將事情的大致情況進行了說明。

    “我?guī)筒涣四恪！彪娫捘穷^的蝙蝠俠回答得很是冷淡。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幫不了?！?/br>
    喬安娜：“我也不指望你能現(xiàn)身紐約或者……或者提供設(shè)備什么的，技術(shù)支持也不行么？幫忙提點參考意見也好啊。”

    “如果我提了參考意見，我們也假設(shè)我的意見確實有用。既便如此，又能怎樣？你打算怎么告訴斯塔克？你可別指望我會去聯(lián)系他。”

    蝙蝠俠的顧慮，喬安娜這下可算是聽明白了。

    復(fù)仇者聯(lián)盟這會兒正處在脆弱時刻，任何不恰當(dāng)?shù)男袨槎加锌赡芗ぐl(fā)內(nèi)部矛盾。這也正是，娜塔莎不肯出面向蝙蝠俠求助的原因。

    蝙蝠俠說得沒錯。即便這會兒他手里有解決方案，他們也沒辦法將方案以合適的形式呈到托尼的面前。

    但就這么放棄，喬安娜覺得有點郁悶。

    她握著電話，一言不發(fā)。

    “里克曼，有件事我很好奇?！彪娫捘穷^的蝙蝠俠突然開了口，“是不是不管你說什么，聽見你說話的人都會無條件的認(rèn)可?！?/br>
    “當(dāng)然不是，‘謊言之舌’它……”

    ——嘟嘟嘟。

    蝙蝠俠這個電話掛得喬安娜猝不及防。她握著電話愣了好一會兒。

    什么情況？

    被人襲擊了？還是懶得聽她說下去了？

    沒聽說蝙蝠俠精神有問題啊！

    喬安娜困惑得在咖啡店摳腦殼。

    她回?fù)芰穗娫?，卻沒能打通。再聯(lián)系克拉克讓他幫忙聯(lián)絡(luò)蝙蝠俠，卻只得到克拉克一句“他說他已經(jīng)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喬安娜反反復(fù)復(fù)琢磨著克拉克那句回復(fù)，和蝙蝠俠最后同她說的話。她直覺，在這之中，埋藏了解決問題的線索。

    恰巧鄰近她座位的空桌，來了一對閨蜜。畫著大地色眼影的姑娘點了了一杯美式摩卡。

    服務(wù)員很是抱歉地將點單本抱在胸前：“很抱歉，客人。我們店的巧克力醬沒有了，已經(jīng)派人去買了。如果你要摩卡的話，可能需要多等一會兒?！?/br>
    姑娘有點不開心地?fù)Q了個飲品。

    喬安娜卻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謊言之舌”的能力發(fā)動有條件。

    ——沒有巧克力醬，咖啡館就做不了摩卡。

    ——沒有電力供應(yīng)，人工智能就只能被困在大廈。

    原來是這個！

    蝙蝠俠最后問她那個問題的意圖，原來是這個！

    托尼他們一直試圖建立一個可靠的設(shè)備來捕捉不知躲藏在大廈什么地方的人工智能。但事實上，如果提供給人工智能的設(shè)備本身就受到極大限制的話。即使它擁有遠(yuǎn)超賈維斯的計算能力，也不頂用??！

    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讓人去提醒托尼他們呢？

    喬安娜唉嘆一聲，又開始摳腦殼。

    腦殼才摳了兩下，喬安娜那個臨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鈴聲短促。

    是短信。

    XXXXXX893XXXX：你是誰？

    喬安娜：？？？？？你是誰？

    XXXXXX893XXXX：？？？？？不是你先給我發(fā)的短信么？

    喬安娜：……你該不會是回錯短信了吧？

    XXXXXX893XXXX：能不玩我了么？我不問了。請你千萬別公開我的身份。

    公開身份？

    喬安娜盯著那條短信，琢磨了許久。這個電話號碼，有點眼熟。僅僅是眼熟而已。她一時半會兒沒在記憶庫里找到相對應(yīng)的那個名字。但喬安娜這會兒有種特別的直覺，短信那頭的人肯定和她認(rèn)識。

    喬安娜：彼得？

    XXXXXX893XXXX：拜托了！你想要做什么，我們可以商量，請你千萬別公開我的身份。

    喬安娜：我是喬安娜。

    XXXXXX893XXXX：？？？？？喬安娜？天吶，我還在學(xué)校，你別嚇我好么？你怎么換電話了？

    雖然有些怪異，但喬安娜幾乎可以確定，剛才蝙蝠俠又暗中給她指了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