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者不合時宜，后者做不到。

    李殊沒有做好，他讓沈宜游丟失了憧憬和快樂。

    他想學會戀愛的特殊手藝，想要有臺人類表情心情翻譯器，成為一個沈宜游解讀專家。

    下車的時候，上市團隊給艾琳來了一個電話，溝通路演事宜。

    李殊走在前面，臨時想到可以將沈宜游比作擠在密密麻麻的二進制代碼中的一行十六進制數(shù)值，并創(chuàng)造了一個他認為很凄美的愛情故事，記錄如下：

    為了融入二進制，十六進制數(shù)做了許多努力，最后1.同化了自己，2.在無言放棄后離開，但無論如何，在故事結(jié)尾，十六進制數(shù)值都從二進制世界消失了。

    二進制程序無所察覺地在無數(shù)條代碼中循環(huán)反復(fù)地自查，尋找他的十六進制數(shù)值，并孤獨地運行了一生。

    第十八章

    沈宜游的八月比他想象中的更忙碌。

    布展時各種瑣碎的問題頻出，沈宜游只能帶著助理和工人東奔西走與各色人溝通。

    到了下旬的某一天，運氣才稍有了些起色，在首都見過面的那位藝術(shù)家突然給沈宜游致電，稱對主題很感興趣，思考過后，決定與沈宜游合作。

    沈宜游便又與合伙人一起，開始為此奔波。

    而李殊自路演開始后，隔幾天就換一個地方，沈宜游都經(jīng)常弄不清他在哪。

    但沈宜游隱隱地察覺到了李殊的變化。

    與沈宜游電聯(lián)時，哪怕兩人什么都不聊，各自在工作或者做事，李殊用沈宜游答應(yīng)過他“不會不接電話”為由，要求電話一直接通，直到沈宜游真的要睡了，才愿意說晚安。

    與此同時，李殊還會在各種語境下對沈宜游突然襲擊，bi問沈宜游“考慮清楚了沒有”，強調(diào)“公司馬上要上市了”，而后可憐地表達自己十分想念沈宜游，說一些類似“每天都對你很滿意”，“覺得你非常好”的話，并且信誓旦旦保證，如果沈宜游來他公司工作，絕對不會被開除。

    沈宜游覺得他們聯(lián)系得太過頻繁，也想過要壓縮電聯(lián)頻率，但李殊缺乏安全感時的表現(xiàn)每每讓沈宜游心軟，兩人的關(guān)系便不可控地變得不明不白。

    李殊與以前相較更體貼了一些，可是問題似乎仍舊橫貫在他和李殊之間，令人煩躁不安。

    沈宜游有一種拖泥帶水的無力感，害怕繼續(xù)這么下去，他們還是只會重復(fù)以前的相處模式。

    但他自己不知該如何解決，而那個覺得根本沒問題的李殊就更靠不住了。沈宜游有時會想，或許他應(yīng)該對李殊更堅決一些，但有時又覺得或許堅決也毫無意義。

    在猶豫之中，時間過去了大半。

    八月底的一個白天，李殊突然給沈宜游發(fā)了一篇名為《x.bin的一生》的短篇故事，他說這篇小說由他朋友弗雷德所創(chuàng)作，感動了很多共同朋友，所以抄送沈宜游共賞。

    沈宜游晚上到家才有時間閱讀，短篇一共一千個單詞不到，幾分鐘就看完了。

    他倒不是看不懂，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遣詞排句精確得仿若機器寫就的故事會讓很多朋友會感動，不過李殊的字里行間仿佛很希望能聽到沈宜游的反饋，沈宜游便還是想了幾分鐘，擠出了三個字發(fā)給李殊：“很感人?！?/br>
    這天李殊路演到日內(nèi)瓦，收到短信時應(yīng)該正值下午四點，沈宜游以為他在忙，但回信很快就來了：“說具體一些?！?/br>
    沈宜游有點莫名其妙地問李殊：“感人怎么具體?！?/br>
    李殊就給他打了個電話，沈宜游接起來，李殊說：“有什么特別的感悟嗎？你覺得他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有改善方法嗎?！?/br>
    “……因為不配吧，我不清楚，”沈宜游實在是沒有頭緒，就岔開話題，問李殊，“你現(xiàn)在一個人啊，聽起來很安靜?！?/br>
    李殊沉默了少時，“嗯”了一聲，沒有再追討沈宜游的讀后感，告訴沈宜游說：“晚上有餐會，剛換了衣服?！?/br>
    “什么衣服？”沈宜游問他。

    李殊不情不愿地說：“西服。”

    “上市團隊堅持說穿著正裝能營造ceo可靠的形象，爭論太浪費時間了，”李殊解釋完，又對沈宜游說，“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