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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室與店內(nèi)只隔了一道門,悠木良進來時沒關(guān)門,噪音沒被門簾消減多少,直接傳了出去。 門外彌生問道,“店長,你在練習打擊樂?” “……不是?!?/br> 里頭,咬鵑還在哐當哐當制造各種噪音。 悠木良是受不了了。 他抓起咬鵑就作勢要往玻璃缸里丟,裝作沒聽懂咬鵑的話,他說,“這么喜歡新來的小伙伴,我把你放進去跟她玩好不好?” “……咕?!?/br> ——別。 咬鵑一聽這話就乖了,兩只爪子抱住悠木良的手,死死不肯松開。 悠木良無言地看著它。 黑豆眼一轉(zhuǎn),咬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身體沒骨頭般軟了下去,癱在悠木良手上,用身體將青年手掌牢牢埋住。 壓得密不透風,整只雀仿佛都連在手臂上。 雀頭彎下,鳥喙抵住胸口,用沒有一點堅硬的頭部在青年手臂上滑動。 “咕。” ——我錯了。 悠木良輕飄飄睨了它一眼。 沒說話,但手腕一抖,將咬鵑抖落到腳邊,這一遭就算是過去了。 咬鵑也是乖覺,一直沒用翅膀,全然當自己是個陸行鳥,實心落在地面。 悠木良盯了它半晌,直到把咬鵑盯得把頭埋進了翅膀里才罷休。 他再繃不住冷漠的臉,悶笑出聲,“我和你說過的吧?少被彌生帶著看些奇奇怪怪的書籍?!?/br> “咕?!?/br> ——沒有。 “我可不管,你看著她,等她寫完再告訴我?!?/br> 悠木良留下咬鵑看守蛞蝓少女,施施然離開內(nèi)室。 內(nèi)室中,咬鵑一步一步挪到玻璃缸前。 往剛才啄過的地方瞄了一眼。 好的,出現(xiàn)裂紋了! 咬鵑心虛地展開翅膀擋住了裂紋,假裝無事發(fā)生。 余光瞥見停下來往這邊看得蛞蝓少女,咬鵑眼神一厲,“啾咕!” ——還不快寫,再看爺把你眼睛啄瞎! 蛞蝓少女剛開始還不以為意,直到她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重。 咬鵑站在玻璃外,眼中閃過銀光,有異樣的氣場壓制在蛞蝓少女身上。 蛞蝓少女被嚇得一萎,認出這股氣息后忙不迭拼命爬行。 邊爬著,蛞蝓少女驚異不已,偷偷望向咬鵑。 那股力量,怎么會被一只鳥運用? ··· 店內(nèi),悠木良的神情可沒有他表現(xiàn)在咬鵑面前的輕松。 伴隨著夢中夢見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對異聞生物的認知也愈發(fā)深刻。 異聞生物有著粗略的等級劃分,像蛞蝓少女這種沒有攻擊力的,算是最低等。 可是與神宮簽下的契約中,對異聞生物束縛力最大的就是最高等和最低等異聞生物。 這只蛞蝓,是怎么跑出來的? 青年看著蛞蝓少女先前待著的樹干,穿過樹干遙遙望去,從橫濱的近海上空遠遠飄來一片烏云。 從淺灰到更深色,中心處凝聚的一處如墨欲滴。 在烏云中,有雷電轟隆嘶鳴,因著距離尚遠而聽不真切,卻雖小而不可忽視。 ——橫濱,要變天了。 第38章 那云離橫濱尚遠,什么時候到還是個未知數(shù)。而即使塌了,也有異能特務(wù)科、港黑等組織頂著。 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普通市民·悠木良在整日逗鳥喂蛞蝓中無所事事地度過了三天,然后,迎來了橫濱咖啡大比——爭王戰(zhàn)。 本次爭王戰(zhàn)在海濱舉行。 據(jù)說是因為有外國重要人物前來參觀,而橫濱作為日本重要海港,橫濱的咖啡大比應該體現(xiàn)橫濱的特色,于是舉辦方大手一揮,將賽場定在了海濱。 聽海風之聲,嗅海洋之息,和海鳥相伴,與海魚同行—— 多么悠揚而深遠的意境! 想必一定會讓外國友人賓至如歸吧! 會不會讓外國友人感受到橫濱的熱情悠木良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的是—— 悠木良坐在小艇后排,放下邀請函捏了捏鼻梁,小聲罵道,“負責撰寫新聞稿的人是國文沒學好嗎?海濱就海濱,寫什么沙丘上,我還以為是海灘!” 說罷,他看向遠處的小片陸地,呼吸一窒。 誰也沒料到,橫濱市居然集大眾之力,硬生生在近海中央填了一小塊海造陸…… 悠木良抱著咬鵑的手微微顫抖,“彌生,我們還有多遠?” 開船的彌生關(guān)切地看了一眼自家店長,“只有一分鐘了,店長你忍忍?!?/br> 青年面色蒼白,眼神漸漸走向死亡。 悠木良用手指抓住船側(cè)的橫桿,身體向一邊用力倒去,“不——我不行——嘔!” 青年軟弱無力地掛在船邊緣,一手指尖垂下,險險觸碰到海水。 懷里的咬鵑沒了手抱住固定,于是主動伸爪抓住青年的衣襟,“咕?!?/br> “店長,暈船的話要早說啊,現(xiàn)在小艇開到一半了你才這樣,進退兩難啊親!” 上船時彌生負責開船,一路背對悠木良,直到剛才才發(fā)現(xiàn)青年的不對勁。 垂下眼瞼的瞳孔正對海浪,看著可見度只有淺淺一層的海水,悠木良艱難提起一口氣反駁道,“絕對不是暈船……” 話沒說完,悠木良視力極好的眼睛從淺海中捕捉到了什么——那是一條長滿奇怪黑洞和吸盤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