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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綠茶病美人洗白后在線閱讀 - 第129節(jié)

第129節(jié)

    這樣的肢體接觸,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厭惡:“你——”

    后面的話尚未出口,曲長負便摸到了滿手的血。

    那個瞬間,他的頭腦是完全空白的。

    曲長負迅速坐直了身體,反手扶住曲蕭一看,只見他背后插著一支箭,傷口很深,幾乎已經(jīng)沒入尾羽。

    曲長負一看這傷勢,心里就涼了半截。

    他嘴唇動了動,當時下意識做出來的口型是一個“爹”字,但是那聲音終究是沒有發(fā)出來。

    曲長負迅速點住了曲蕭傷口周圍的xue道,對這箭傷進行一些緊急處理,卻似乎收效甚微。

    他眼睜睜看著曲蕭的唇邊淌出鮮血,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方才被緊緊抱住的余溫,也猶存在肩背之上。

    他只覺得一股悲涼之意摻著憤恨,直向心頭涌來,只教人怒不可遏。

    曲長負一把拽住曲蕭,恨恨道:“這么多年了,你處心積慮地害我,沒把我當成兒子……如今又演什么父愛深沉的戲碼!我用得著你擋箭嗎?多事!”

    曲蕭不斷咳嗽,任由曲長負呵斥,卻只是抬起頭來定定地凝視著他,連眼睛都不舍得眨。

    曲長負道:“你若是死了,有臉下去見我娘嗎?你敢告訴她你……你做的那些事嗎?你——”

    曲蕭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摸了摸曲長負的頭。

    曲長負的聲音一下子頓住。

    曲蕭柔聲道:“我早就想這樣做了,兒子,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br>
    曲長負想推開他的手,可是看見曲蕭的衣袖從手臂上滑落下來,露出一個陳年的疤痕,他忽然就沒有了力氣。

    時間的流速仿佛正在放的緩慢,周圍的喊殺聲變得模糊而遙遠,戰(zhàn)場上的風嗚嗚地吹著,仿佛穿透漫長的悠悠時光,將幾欲遺忘的過去席卷而來。

    小時候身體不好,身邊的人都格外謹慎,母親總是過分溺愛,天氣不好的時候,不讓他隨意出門、跑跳。

    趁母親不在的時候,父親卻經(jīng)常偷偷帶著他溜出去玩耍。

    冬季的風很冷,但是冬天里的冰天雪地、銀裝素裹卻是極為美麗的,他踩著雪在冰面上奔跑,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差點摔在一塊冰碴上。

    是父親及時過來,用身體墊住了他,他趴在父親的胸口上,見到對方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衣袖被鮮血染紅。

    他嚇得想哭,曲蕭卻將曲長負雙手舉起來,笑著說:“對了,就要這樣大步的向前跑,才像我的兒子!無論你跑到什么地方,爹都能接住你!”

    娘回到家見了爹那道傷口,心疼壞了,曲蕭卻笑著告訴她,是自己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又趁宋琬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沖著曲長負眨眼睛。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而那道疤也一直留在了曲蕭的胳膊上。

    這是曾經(jīng)跟他說過,“無論你跑到什么地方,爹都能接住你”的父親。

    今天,他再一次沖上來了。

    時光仿佛首尾交疊,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切不堪,又如何能夠忘卻?

    故作不在意,卻終究不能當成是沒發(fā)生過。

    曲蕭也看見了這道傷疤,眼中瞬間漫上一層淚意。

    他的身體發(fā)冷,意識逐漸模糊,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從體內(nèi)點滴流失。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混沌而不真實,曲蕭的目光中閃過茫然,突然想不清楚,所有的事情,究竟是怎樣一點點發(fā)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兒子?!?/br>
    眼睛已經(jīng)看不清楚東西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曲蕭感到曲長負的手正在顫抖,于是十分心疼。

    他握住曲長負的手,阻止了他再為自己輸送內(nèi)力:“我、我從來都沒有厭憎過你……你一向是個令人驕傲的孩子,是我……一念之差……”

    曲長負身體一震,猛地攥緊曲蕭的手,但他卻分明地感覺到,握住自己的那股力道,驟然消失。

    一句沒說完的話,便成了永恒的告別。

    曲長負并不覺得特別傷心,他分明看見一滴淚水順著曲蕭的眼角流了下來,但他的眼眶當中卻十分干澀,全無半點淚意。

    就像之前已經(jīng)說過的,曲蕭在他心目中,早已經(jīng)不再是一名父親,沒有必要為了對方的離開而心痛。

    他素來是狠心腸,說了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就是不再會叫他一聲爹,就是不再會為了他流眼淚。

    但此時此刻的心中空蕩蕩的,仿佛是久遠前就漏了一個大窟窿,當時隨隨便便拿了點破材料將這窟窿堵住了,雖然嫌棄,但也聊勝于無。

    如今,卻是連那點勉強可以遮擋窟窿的破材料都爛干凈了,世間所有的寒冷順著窟窿滲進來,凍的人四肢百骸都忍不住感到了戰(zhàn)栗。

    第97章 靈皇醮罷也

    似真非真的迷茫中,曲長負聽見有人聲音中充滿焦急,高聲叫道:“少爺,小心!”

    他攥緊了劍柄,身體仍是半跪著,頭也不抬地持劍一揮,擋下了當頭砍來的一刀,隨即長劍反手,直接取了偷襲者的性命。

    因為方才突然而來的變故,他們這些返城的人馬當中,有一部分人并沒有順利進入,稍一耽擱,后面的西羌人就追過來了。

    為了防止對方趁機攻城,惠陽城內(nèi)連忙又將放下來的吊橋匆匆收了回來,緊急調(diào)兵出來接應曲長負等人。

    方才那一聲,便是死活跟著一起沖出來的小端所喊。

    與此同時,方才就有了勢頭的風勢也已經(jīng)越來越大,天上的云層重重疊疊,直壓下來,仿佛要與地面合攏為一體,令人壓抑的胸口透不過氣來。

    一股白色的氣旋從上而下,逐漸形成。

    是龍卷風。

    無論是西羌還是郢國,雙方交戰(zhàn)的將士都在大風之中搖搖晃晃,立足不穩(wěn),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被卷到天上去。

    這是危機,利用好了也是機會。

    曲長負將曲蕭的尸體放在城墻根下面,拄著劍站起來,他腦海中各種心思紛亂,卻硬生生逼著自己將目光投到戰(zhàn)局上。

    是立即收兵,趁著敵軍無法全力追擊的時候撤回城中,還是增加兵力,圍剿追擊?

    眼下惠陽城中的守將應是嚴惲,也不知道是否能夠領(lǐng)會他的意思,畢竟曲蕭……曲蕭已經(jīng)死了。

    曲長負稍一停頓,判斷出現(xiàn)了難得的猶疑。心,說什么也無法完全平靜下來。

    而就在這短暫的耽擱之下,風速已經(jīng)越來越快,肆無忌憚地橫掠過戰(zhàn)場,浩浩而來。

    曲長負如夢方醒,大聲喝道:“所有人迅速回撤,不要戀戰(zhàn),快找低洼處趴下!”

    他一出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jīng)喑啞不堪,于是提高聲音又喊了一遍。

    正在這時,遠處人聲馬嘶,老遠便聽見馬蹄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傳來,也不知該說巧還是不巧,靖千江所帶的援兵,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此時狂風打著旋經(jīng)過,風力急劇加強,一些碎石和較小的灌木已經(jīng)被卷到了半空中,帶著嗚嗚的呼嘯聲飛速旋轉(zhuǎn),又噼里啪啦地掉落下來。

    交戰(zhàn)已經(jīng)完全無法繼續(xù)下去,靖千江吩咐手下將士護住頭臉,原地臥倒,他卻迎著風朝曲長負狂奔了過來。

    在這樣的風勢之下,每一步踏出去都覺得身體發(fā)飄,砂石迎面將臉打的生疼,短短的路程也顯得格外遙遠。

    靖千江一只胳膊擋著風,好不容易沖到曲長負面前,一把抱住他,大聲道:“干什么不趴下,傻啦?”

    他一邊說,一邊攬著曲長負就地臥倒,片刻之后,又直接翻身覆上來,將他護在了身下。

    狂風肆虐當中,很快又是電閃雷鳴,連風雨也一股腦地打落下來,天地一片哀嚎聲中,只有身邊的人緊緊相擁,不離不棄。

    曲長負被靖千江護在身下,也沒有什么掙扎的力氣或者心情,他閉上眼睛,靜靜地躺了一會,片刻之后,方道:“阿靖?!?/br>
    靖千江在一片嘈雜當中聽不清聲音,但隱約能夠感覺到曲長負在喚他,于是低下頭去。

    “嗯?”

    曲長負道:“曲蕭死了?!?/br>
    這句話靖千江倒是聽清楚了,猛地一驚,正待詢問時,卻被風雨打的說不出話來。

    風眼已經(jīng)成型,大風急速旋轉(zhuǎn)著,讓人的耳膜脹痛,胸口窒悶,身體仿佛正要被硬生生地擠壓碎裂。

    他無法軟語安慰,抬起手來,輕輕蓋住曲長負的眼睛,然后把他的頭按進自己懷里。

    這陣風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到風勢一過,云開霧散,短暫的暴雨也立刻停下。

    靖千江迅速起身,高聲說道:“郢國的將士聽我號令,左右包抄,全面圍殺!”

    他帶來的這些人尚未經(jīng)過苦戰(zhàn),雖然有部分在剛才的風暴中受了傷,但大多數(shù)精力充沛,躍躍欲試。

    西羌的士兵們卻已經(jīng)人困馬乏,又沒料到郢軍竟然會突然增加了這么多的兵力,頓時一陣慌亂。

    嚴惲那一頭在城中也是十分機靈,眼看靖千江終于在這種時候帶兵及時趕到,他連忙大開城門,下令城中守軍傾巢而出,夾擊西羌。

    靖千江還惦記著曲長負剛剛的話,起身之后第一時間將目光在周圍一掃,立刻發(fā)現(xiàn)了曲蕭的尸體。

    他連忙上前,不顧亂軍擠壓踩踏,將曲蕭的尸體搶出來放在馬背上,又令小端等人先護送曲長負回城。

    曲長負的精神和體力都已經(jīng)嚴重透支,回去之后就發(fā)了高燒,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一個激靈醒過來了。

    他這樣一動,身邊的人立刻驚覺,起身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小瑕?”

    是靖千江的聲音。

    他身上似乎盔甲未卸,動作時還隱約能聽見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響,淡淡的血腥味混著房間里的藥氣散開,周圍一片黑漆漆的。

    曲長負道:“什么時辰了?”

    “你昏睡了兩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子時了?!?/br>
    靖千江柔和的聲音中帶著憐惜:“西羌的軍隊已經(jīng)開始潰敗,耶律單受到族內(nèi)猜忌,承受的壓力很大,我正想辦法找人與他談判。目前的戰(zhàn)局對咱們很有利,你不用擔憂?!?/br>
    曲長負見他沒換盔甲,便問:“你一會還要出去?”

    靖千江道:“是。”

    他這天既惦記著戰(zhàn)局又掛念曲長負,只是兩頭分身乏術(shù),所有被換下下來的休息時間都到曲長負的床前來守著了,連著兩三天都沒躺下過。

    曲長負道:“那你去歇著罷,我這里也不是沒人?!?/br>
    靖千江只是含笑不語,伸手摟著他的腰,扶他坐起來:“你不在跟前,我哪有心思歇著。好歹這燒是退了,你既然醒了,就先把藥喝了罷。這幾天可都是我喂的,這藥真苦?!?/br>
    他一邊說著藥苦,卻一邊將碗端來,親自嘗了嘗試溫度,這才又送到曲長負唇邊。

    曲長負欲言又止,示意靖千江松手,接過藥碗來,自己一口氣灌了。

    靖千江拿了水給他漱口,察言觀色,已經(jīng)知道了曲長負的心思,緩緩道:“曲……曲知府的尸體還沒有下葬,你若是想去看一看,我可以帶你過去。關(guān)于他的死訊,該通知的人都已經(jīng)通知了,慶昌郡主殉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