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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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同時“唔”了一聲。 赫連英都怒吼道:“我不是斷袖!” 陸越涵深吸口氣:“我也不是!我說了是誤會!” 他指揮自己帶來的人:“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他們給分開!” 眼看場面越來越混亂,直到這時,作為這家酒樓的擁有者,靖千江才同五城兵馬司的人一起姍姍來遲。 他面若寒霜,進門便看見了陸越涵,冷笑道:“呦,本王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又來撒野,原來還是陸大夫,你沒完了是吧?” 陸越涵滿頭冷汗,立刻想起上回靖千江收拾自己的手段,嚇得當(dāng)場跪在了地上,連聲請罪。 靖千江不理他,一腳將倒在自己面前的一張梨花木椅踹了出去,喝道:“別打了!” 別人勸架可不敢像他這么粗暴,靖千江半點沒留力氣,椅子撞在兩人身上,砸成了數(shù)塊,赫連素達(dá)和赫連英都吃痛,分別向后躍出躲閃,這才算是分開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本來顧忌這畢竟是遠(yuǎn)道而來的使臣,不敢妄動,有了璟王打頭,這才紛紛撲上去,將雙方互毆的侍衛(wèi)也扯開了。 赫連素達(dá)和赫連英都都是鼻青臉腫,互相仇恨地瞪視著,呼呼直喘粗氣。 旁邊的百姓們見璟王來了,五城兵馬司的人又在清場,不敢再停留,總算依依不舍地散去了。 赫連素達(dá)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和灰塵,又沖著靖千江說:“璟王,我可聽說這家酒樓是你開的,在里面演這樣的戲,你什么意思?!” 靖千江淡淡地說:“這只是我的產(chǎn)業(yè),又不是本王親自經(jīng)營,難道還能盯著戲臺子上演什么嗎?這出戲最近在京城中十分受歡迎,百姓們都是圖個熱鬧,又沒說演的是你,博俊王有必要如此氣急嗎?” 赫連英都皺眉道:“璟王,這出戲究竟在影射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能容許這種東西在京城流傳下去。如果你不肯下令禁止,那我就要去見你們的皇帝陛下了?!?/br> 靖千江可不怕這個威脅,事實上他就是從宮中出來的,聞言道:“正好,皇上也已經(jīng)聽說兩位貴客發(fā)生了沖突,十分擔(dān)憂,正要見一見二位呢。那就請罷?” 赫連英都和赫連素達(dá)打起來的事,隆裕帝在宮中已經(jīng)聽說了。 他依稀知道仿佛是因為一出講斷袖的戲,唱的這兩位不大高興,就發(fā)生了爭執(zhí)。 他倒是挺高興。 雖說目前郢國跟南戎結(jié)盟,但那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這些野蠻貪婪的異族人永遠(yuǎn)都不會放棄對于中原物資的惦記,敵對是遲早的事。 現(xiàn)在,他們的皇子不和,對于郢國來說,自然有利無害。 等到靖千江把兩人帶進宮,隆裕帝安慰了幾句,便說道:“我大郢民間娛樂消遣之法甚多,戲文只是其中一種,筆者編造而已,二位實在無須當(dāng)真,又何至于動氣?” 他想了想,兩人如此生氣,估計是在意戲文里面把南戎人給寫成了斷袖,覺得抹不開面子。 他于是又道:“朕之前便曾說過,要賜予二位美麗的貴女作為王妃,如今也到了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二位莫要動怒,不如我們便商議下這件事罷?!?/br> 正在這時,赫連素達(dá)說道:“陛下,這人選可以由我自己來決定嗎?” 隆裕帝怕他瞎挑,不置可否道:“看來博俊王是有中意的人選了?” 赫連素達(dá)看著赫連英都冷笑了一聲,就要開口。 赫連英都一怔,立刻產(chǎn)生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也上前一步,急急說道:“陛下,其實我也想跟您要一個人,那個人就是……” “不錯,我中意的人選是——” 兩人同時道:“陸越涵!” 隆裕帝:“……” 在旁邊的幾位大臣們也都是一片安靜。 先不提這個陸越涵的身份,就是兩名前來出使的異國皇子爭搶同一個人這件事,也已經(jīng)夠足夠令人驚訝的了。 隆裕帝詢問身邊的大太監(jiān)李福:“陸月含是哪一家的貴女?” 李福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陛下,京城貴女當(dāng)中,似乎沒有姓陸的小姐?!?/br> 他猶豫著說:“奴才聽說過的,只有諫議大夫陸越涵陸大人……” 赫連素達(dá)搶著說道:“對,就是此人。陛下有所不知,其實我喜歡的正是男人,用中原的話來說,就是我是個斷袖,因此請陛下不要賞賜女人給我了,讓我?guī)ш懘蠓蚧啬先秩チT!” 他說完之后,帶著得意看了赫連英都一眼,眼看對方的臉色極為難看,果然氣的渾身發(fā)抖,立刻覺得舒爽極了。 女人他多得是,并不稀罕皇上賞下來的一個兩個,但赫連英都想要的東西,他卻一定要弄到手! 說來也幸好他看到了這出大戲,并且體悟到了戲中玄機,不然換了別的人,恐怕娶了曲蓉都看不穿自己竟然被耍了。 想到這里,赫連素達(dá)自豪地將袍擺一抖,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坐姿。 第54章 彈指問崢嶸 見赫連素達(dá)還在這里得意洋洋,赫連英都簡直都要被這個蠢貨給氣死了。 他本來想低調(diào)地想辦法把陸越涵弄回南戎,再細(xì)細(xì)調(diào)查他身上的秘密,這下可好,朝堂上下全都知道了。 搶人搶到別國來了,還搶的是名臣子,這樣的場面也是難得一見。 隆裕帝:“……?” 不是說不是斷袖嗎? 驚奇過后,他心念一動,有意要將矛盾激化,便故意不提其他的解決辦法,說道: “人只有一個,但二位都想要,這可著實令朕為難了。既然如此,不如把陸大夫叫來,讓他自己決定吧?!?/br> 此時在場的都是官職較高或者頗得皇上寵信的臣子,陸越涵不在此列,李福連忙匆匆派了小太監(jiān)去叫他。 方才赫連素達(dá)跟赫連英都打那一架,本來就讓陸越涵心中不安,再聽小太監(jiān)一說在御書房當(dāng)中發(fā)生的事情,把他驚的連臉色都變了。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曾有那么大的魅力了?這兩人到底想干什么! 陸越涵幾乎是被李福給半推著,木然進了御書房,只見赫連英都和赫連素達(dá)飽含敵意地各自坐在一邊,呈對峙之態(tài)。 而包括皇上在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奇異地向他望來。 陸越涵雙腿一軟,忍不住跪在了地上:“陛下!” 隆裕帝上下打量陸越涵,覺得這人雖然長得也算是清秀,不過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吸引人的地方了。 他本來以為會被人這樣爭搶的男人,怎么也得長成曲長負(fù)那個模樣。 真是人不可貌相,還挺有本事。 皇上和顏悅色地說:“陸愛卿,想必方才的事情李福已經(jīng)與你說了,忽韓王與博俊王均對朕說心悅于你,想要帶你回南戎,讓朕難以委決。你有何想法,但說無妨。” 陸越涵顫聲道:“陛下,臣自幼生長于郢國,得蒙家國恩澤多年,尚未傾力回報……臣,還想留在這里,為朝廷效力!” 他起初算計曲蓉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名無辜的小女子,背井離鄉(xiāng)將會有多么的痛苦無助。 而現(xiàn)在事情落回到了自己頭上,陸越涵才害怕的全身發(fā)抖。 他可是個男人啊,這也太荒謬了吧! 隆裕帝道:“你有這份心是好的,不過隨同使臣前往南戎,加深兩國友誼,同樣也是為國效力了。只是不知道博俊王與忽韓王,真正與陸卿更為交好的是哪一位呢?” 這話就是在暗示陸越涵,不選不行,一定得挑一個。 隆裕帝就是要讓陸越涵當(dāng)面說出來,這樣無論他選擇的是誰,都會在另一個人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引起赫連英都與赫連素達(dá)日后相爭。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讓陸越涵被記恨,日子過得艱難,那……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曲長負(fù)的官職雖然不高,但如今已經(jīng)是隆裕帝十分寵信的臣子之一,此時他正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 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選赫連素達(dá),因為目前來看,明顯赫連素達(dá)那邊的怨氣更重一些,但他的頭腦也相對簡單,容易cao控。 先平復(fù)他的怒氣,再引起他的同情,而后挑撥他與赫連英都爭斗……這種手段簡直輕車熟路。 別說僅僅是在南戎生存下去,禍害的他們翻個天都不算難事。 至于赫連英都,他想要的東西陸越涵根本就拿不出來,相對來說又沒那么容易挑唆,選他就是自找麻煩。 可惜,以陸越涵的性情,怕是不會同他想到一處去了。 果然,陸越涵咬著牙猶豫許久,眼看皇上都已經(jīng)不耐煩了,知道自己再哀求無用,只能選了個脾氣看起來好一些的:“臣……與忽韓王的關(guān)系較好……” 赫連英都松了口氣,雖然因為這事很赫連素達(dá)鬧翻了,有些得不償失,但畢竟最后他不至于一樣都沒落到手,還好還好。 他自然不喜歡男人,但等到去了南戎,陸越涵名義上是“他的人”,如果依舊不肯說出跟畫中之人的關(guān)系,那他可就有的是手段了。 赫連素達(dá)臉上的得意之色一下子僵住,怒聲道:“你說什么?” 他霍然站起身來,指著陸越涵,這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 “我就當(dāng)真比不上赫連英都?姓陸的我警告你,你可想清楚了!我是大君的第一個兒子,我的母妃是金帳王妃,身份不知道要比赫連英都高出多少,你竟然不識抬舉?” 陸越涵哭死的心都有了:“王爺,我只是同您還不太熟悉……” 和我不熟你還勸我娶曲蓉! 赫連素達(dá)冷笑,咬牙切齒地道:“沒關(guān)系,跟本王去了南戎不久熟了?你現(xiàn)在選了跟我,我讓你熟!” 赫連英都道:“赫連素達(dá),都是大君的兒子,你當(dāng)著我的面搶人,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隆裕帝很滿意這種效果,連他們的失禮都不計較了。 眼看雙方又要吵起來,他便道:“好了,既然這是陸大夫自己所選,博俊王便不要再爭了,朕會另擇姿容秀麗的……” 他本來想說女子,突然記起方才赫連素達(dá)說他是斷袖,便改口道:“……姿容秀麗的男子賜婚于你?!?/br> 這話一說,在場的年輕臣子們看著陸越涵的慘狀,無不覺得心里頭一顫,害怕極了。 好在赫連素達(dá)頗要面子,沉聲道:“多謝陛下,但不必了,除了這姓陸的,別人不要!” 真不知道應(yīng)該說那出戲的效果好,還是赫連素達(dá)這個人上道。 曲長負(fù)抿了抿唇,拿起茶盅,連著喝了兩口水。 宋繹坐在他身邊,覺得曲長負(fù)仿佛在忍著什么似的,有些擔(dān)心,便低聲問道:“蘭臺,怎么了?” 曲長負(fù)說:“感動。” 想笑。 宋繹忍不住笑了:“確實,沒想到博俊王還有幾分非君不娶的執(zhí)著呢。” * 最后,陸越涵以和親大臣的身份隨赫連英都回到南戎的事情已經(jīng)板上釘釘,無可轉(zhuǎn)圜,隆裕帝還封了他一個郡王的虛銜,使得這場聯(lián)姻更加體面。 等到眾人散去,陸越涵失魂落魄,步履沉重地向外走去,半路上差點撞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