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發(fā)燒
矛盾的心情充斥全身,走到一半時,月臨花反手撿了顆石子扔向鳳別云,疼的她差點跌到,月臨花警告道:滾...咳咳咳...又是大片鮮血吐出,他似乎更蒼白脆弱些。 放在現(xiàn)實世界,這個出血量大概是要死了,好在這是小說世界,似乎只要作者不寫死它們,就算來個腰斬也能活得好好,鳳別云捏著鼻子一拐一拐,雖然不清楚月臨花的背景故事,但她能憑著他平常與男主互動的細節(jié)猜測,他是個非常寂寞需要關(guān)心的人,并且將男主當作自己的兒子培養(yǎng),似乎有個深愛的亡妻。 妻子?難不成他口中的蓉蓉就是他死去的妻子,那為何他聽到被女人拋棄時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這些事以后就知道了。 滾什么,你都快咳死了。鳳別云蹲在他身旁。 倏然,如強弩之末,他起身反手擒住她的脖子,撲面而來的窒息感:我...我跟李玄貞...說...說過來找你了...月臨花松了手面色不善,咳了幾下,鳳眼斜視冷冷說道:滾回去。 她扶著脖子跌坐在地難受的喘了幾下,果然搬出李玄貞有用,緩過來后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襬:能站起來嗎?在這里會著涼的。 月臨花不語,只是靜靜躺在河床旁寐息,將她當作空氣。 鳳別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伸手攏住他的鬍鬚一提,月臨花瞪著鳳別云:你... 她抓住他的鬍子想將人拉出河里:李玄貞讓我?guī)慊丶摇?/br> 當然她是胡扯的,從一早開始就沒見到李玄貞,想來他應(yīng)該去練功了。 一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肌膚,即便是在溪水里仍是guntang,還帶著病態(tài)的薰紅。 她推開他的頭發(fā),探入他的額頭:你發(fā)燒了。 月臨花有些煩悶:躺一會就好了。 她指著自己淡紅一圈的脖子威脅道:走了,回家躺,不然我一會跟李玄貞告狀你勒我。 在她半強迫半拉下,月臨花被她帶回家,當著他的面燒掉他爬滿跳蚤的衣裳,拿著剪子脅迫,不洗頭就讓他變作光頭,月臨花不肯,鳳別云又拖出李玄貞威脅,見他眼神中的殺氣:你殺了要怎么對李玄貞交代?她蓮花指置于臉龐:喔徒弟,平常不出門的人,忽然出門,然后迷路了,你也找不到;喔徒弟,你媳婦被突然闖入的大老虎給叼回去吃了。 李玄貞不是傻子,你煳弄不過去的。她抬手戳了月臨花的額頭:若不是看在你是李玄貞的師傅份上,我也不想管你這個動不動就想殺人的乞丐瘋子。 月臨花反手握住她的食指:我為何要煳弄他?我大可坦然說道,我殺了你。 隨便你。鳳別云啞然,隨即聳著一張臉,扯過他的鬍子:我跟他說過我們要重新開始在這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你做為他的師父,四捨五入也算我的父親,自然不能看你這般自甘墮落。 她抬起木梳子慢慢梳開他結(jié)塊的發(fā)絲:我不知曉你為何在深林中獨居,亦不知你過去為人如何,但這片林子僅有『我們』,你何不活得快樂些,我看到你密室里面的戲服,若是你喜歡唱戲,我可以當作你最忠實的觀眾,如何? 月臨花鳳眼含笑接下木梳,說了句非常中二的臺詞:讓我發(fā)現(xiàn)你愛上我這副皮囊時,我就殺了你。 這句話尷尬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回以笑顏嘲諷道:笑話,皮囊固然好,但里面的芯子更是重要,若論情愛,我定不會喜歡你這種表面光鮮內(nèi)里腐爛。她抖開乾凈的衣裳,因為身高關(guān)係,衣裳半垂地:穿吧。 似是不信,月臨花冷冷笑一聲后穿上衣裳,坐在凳子上任鳳別云擺動,捲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將一頭結(jié)塊的頭發(fā)放入清水,拿著她找到的皂角不斷搓揉著,她洗頭本事,還是早些年伺候奶奶洗頭練出來的。 她想奶奶了。 壓下心理的酸楚,認命地替他洗頭。 銅鏡前,她輕輕擦拭著他及腰的長發(fā),月臨花拿著剃刀輕輕刮去臉上的鬍苒,當他放下刮刀那刻,一個轉(zhuǎn)身,長發(fā)甩了鳳別云一個巴掌,他臉湊的非常近:如何?可有愛上我? 鳳別云撫著發(fā)疼的右臉頰心中暗自腹誹:自戀狂。 她退了一步看清楚后,他長鬢入眉、肌膚蒼白沒有血色、五官精緻雌雄莫辨,薄唇殷紅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亦,鳳眼狹長帶著狡黠的光芒,此等面容乃人間尤物。 但作為一個跟很多明星搭戲過的惡毒女配,她早已對好看的男性免疫,不管男女她承認月臨花是她目前為止見過最漂亮的人,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因為一具皮囊而起歹念,工作的那些時日她看到太多人性真實面,也了解只可遠觀的道理,很多人認識后,就會了解他們都有個共同代名詞爛人。 她敷衍道:恩,很漂亮,但仍不及我夫君叁分。她見頭發(fā)乾的差不多,將月臨花往家中唯一的床榻推去:病人應(yīng)該好好歇息,莫要再用躺溪水降溫的岐黃療法,你且好好些息,一會我讓夫君給你煎碗退熱的藥。毒死你最好。 她細心地替月臨花扎好被子,臨走前手卻被他攢住,他問:你究竟想做什么? 鳳別云歪著頭,細嫩的肌膚上還帶著他掐紅的淺色痕跡,眼底盡是真誠的笑容:自然是改頭換面重新做個人。感受到手腕上一片黏膩,她翻開他的手掌,卻見一道猙獰的傷口,還泛著膿水。 找到發(fā)燒的元兇,是傷口發(fā)炎造成的。 月臨花收回手用著稀松平常的語氣說道:死不了。 鳳別云強硬地將他的手拉出來:這可不行,得好好處理。 月臨花征然,由著她擺弄傷口,她使勁將膿水擠出,她看的都疼了,而月臨花連眉頭都不曾皺過,只是看著自己的傷口不斷泛出稠白,直至艷紅流出,她臉皺在一塊,忍著噁心替他上完藥,之后端著一盆血水離去。 【好感】【月臨花】:100 50 她腦內(nèi)換算著,這樣她的死亡機率就是四分之叁,她倒去血水、洗凈雙手,站在溪畔失神撫著自己的脖頸,剛才她大概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