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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一早,寧懷瑾和謝玨終于抵達了信陽城。 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們選了官道走,是以比正常路程晚了兩天。 程沅不像他們這些習(xí)武之人可以日夜兼程,走到一半時便跟他們分成兩路,隨著商隊走了,算算日子,大概再有兩天才能到。 信陽已經(jīng)進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在寧懷瑾和謝玨抵達之前,已經(jīng)遭遇了兩小波伏擊,還好守城的副將心里有數(shù),所以沒出什么大亂子。 但信陽顯然已經(jīng)不安穩(wěn)了,身處前線,外頭就是炮火連天,哪怕是打不進來,光聽著也是怪嚇人的。 信陽年前攻城時本來就傷了元氣,現(xiàn)下還沒養(yǎng)好,寧懷瑾思索了一路,進了府衙頭一件事,便是叫當(dāng)?shù)氐墓賳T出來盤點城內(nèi)剩下的平民百姓。 若是有處尋親的,以朝廷的名義發(fā)上一筆錢財,當(dāng)做盤纏路費,將他們送出信陽。若是實在沒處可去的,就集中起來,送回后方幾處小縣找個客棧醫(yī)館什么的暫且安置。 信陽城雖說剩下的人口不多,但歸攏了一番,也是筆不小的開銷。 寧懷瑾知道,年前寧衍剛在糧稅上跟寧錚打過一場暗仗,料想他現(xiàn)在手頭也不寬裕,于是干脆未曾上報,這點錢從他自己賬上就出了。 恭親王攝政十年,雖然做官清白廉潔,但架不住寧衍偏心,明里暗里的賞賜從來沒斷過,手里也頗有幾分家底。 有他這尊大佛在背后撐著,信陽府內(nèi)剩余的平民在三天內(nèi)也搬了個七七八八。 謝玨將信陽的守軍打亂重組,分左右中軍都收進了信陽城,拆了一半民居,將整個信陽都劃成了駐軍地。 信陽這邊緊鑼密鼓地安排著,對面也沒閑著,這些日子以來,不說信陽對面的淮濱橫川兩縣,就是順昌府,也有了新動作。 據(jù)探子回報,順昌府從正月初十開始戒嚴(yán),全城許出不許進,主城周遭的守衛(wèi)也換了一茬,眼見著比之前更家森嚴(yán)。 寧懷瑾聽說這事兒后跟謝玨關(guān)起門來研究了片刻,都猜到了一個可能或許是寧錚來了。 就像寧衍先前猜測得那樣,皇室子弟,哪怕是再天資不濟,好歹也是從啟蒙開始就在六藝和兵法里打轉(zhuǎn)。 上沒上過戰(zhàn)場另說,但縱橫謀劃,兵法調(diào)度和武藝騎射好歹都是學(xué)過一圈的。若真論起來,寧錚學(xué)這些的年頭倒比寧衍還多一倍有余。 陛下說得對,他現(xiàn)在已是無人可用了。寧懷瑾將兩根木棍插在沙盤上的順昌府附近,沉聲說:所以他坐不住,哪怕不親上戰(zhàn)場,也要找一個離戰(zhàn)場更近的地方,時時刻刻盯著前線才能放心。 他要是現(xiàn)在還不來,我倒要佩服他了。謝玨順手往火盆里丟了塊小臂粗的木柴,說道:前線探子來報,說是安慶府也戒嚴(yán)了,有三路兵馬從安慶府出來,分別往順昌周遭的幾座城去了,我猜是寧錚出門的障眼法多疑之人慣愛用這套。 前線條件不比后方,許多金貴東西都沒有。炭火都少得很,屋里燒著的火盆也只能用木柴,燒起來辟啵作響。 信陽府的府衙先前被謝玨指使著親衛(wèi)從里到外拆了一通,內(nèi)院攏共拆成個大院,改成了傷兵所。外院被改成了軍情處,幾間房中的墻板砸掉,攏共拆成一個大書房,用以日常商議軍情所用。 前線沒什么異常時,這地兒只有謝玨和寧懷瑾兩人在此處,說話時都帶著點回音,聽起來空落落的。 長樂王真是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走這趟死路。謝玨的手肘支著膝蓋,在火盆邊烤著手,他動作別扭地抬起頭,用下巴點了點門外,說:有時候想著前線那些傷亡的將士,倒真恨不得有什么奇人異士從天而降,抹了寧錚的脖子。 謝玨話說得委婉,但寧懷瑾也知道他說的是門外護衛(wèi)的十里。 哪有那么容易。寧懷瑾說:陛下不開口,誰能真去要了長樂王的命那可是天家血脈,陛下的嫡親長兄。 確實。謝玨不過發(fā)兩句牢sao,說過也就算了。他停頓了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問:不過,這事兒要告訴陛下一聲嗎? 寧懷瑾被他問住了。 恭親王皺著眉,盯著沙盤上的順昌府沉默了一會兒,遲疑道:現(xiàn)在消息未定,還是先別說了。 謝玨不疑有他,只當(dāng)他是謹(jǐn)慎性子作祟,萬事想確定了再上報,于是可有可無地一點頭,說:那樣也好,反正若是寧錚真的來了,總有他露出馬腳的一天。 寧懷瑾嗯了一聲,算是將這個話題揭過去了。 寧懷瑾也很難說方才那一瞬間他心里突如其來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他只覺得無論寧錚是不是真的來了,都不能現(xiàn)在告訴寧衍。 從親征以來,寧衍就對寧錚太過在意,寧懷瑾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算計些什么,只是對他這種過度關(guān)注頗為擔(dān)憂。 也不算欺上瞞下,寧懷瑾自我安慰道,若是來日確定了消息,他再上報也不遲。 寧懷瑾這樣說服了自己,便也不再去想這件事,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面前的沙盤上。 昭明。寧懷瑾招手道:你來。 謝玨又往火盆里丟了兩塊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來,三步兩步走到沙盤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