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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馬車停在江府門口,還未曾停穩(wěn),車門便被從里推開了,守夜的小廝抱著個腳蹬,正想過去扶人,就見余光里一抹碧色的影子晃了過去。 等到再回頭時,人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了。 他身后的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穿了一身利落的碧色裙裝,腰間和袖口用白色皮扣扣得很緊,身上也不曾佩戴釵環(huán)首飾,長發(fā)用衣裳同色的發(fā)帶高高束起,手里提著一把霜色的長劍,正毫無貴女形象地伸著懶腰。 我的大小姐。小廝苦著臉說:您倒是等小的扶您一把啊。 哎喲江凌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這一路上躺得骨頭都酥了。 不等小廝說話,車內(nèi)便傳來一聲輕笑:她不樂意,你便不用管她,隨她去吧。 隨著這話音,顏清也彎腰從車內(nèi)鉆了出來,同樣不要人扶,自己站在了車邊。 早去早回。顏清轉(zhuǎn)過身沖著車內(nèi)道。 江凌一愣,撲過去扒著車窗問:父親,您不下車啊。 車內(nèi)的江曉寒還沒說話,顏清便摸了摸江凌的腦袋,替他解釋道:他要進宮去一趟咱們回來遲了,哪怕陛下不怪罪,也理應(yīng)先去宮內(nèi)打個招呼。 也是可這大晚上的,我也不能跟去,上次衍哥哥寫信時候還說有新的好玩意要給我呢。江凌失望地嘀咕了一聲,又不死心地囑咐道:那父親,你記得跟衍哥哥說,等我歇兩天再進宮去看他。 江曉寒撩開車簾,好聲好氣地答應(yīng)道:好。 應(yīng)付完女兒,江大人才轉(zhuǎn)過頭,沖著顏清笑道:那晚上不必等我了,你先歇著。 第44章 封地 江曉寒進宮時,內(nèi)宮的宮門都已經(jīng)下了鑰。 大半個宮城黑沉沉的,只有巡夜的內(nèi)侍會時不時地在宮道上路過。 寧衍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歇息了,只是聽見江曉寒求見便又起了身。 守夜的玲瓏幫他挽起了床帳,擰了塊帕子替他擦手。 初春的夜里還是冷得厲害,屋內(nèi)的炭盆數(shù)量一少,冷風(fēng)便順著人骨縫往身體里鉆。寧衍用熱騰騰的毛巾敷了手,又接過了玲瓏遞來的手爐。 玲瓏替他打點妥當(dāng),才柔聲說道:這更深露重的,江大人有什么急事兒,非得這時候進宮。 朕叫老師來的。寧衍看起來困得厲害,半合著眸子,懶洋洋地道:朕許久沒見老師了,有事要問問他。 玲瓏眨了眨眼,沒有再說什么。她安安靜靜地將毛巾涮洗干凈搭回木架上,便福了一禮,下去去吩咐茶點了。 江曉寒被何文庭引著進殿時,寧衍正站在地上,抬著頭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幅字。 初春冷寒,他卻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衫,手里懷抱著個什么東西,毛絨絨的一團白。 墻上那副字是新裱出來的,江曉寒年前離京時還沒有。豎著的一條長卷,就掛在寧衍的書桌旁邊,瞧著有點像是景湛的字跡。 何文庭甩著手里的拂塵走到屏風(fēng)旁,低聲道:陛下,江大人來了。 陛下。江曉寒行了一禮,笑道:臣漏夜求見,叨擾陛下了。 寧衍回過神,轉(zhuǎn)頭笑著招呼道:老師不必多禮,進來找地方坐。 寧衍語氣輕松,聽起來就像是街頭巷尾那些納涼的平民百姓在招呼街坊一樣。 江曉寒笑了笑,倒沒真的找地方坐,而是繞過屏風(fēng)走到寧衍身后,也跟著端詳了一會兒那副字。 那上頭的內(nèi)容江大人可實在太熟悉了在他為數(shù)不多的被罰抄書人生經(jīng)歷里,就抄過這么兩回。 是阿湛前天給朕送過來的。寧衍沖著畫軸抬了抬下巴,說道: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看看,拐彎抹角地罵朕心里不清凈。 倒也未必。江曉寒昧著良心替自己的義子說話:家族傳統(tǒng),臣也抄過,他們昆侖的人就喜歡這些。 寧衍被他逗笑了,調(diào)笑道:那我是應(yīng)該給阿湛回個禮。 寧衍說著轉(zhuǎn)過身來,引著江曉寒走到一邊,跟他各自落座。何文庭將屋角的炭盆往他倆人身邊挪了挪,恰巧玲瓏從外頭進來,手里端著個精致的茶盤,裝著茶水點心。 老師日夜趕路,辛苦了。寧衍抬手示意了一下:大晚上的,吃點點心墊墊肚子。 約莫是知道要待的客,小廚房今日終于高抬貴手了一把,做了兩碟清淡的點心。 玲瓏垂首躬身走上來,先是往寧衍面前擱了盤糖糕,又將一碟子冒著熱氣的棗泥山藥糕放在江曉寒面前。 陛下還是那么喜歡吃甜食。江曉寒道。 寧衍自己知道,堂堂帝王有明顯偏好本就不是好事,何況他好得又實在有點幼稚。只是小陛下在吃這點上從來不委屈自己,絲毫沒有反省之意不說,反而振振有詞:人活一世,總得留那么點毫末樂趣吧。 說的是。江曉寒大為贊同:臣也這么覺得。 何文庭: 有外臣在場,玲瓏便不好多留,送完了茶點便先行告退了。何文庭防著玲瓏像是防賊,盯著她的背影瞧著她出了門不說,還要眼巴巴地盯著門前的油紙,生怕玲瓏去而復(fù)返,在外頭偷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