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一個婚禮
梨果兒離開半年后,林云甫身上的傷才勉強(qiáng)痊愈,他被邀去參加一個同僚的婚宴。他的到來,瞬間引起了記者報社的注意,但是雖然身形清瘦了不少,他冷硬強(qiáng)勢的氣度依舊逼人,倒是沒有人圍上去,陸憲一直隨著他左右,不動聲色地替他應(yīng)酬一些偶爾過來寒暄的人。 說是婚宴,其實(shí)是同僚的納妾禮,因?yàn)閷?shí)在太寵愛,就當(dāng)做娶妻一樣辦。和林云甫同座的基本都是他的老部下,在軍中也是笑鬧慣了的,因而有人調(diào)侃道:“不知道這女人是個什么來頭,把老吳迷成這樣?!闭f完還豎起來大拇指。 “不是一般人吶,”有人附和——這人是老李,“那原配老婆也是不簡單的,從前家大業(yè)大,后來沒落了脾氣倒是沒改,看到?jīng)],老吳臉上那個抓痕,嘖嘖?!?/br> “嫂子也厲害,上次我怎么聽說外頭那個還被打了?有人也調(diào)侃他。 老李吭哧了半天,臉漲得通紅,擺擺手說: “哪里算外面的人,就前兒,喝多了,拉著個丫頭多說了兩句話,讓你嫂子看見了,上去給打了,我看那樣子,氣還是沒消,要不怎么今天躲這兒來了?!?/br> 同座的人都哈哈大笑。 “大嫂平時不像不講理的,趕明我請我家那位去勸勸,收了那丫頭?” “別別,我那是一時喝多了,連人長什么樣都沒看清,你大嫂平時講理,這事可不跟我講理,我就是往別的女人那多看一眼,她得閹了我!”我跟你們說,可別害我?。 崩侠畛蠲伎嗄樃骛?,都是相熟的人,也不覺得有什么難看。 林云甫聽著,一時有些怔住了。他隱隱約約從這些對話里捕捉到了些什么,又弄不清。 同座的人看他臉上變化不定,心里有些惴惴,懊惱自己嘴上沒把門,只好小心叫他:督軍? 林云甫緩過神來,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地說:“都想要姨太太了?” 有人大驚失色地回答:督軍,我可沒想啊?!?/br> 林云甫說:“我記得你夫人是個賢惠的?!?/br> “這不是賢不賢惠的事啊,這女人哪有不嫉妒的!個個都是醋壇子,督軍,您就說說算了,可千萬別當(dāng)真??!” “是是,這話對了,女人嘛,就沒有大度的?!?/br> “可不,家里有倆就雞飛狗跳,累!” 其他人也深感同意。 聽著聽著,林云甫臉上的笑慢慢隱了。 旁邊陸憲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對,有些擔(dān)憂地問:“督軍,你沒事吧?!?/br> 林云甫抬起頭,有些費(fèi)力地站起來。 “沒事,你去打聲招呼,我要提前回去一趟。” 他回去,就坐在梨果兒房間里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女人個個都是醋壇子,梨果兒呢?梨果兒也當(dāng)自己是他女人中的一個嗎?不不,是他把梨果兒放在什么位置呢? 他一手養(yǎng)大了梨果兒,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這份寵愛,漸漸讓人失控,讓人犯下了luanlun的罪,可是他卻一直自我安慰,梨果兒還小,離不開他,他的女兒不能受任何委屈,只能由他來疼愛。 可是,恰恰最大的委屈是他給的。 他把梨果兒當(dāng)個孩子,他的愛一點(diǎn)也不純粹。梨果兒鬧別扭,他只當(dāng)是孩子的獨(dú)占欲罷了,從來沒想過,梨果兒愛他,并不是對父親的愛,而是對男人的愛。 梨果兒知道曹驪懷孕會是什么感覺? 那艘船沉了,盡管不想承認(rèn),他真害怕梨果兒是帶著這樣的心痛離開了人世。 不能想那是怎樣的絕望。 林云甫在黑暗中閉上眼睛,眼淚漸漸滑下來,蒼白的臉上濕潤一片。 作者:假期快樂啊。我昨天放了一天假,還挺滿足。今天建模建得我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