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趙啟雖然經(jīng)常被稱為“木頭”,實(shí)則心里什么事都是門清,下午的時(shí)候看到兄妹二人起了爭(zhēng)執(zhí),干脆躲到天黑才回來。 剛到門口就聽到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囗?,推門進(jìn)去,落地臺(tái)燈碎裂,厚重的大花梨凳子翻倒在一旁,桌子上的墨水、筆全部被掃到地面上,一地狼藉。 正愁沒地下腳,就聽到里面的人低吼,“滾出去!”。 這次,大概是被氣狠了。 林青宴雙臂撐著桌子喘息一陣,又頹然泄氣一樣,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目光縹緲,身下的疼痛真實(shí),心里卻空蕩蕩一片。 繼而敲門聲又起,他正要發(fā)火,卻發(fā)現(xiàn)是母親,有些無奈地站起來,推著母親的肩膀道:“媽,你怎么來了?” “芳蕊說你把一屋子的東西都砸了,我能不來嗎?這又是哪里不順心,你跟媽說,不要?dú)鈮纳眢w?!倍烫f。 林青宴聞言,一個(gè)冷冰冰的眼神看過去,旁邊的芳蕊嚇得一瑟縮,趕緊躲在二姨太太身后。 二姨太太看著,嗔怪地拍了拍林青宴的手說:“你也別怪她,她也是盡本分?!?/br> “兒子哪敢?!?/br> 二姨太太看著自己這個(gè)兒子,他從小就是自己的驕傲,既繼承父系家族縱橫捭闔的性格,又綜合了父母長相上的優(yōu)點(diǎn)。 特別是長相,那斜入鬢發(fā)的劍眉,深如寒潭的眼眸,滿面的清貴傲氣,任誰看了,都要贊上一句。只是兒子漸漸大了,做母親的已經(jīng)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暗自嘆氣,二姨太太順著兒子下了樓,誰知正聽到下人喊:“小姐呢,快去叫小姐,督軍來電話了?!蹦缸觾扇嗣碱^都蹙了蹙。 二姨太太問: “督軍來電話了?既然是找梨果兒,怎么不把電話打到她房間里?!?/br> 下人回答:“小姐好像不在房間,督軍找不到人,才打到主樓來?!?/br> “哦,是這樣,那我有事先問問督軍,你們快去把大小姐找來”二姨太太走過去接了電話,說是問事,其實(shí)也就是起居的林林總總,結(jié)果只得了一句話:一切都好,讓果兒接。 看著母親既失落又有些難堪的表情,林青宴心里好像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這愧疚好像是替父親,又好像是替自己。 自厭的情緒來得直接猛烈,想到下午的事情,想到那句著了魔的“讓哥哥進(jìn)去。”,他不愿相信這就是自己做的事說的話。 “我去找吧。”他忽地沉沉說道。 夜沉下來,燈火朦朧,傭人找人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林青宴徑直往花園里走,果然在秋千上找到了垂著頭的人。 “回去!”嘴里吐出兩個(gè)字。 隨后他就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看著,臉色凝重,好像黑暗中匍匐的野獸,隨時(shí)準(zhǔn)備跳出來亮出獠牙。 梨果兒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 看到她臉上的一剎那,林青宴腦子轟然震響。整個(gè)都愣住了,好像完完全全被攝走了魂魄。 她,哭了? 視線挪不開,一切光影都變作斑駁,一切思緒都幻化成殘片,眼睛里只有那張潔白的小臉,那映照著星空的瞳仁,還有一道道晶瑩的淚痕。 他從沒見過她哭過。他的印象中,只有張牙舞爪的回?fù)簦挥幸а狼旋X的叫罵。 心臟好像被一只手輕輕攥住了,有些微的窒息和疼痛感,這種陌生的情緒似乎是第一次光臨,讓林青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左邊的胸膛。 “我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問,而讓他更不明白的是,看到這種情況,他本該高興,本該覺得痛快,可是,他一點(diǎn)也不高興,一點(diǎn)也不痛快。 作者: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最近po不好登,大家試試用4G 。還有,最近不要用外掛,風(fēng)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