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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師兄問威。”李避之簡短地回答著,身體微微側過,想要替鐘棠遮擋一二。 可惜已經(jīng)晚了,那位問威真人似是聽到了這邊的竊竊私語,比李避之更加寒涼嚴厲的目光,徑直落到了鐘棠的身上。 鐘棠有些詫異得受著那目光,思來想去,自己似乎并未跟這位問威真人結過仇,若非要有的話……那大約就是拐了他觀中的道長了。 如此倒也說得通,鐘棠這般想著,索性又拽著李避之的道袍,往他身邊縮了縮。 法壇之上,問威見狀氣的眼睛都直了,可他眾目睽睽之下,他卻偏生不能做什么,只能繼續(xù)怒目而 視。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一向沉默順受的師弟李避之,這次卻再次身形微動,徹徹底底地擋在了鐘棠身前,將他的目光擋了個嚴實。 問威一甩手中的拂塵,轉面過去只當勸自己眼不見為凈,殘余的怒氣化作驚雷版,沖向眼前跪著的銀娘與胡努兒。 “大膽妖畜,竟敢為禍臨安,你可認罪?” 銀娘聞言,卻是一動未動,仿佛整個人麻木般,不置一詞。 可即便如此,問威自帶的氣勢,也足以讓他將這場獨角戲般的審理,繼續(xù)下去。甚至沒多會,便到了最后的判處階段。 “可嘆你修煉百載,妄生妖靈卻不知向善,今……” “慢著!”問威的話還未等說完,只見東邊人群之中突發(fā)異動,卻是金甲龍盔的城防衛(wèi),在那位桑將軍的帶領之下,整齊而迅速地行進。 但來人卻并不只他們,鐘棠從李避之的身后探出頭來,只見法壇以西的人群中,一群身穿藏色道袍的太淵弟子,也正向此處趕來。 “麻煩趕一塊來了呀……”鐘棠伸手托住了下巴,可面上卻并不見一絲愁色,反而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小妖精:我不就拐了你師弟,看什么看!(理直氣壯) 感謝在20200630 05:50:49~20200701 00:24: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鈴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金銀怨偶(十四) 片刻之后,城防衛(wèi)與太淵觀眾人,也登上了法壇。 起先鐘棠還心想,問威那張板板的臉,看起來讓人十分生厭??扇缃袼麉s覺得,讓這板板臉的真人,來應對那兩方人馬,卻是極好。 問威將手中拂塵一攬,直接將氣勢洶洶而來,又腆著笑臉示好的桑將軍擱到一邊,連看都不看一眼。 轉而沖著領太淵弟子而來的司千瑾說道:“你這太淵長徒倒是清閑,何處都能看到你?!?/br> 司千瑾聽后,并不顧問威語言中的不善,向著著他恭敬行禮,彬彬有禮地說道:“晚輩道法不精,只能處理師門瑣事,實在慚愧?!?/br> “臨行之前,家?guī)熯€命我向真人告罪,說他剛剛閉關而出,實在出不得太淵,才無法親至,還望真人見諒。” “何敢何敢,”問威真人面色不變,出言卻是刺耳:“畢竟我等只是個滿是瑣碎之事的小觀,哪里敢勞煩太淵觀主親至,太淵長徒也請回吧?!?/br> 鐘棠聽著那法壇上的對話,險些直笑出來,將大半張臉埋在李避之袖間,卻不料問威竟還有余心,又狠瞪了他一眼,引得鐘棠笑的更厲害了。 “莫鬧。”一旁的李避之也終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將鐘棠的身子扶好,半是無奈半是呵斥道。 “好好好,我聽道長的,不鬧了。”鐘棠清清嗓子,老老實實地在李避之身邊站好,卻仍是拽著李避之的衣袖。 鐘棠這邊才堪堪止住笑鬧,可法壇上的司千瑾卻是惶恐,連連想著問威作禮:“是晚輩口舌笨拙,一時說錯了話,晚輩絕無怠慢之意。” 可任憑司千瑾再怎么說,問威都再沒了搭理他的意思,反復說來也只有一句話:“太淵長徒請回吧,鄙觀盡是瑣事,耽誤不得長徒的修行?!?/br> 如此幾番之后,司千瑾到底是顧及周遭圍看的人,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太淵一味俯首作低也不是回事,只得硬著頭皮與問威告辭離去了。 鐘棠看著司千瑾,如來時般,帶著一應太淵弟子離去的背影,臉上殘留的笑意卻淡了。 太淵觀主的大弟子,當真會是個空有其表,守禮至迂的蠢貨? 而今日金烏觀前這一趟,太淵又僅僅是來走個過場的? 鐘棠思索之下不得其解,而法壇上,幾句話趕走了司千瑾的問威,又轉向了城防衛(wèi)。 “桑將軍,”問威抬首,目光微微下視,他雖與桑將軍差不多高,但此番神態(tài)卻硬是生出了居高臨下的氣勢:“您也是來看處理瑣事的?” 出乎意料的,之前對著李避之的冷淡,尚且不耐煩的桑將軍,如今被問威晾了那么久,且又如此態(tài)度對待,此刻卻仍是賠笑討好地說道:“真人這是哪里的話,鏡花樓前妖異一事,連圣上都連日掛心,又怎么會是瑣事呢。” “道長,你這師兄面子可比你大太多了?!崩蠈嵙似讨?,鐘棠又湊到李避之身邊念叨起來:“你看那桑將軍,臉都快笑皺?!?/br> 李避之聽后,只是淡淡地說道:“問威師兄俗家姓李?!?/br> 鐘棠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是什么事,只是托著下巴,隨口說道:“哦,他姓李?你也姓李……”